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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才过了八、九个时辰,未来得及去看也完全是常情,只此时要这么说的话未免被动,于是不乏装不知情、装刚听说的人,更多的则是问“公主无碍吧”。
纷纷攘攘中,云贵妃起身,对众人的牵挂道谢,说多亏安王找人救治得当,只需静养些日子便好。于是又是一番欣慰的、安慰的说话,然很快便难以为继,阁中突然静了下来,众人各怀心思地望向皇后娘娘。
仁慧皇后扫视着众人,“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寿昌公主拳拳孝心,不畏暑热苦累意欲为陛下寿诞献上惊喜,这份用心实在令人动容。然,公主的孝心可嘉,其行却不可效仿,需知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如此毁伤,岂非背离了初旨?故寿昌公主功过相抵,不褒不贬,自今日起好好静养,非得本宫和贵妃娘娘的允许,不需探视。各位公主务必以此为鉴,勿再步此后尘!你们可记住了?”
这是……禁足的意思?众人的惊异掩在一片应“是”声中,就听皇后娘娘道,“至于寿昌公主的身边人……”她看向傅尚司。
傅尚司把纸轴完全展开了,“教习杜氏德琳、宫人史氏春华,教护公主不力,致公主遭此横祸,按内宫律法,本应严惩;念及二人过往勤勉,又有贵妃娘娘宽宏体恤,代为求告;更虑及寿昌公主用人之便,故减惩如下:宫人史氏,笞十杖,夺管事姑姑位,充大宫女职,领大宫女俸,以观后效;教习杜氏,笞十杖,罚闭门一月,抄《地藏经》十卷为公主祈福。以上,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傅尚司话落,阁中肃穆:妃嫔们不说,各宫管事姑姑加上教习们却是低头的多: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瑶筝置身众人之中,咬着牙才能拘住腿脚不越众而出:她知道此事要受罚、却不知会是这样的罚……昨日德琳一再嘱咐她,说不管谁问,定要按她在安王宫里交代的话去说,剩下的事交由她来、她应付得了,想来她那时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德琳,她的好姐姐,她也一定想到了就算她瑶筝再鲁莽,事到此时也不敢乱说话了,否则事情会无法收拾……,可笞十杖……瑶筝忍不住梗起了脖儿,却见仁慧皇后的目光正从她这边瞥过,缓缓地看过众人,落到了跪伏于地的德琳和史姑姑身上,“你二人可还有话说?”
鸦雀无声的阁中,德琳和史姑姑的声音分外清楚——出乎许多人的意料,没有辩解,没有哭求,那二人仿佛约好了,只叩首说愧对职守、叩谢皇后和贵妃娘娘慈悲——光是说套话也就罢了,那语气也仅是恭谨愧疚,并不闻颤栗恐怖,直让人错觉受罚的似乎并非她二人!
然不管正觉还是错觉,已然之事在那儿摆着,受罚的人都无话,旁的人还有何好说的?只是原以为会有的一场风波,就这么淡淡地平息了,不免令人或忧或喜,不解、惆怅或郁闷的就更是大有人在了……
第115章 惊·变
“沁儿可真会卖乖!明明是贪玩骑马摔的,还说是为父皇贺寿预备惊喜,这下好,不光没人说她,还闹得像她比谁都孝顺似的!”华昌公主一出了凤鸣阁就愤愤。柔妃、她的母妃闻言忙喝她住嘴,华昌不忿,还欲再说,柔妃却拖着她疾步,离了众人眼才点着她额头道“你呀你,光知道和沁儿争,就不能长点儿脑子?!你说沁儿是贪玩、好,就算满宫的人都说沁儿是贪玩,但她就要说是为陛下贺寿,那你说又有谁能拿出证据说她不是?!人嘴两扇皮的事儿,还不是谁说谁有理?这事儿谁不明白、偏你跳出来说?!”
华昌不服,还要再辩,柔妃气恼,道“你再想想,沁儿是跟谁骑马?你觉着皇后娘娘是愿意听安王殿下和沁儿一起贪玩骑马还是愿意听殿下是在帮着沁儿练马术为陛下贺寿?!皇后娘娘心里都有取舍的事儿了,你说贪玩就是贪玩了?”
柔妃一路教训着女儿去了,却不知方才华昌公主愤愤的时候,瑜妃就在她们身后,自是把华昌公主的话听了个清楚,“嗤儿”的一声就笑了——柔妃急着拽华昌公主走,未注意,与瑜妃同行的谭玉君倒是听见了,不免诧异。瑜妃瞅着她笑,“不是沁儿会卖乖,而是皇后娘娘的手段愈发让人佩服了。”
瑜妃说“华昌公主都看出来了的事,皇后会不知道么?可皇后偏就听信了,为何?第一,摘出了安王,不然一个封了王的殿下,混迹内宫无所事事就够让人诟病了,如今还把公主摔了,不说他谋……手足,落个为兄不友的嫌疑也不是什么好事吧?第二,送了云贵妃个人情:沁儿孝顺,她这为人母的自然脸上有光,陛下那儿,她又可以长脸了,”撇了撇嘴,接着道,“第三,堵了云贵妃的嘴:都说了她女儿是为了给陛下惊喜而受的伤,她怎么好、又怎么敢再多纠缠这事儿?还‘宽宏体恤,代为求告’,刘备摔孩儿——收买的好人心!管事姑姑和教习都被……”说到这儿才顿了顿,有些疑惑。
谭玉君正听她说得兴起,一停顿不由站下了。瑜妃蹙眉道“杜教习……”杜教习不是皇后和陛下有意给太子的人么?怎么也如此不留情面,还能是……端午的时候她看走眼了?狐疑片刻,见谭玉君还等着她,便暂且放下了,“还有今儿这一出!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