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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得过去,冲着帮女官发无名火又是什么缘由?嬉笑招摇、招风惹事,他是被什么伤了、又是要伤谁,这么尖酸?
“她什么都未说。”见容尚仪未急躁,翠霞放下心。
“神情呢?”
“也看不出什么。”翠霞揣摩着:尚仪大人是关怀杜教习?“殿下又不是单说她,况且她经历过那么些大事,今儿这能算什么?”大人无怪罪之意,这一路又能免了巡夜的差,挨两句重话就挨两句吧——翠霞想开了,看容尚仪还锁着眉,试探着道,“今儿要是徐教习,或许还能说点儿什么,毕竟素日里跟我们亲近,可这杜教习跟谁都淡淡的,真不好问她怎么……”
“谁叫你问了?”容尚仪好笑:别说翠霞,就她,如今都看不出德琳的心思。刚入宫的时候还只是比同龄人大气、能稳住神儿,一年多下来,竟老成得像……,像什么一时找不到贴切的譬喻,反正不像十八——反过来想,要真像十八,她也抗不下来那许多事。打发走翠霞,容尚仪又想了一阵,再得空见了秦简的时候,就问“你说一个人老找另一个人的茬儿是什么用意?”
“要么有仇,要么有情。”秦简张口就来。
“若是殿下对杜教习呢?”
秦简顿了顿,“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容尚仪叹了口气:她也是这么想的,“既如此,怎么一点儿不往好里使劲儿呢?”学了翠霞那晚来说的事。
“这是活够了。”被容尚仪狠掐了一把,秦简才一面呼痛一面收了些幸灾乐祸,“有什么难解的?放不下架子呗,怕碰钉子呗,心里有愧呗……”
“既放不下,还管什么架子不架子?舍下面皮好好儿把话说开……”
“你当他是我?”秦简笑,看着意有所指地乜斜着他的容尚仪,“年轻气傲的时候,面子啊,自尊啊,全都是最金贵、最娇弱的东西,容不得一点点儿慢待,能低一回头都不易,还能指望一而再地低头?只有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知道,比起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的人,面子和自尊还真不算个什么……”
“等等!你说‘低一回头’,你是说殿下曾经……”
“我没说。”秦简否认,德琳自请代嫁的事儿之后,元成是去找过她一回,看当时的样子吧,似乎是想求和的,可结果吧,是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德琳则哭着撕了满手纸屑,最后一把火都烧了,这能叫“低头”?“啊呀,就这样子挺好,他是殿下,总要顾着大局,找茬儿也有个限度,找着找着找够了,自然就不找了。德琳是要受些气,可他到底也不至真对她怎样,忍一忍,再则尽可能离他远些,到时候教习期满,她离了宫,自是‘好女百家求’,那时候……”
“你!”容尚仪瞠目,“你是一点儿不望着他俩好?”
“不是不望着,”秦简纠正,“是好不了。”
第175章 迢迢(六)
“你!”容尚仪瞠目,“你是一点儿不望着他俩好?”
“不是不望着,”秦简纠正,“是好不了。”
秦简说德琳的性子你也能看出些,姑不论她对殿下是否有情、情有几分,单说太子一手促成了杜家的劫难,你觉得她心里能过去这个坎儿?容尚仪道“事情不都过去了?杜家冤狱得雪,杜大人也荣升太傅……”
“荣升?”秦简呵笑了声,说你自个儿都知这话多没有底气:当初攻讦杜氏一族的,如今各在其位,没有一个受到处置,这能叫昭雪?从当初一人之下的朝堂砥柱,到如今只在重大典仪时被请出来镇场壮门面,你真觉得这是荣升?还有这和亲的公主,那是杜……,仅这一件,你觉得德琳会引以为荣还是想起来就痛心?看容尚仪无话了,摊手,“本来就隔了天堑鸿沟,还一味顾着身份脸面,乔三作四地等着人迎合他,能好?”
容尚仪白他一眼,转头走了:秦简的口气招人恨,道理却没有错。
看清了元成与德琳间是个死结,容尚仪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元成多少收敛些,休时时借题发挥,令人难做就好——德琳是绝不会生事的,这个她很有数。有了这层顾虑,容尚仪此后便刻意不叫德琳有与元成碰面的时候。如此两日未到,瑾言来传话,说再往下的驿馆规模渐小,庖厨人手有限,殿下说因陋就简吧,着将殿下、公主、姑姑您和杜教习的膳食并做一处,姑姑意下如何?
容尚仪直眼,她的意下……,重要吗?他会听取?她不费冤枉脑筋,直接把话过给了德琳。德琳果不然迟疑、抗拒,道“尊卑有别”。容尚仪摇头,直言“这话无用”,说她没有凭据说太子殿下的动议是假公济私,但也没法儿信他是公而无私,故德琳要推脱的话,得自个儿去说服殿下才行。
容尚仪这一把话挑明,德琳垂眸,想到那人从前百折不挠的体性……,只能道“德琳听命。”——她亦想到了元成此议极可能是对着她来的:旅途漫漫,又无太多新鲜事分散心神,人太容易陷入过往……,而在过往中,他无往不利,唯在她这儿,经历了挫败。之前许久不相问闻,她以为他已释怀,出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