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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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是非之人,是以郡主未觉可……,殿下!”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却只来得及扶住元成,眼睁睁看着他一口血呕了出来。翻手搭上他的脉门,一面要拿响木叫人,元成却是阻止,“不碍。”
    萧隐樵仔细把了一回脉,觉出他脉象沉稳有力,又看了他眼底、舌苔,皆无异象,略宽心,“这是怎么了?”
    “往后喝不得酒了。”上回詹聿怀告诫过了,说他是劳心气郁再加上饮酒以致吐血,这回的症状与那回一样……,不过吐出来了,心头倒是敞快了些,不那么郁积的像呼吸都憋着上不来。
    “酒其实无妨,‘人’才是引子吧?”萧隐樵一针见血:他看得很清楚,元成是听到“杜教习”三个字才强弩之末般色变的,“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他知道的事,加上后来的的风闻,再加上今日所见,他不能不往坏处想,“杜教习还不能谅解您对杜家的所为?”
    “……那只是个借口。真正的……,是一直以来,都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你看到的‘看重’,只是她的刻意。”当初在文华堂书斋,他踩了她一脚,又不小心撞在一处,萧隐樵说她先顾着他了,他欣喜了好久,岂不知她后来说,她是识时务的人,如果余生不得不在宫里,自然要尽力讨他的欢心……
    元成没有难堪,只有沉寂、自嘲,萧隐樵不得不信这是实情,“那您怎么打算?”
    等了好一阵未听到声音,萧隐樵几乎以为元成不会答复了,却听他茫然道,“我不知道。”
    这什么话?萧隐樵挑眉。
    元成低声,“把她舍与神佛,我怕我会对神佛不敬;把她许与臣下,我怕我会滥杀无辜……”
    萧隐樵瞠目:既不能出家,也不能出嫁,他要她怎样?“我离京前,杜昭上表,请旨外放,不若……”
    “不行!”元成猛地抬眼。萧隐樵直视着他,“放她随家人一起远走,眼不见,心不……”
    “放走了,这一辈子,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元成看着他,眼中、面上都凄惶起来。萧隐樵不忍,缓了缓道,“可眼下这样,您越看到她,便越受折磨……”
    “宁肯被她折磨,也好过再看不见她。”元成抬手撑额,盖住了眼睛。她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虽然痛,可总还有个东西在,一旦拔了,就是个再也补不上的空洞,他不要。他宁肯日里、夜里地痛着,只要还能看见她……
    “既如此,那便娶了她,”萧隐樵心念忽动,想到他师傅说的“心头血”、“眼中泪”的话,“先成亲,以后再慢慢……”
    “我想过,很多回,可做不到……,我总不能令她恨了我,不对,她已经恨了,是总不能令她更恨我……”
    “那您还能杀了她?”萧隐樵冷冷,见不得元成如此萎顿。
    “先杀了你!”元成果然复原,放手抬眼处,眸中聚回了些精神,“不必那么看我,本王不可怜。”他撩袍起身下榻,“你来了正好,帮着做门亲事吧。”
    第169章 音幻(五)
    “先杀了你!”元成果然复原,放手抬眼处,眸中聚回了些精神,“不必那么看我,本王不可怜。”他撩袍起身下榻,“你来了正好,帮着做门亲事吧。”
    “谁的?”
    “孙三姑娘。你刚见的。”
    萧隐樵一愣,撇唇:真不愧是储君,放任的时候也未忘了想好如何善后,“做给谁?”
    “元毓礼。”
    萧隐樵又是一愣,看了元成,“您觉着……”
    “你若担忧那姑娘,这是如她所愿,”所谓“缘分天定”、“各花入个眼”:元毓礼从前上孙氏医馆为元毓祥取过两回药,恰被孙英翘所见,便把个嗜书好学的公子记在了心里,苦学官话就是为了他——裕王虽至陈地,京腔难改,府中上下全说官话——“若是担忧裕王妃,”元成看着萧隐樵,“今非昔比了,接纳这个平民儿媳有利无害,明淑夫人会明白。”
    萧隐樵想了想,认可元成所说:裕王余脉若想善终,韬光晦迹是免不了的,与医者结下姻亲,不招皇家的猜忌,元毓祥问诊求药倒是近水楼台了。由此想起件事,说陛下正着人按殿下传信所言,考量将陈地改为遂宁府——裕王爵已削,封地自收归皇家,“您可知陛下拟定何人为遂宁府尹?”
    元成忖了忖,“骆清远。”
    萧隐樵看了看他,拱手,“佩服。”父子君臣,不谋而同,“那您可知骆清远应是未应?”
    “应了。”宗法情理,唯有骆清远可兼全四面八角:裕王婿接管陈地,相较旁人,裕王那些未参与谋逆事的旧部属和陈地的百姓更易接受,能和平完成收藩;以明淑夫人为首的至亲则会因此心安,大大减少另生事端的可能;木槿得以回到故乡、与母兄时常相见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这所有当中最重要的,是皇家信得过骆清远,敢于把这毗邻边境、险酿祸乱的城池交付与他治理。这些,骆清远必是想得一清二楚,以他的风骨襟怀,如何会推却?
    “想不到您倒是骆少师的伯乐知音。”萧隐樵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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