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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她专门记作业的小本本仔细核对,语文背诵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背过很多了,现在老师要求的都是他熟悉的。数学他之前就提前做过一点,英语也是提前预习过。
岑曦指了指小本本的第二页,“这是今天的作业。”
她又把葡萄干塞给他,“我们做完一个作业就能吃一口葡萄干怎么样?”
“好……”
岑曦不喜欢写作业,所以经常这么干,逼着自己去写作业,比如写完了就能去看电视,写完了可以吃一包薯片,写完了能出去玩。
她虽然成绩一般,但从来不敢像差生一样不交作业,都是规规矩矩的完成。
她和林延程一起上幼儿园,小学,如今快要上初中,但她平常不太和他一起写作业,放学回到家后都是各找各妈,各自在家写作业,写完了她就会去找他玩。
寒暑假,周末的时候,她才会找他一起写作业,好似这样,那些一到假期就变得繁琐的作业才有动力去写。
……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林家差不多已经收拾好了,租借的桌椅碗筷,明天会有人上面来取。地上的香灰蜡烛油,酒水污渍,不能完全清洗,留下的味道时时刻刻在提醒人,你们家确实办了一场白事,确实走了一个人。
两个人也终于写完了,岑曦写的快,她本来都不想背英语,等着实在无聊,索性就背了。一般情况下,她更喜欢早上临时抱佛脚。
林延程做完作业,收拾书包,岑曦帮他一起,却被他的数学草稿纸吸引了,那是印有乡镇府标题的红字白底的纸,也不知道林爷爷怎么弄来的,林延程一直拿它做草稿纸。
可那一页上面不是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而是几段整齐有力的文字。
岑曦拿过来看,开篇前三个字就是‘抑郁症’。
林延程解释道:“上个星期上电脑课,我查的。”
他们的电脑课程三年级时上过一个学期,那时年纪小,也不懂电脑,老师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偷偷打游戏上网会被老师发现,岑曦就挨过一个暴栗。
今年下学期他们的课程表理重新加了电脑课,老师教他们用绘画板画画,比赛打字,搜索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记录。
不过也没上到几节,一直被其他主课老师抢课。
即使刚刚林延程和她大约解释了下什么叫抑郁症,但岑曦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不开心而自杀,人的心如果满了就会不开心吗?
纸上专业性的词语她也看的不是很明白。
岑曦把草稿纸还给他,问道:“程程,其实我还不不太懂,为什么人会对这个世界感到厌恶?又为什么心事太多了就会不开心到选择结束生命?”
老师从小教他们爱惜生命,因为假如失去了生命,身边爱他们的人会伤心难过,而自己也不能再看到这个世界的美丽,生命只有一次。
林延程想起母亲深夜里哭泣的样子,他说:“可能……大人们的世界比较复杂吧。”
“那这个病会遗传吗?”她担忧的看着他。
“不会。”
岑曦松一口气,软糯道:“那我们以后要开心点,不能让心太满,程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和我说哦,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林延程微微弯了下嘴角,嗯了声。
蒋心莲和岑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延程知道差不多了,他背上书包,说:“我回去了,明天见。”
葡萄干还剩了两包,岑曦塞给他一包,也扬了一个微笑给他,说:“一人一包!”
“谢谢。”
“不客气。”她露出洁白的牙齿。
林延程把葡萄干揣在外套口袋里,往外走,还碰了岑兵夫妻,礼貌的问了个好。
蒋心莲心疼的不行,嘱咐道:“延程,晚上早点睡,爷爷要是没做早饭的话来阿姨家吃,我让曦曦去喊你。”
他乖巧的说谢谢阿姨。
岑家后院黑乎乎一片,羊棚里的羊咩咩咩的叫着,小路转角的橘子树余香阵阵,快要夏天了,橘子花也到了尾声,有些甚至已经开始结小果子了。
林延程没有走水桥,绕道走了河边小路,他怕自己太黑看不清,万一掉河里的话,今晚真的不安生了。
他回到家,林老爷子在关一楼厅的门,那是放置林婉棺椁的地方,那些黄纸,花圈,都被清扫干净了,她抬头,看到斑驳的白墙上挂着林婉的照片,她在笑着。
他很小的时候是跟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的,那是个离靑水镇很远的地方,没有小河,没有农田,是比较拥挤繁华的街道,那时候,林婉也常常这样笑着。
林老爷子看了一眼已经略有点开始长个的外孙,苍老黝黑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悲痛,沙哑的说道:“延程啊……”
话音刚落,林老爷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林延程过去帮爷爷一起关大门,老爷子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延程啊……爷爷真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