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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有偏见,怎么忽然就喜爱了呢?
元湘也糊涂了,说那你没问?王兄怎么说的?
元沁哀叫,说“王兄说因我老说我的教习怎么怎么好,为了教习不惜跟他作对,是以他就留了心,一来二去,觉得我的教习果真好,不知不觉就喜爱她了。”
元湘默然:或许元成说得太合情合理了,反而令她觉得不那么可信,重新再想一遍从前,忽然怀疑她们眼中太子对杜教习的种种“针对”之举不会都另含机锋吧?再往前想,便想起赛墨时杜教习投了太子王兄的字,而王兄事后是知情的……莫非二人因此惺惺相惜?——元湘是想不到也无机缘去与元俭谈论此事,否则宁王一定哑然:相类的说辞太子早在他面前就用过了……
元湘理不出头绪,只能问元沁,“那你没问王兄对杜教习是什么样的喜爱?”
“我问了!我问王兄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又想什么坏主意要捉弄我?”
元湘晕,耐着性子道,“王兄怎么说?“
“王兄说‘执子之手’的喜爱。”
姐妹俩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身为太子之尊说出这话来……“那你还有什么好忧心的?王兄这是……”好一会儿,元湘忍不住笑责。
元沁的脸皱得更狠了,“就是这样我才更难啊!湘姐姐你也知道王兄当初怎么对我教习的,我自然是要帮教习的,没少在她面前说王兄的不是……”越说声音越低。
元湘不由分说,拉过元沁的胳膊就要掀她的袖子。元沁吃一惊,赶紧摁着不让她动,“你做什么?!”
元湘翻眼,“看你的胳膊肘是不是真朝外长的!”
姊妹俩笑闹了一阵,还是回到元沁的难心事儿上:说够了人的不好,现在又要回过头说好……杜教习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就真是三岁小孩子也不能前脚给她一巴掌后脚就指望她对人笑,“那你探没探过你教习的口风儿?”
“我没敢!”
元沁脱口。
元湘默:换做她,她也不能去探,没脸。“其实你不用为难——王兄既是这份儿心,只需向父皇母后请旨……”
“我也这么说了!可王兄说不可,他要的是教习也打心里认定他,而不是屈从圣旨。为这个,他还嘱咐我对外人断不可露出一个字去,怕杜教习会难做。”
姊妹二人再次面面相觑。过了一霎元湘才省过神,咬着牙着恼,“你瞅我干什么?我还能去跟谁说不成?”
元沁赶紧偎过去抱她胳臂,一面讨好地笑。元湘作势推她,“起开,起开,也不嫌热!”说着还是忍不住笑,怄她道,“不过你可记着,这事儿你是为了你的教习,我却是为了王兄!”
二人就这么结下了同盟。可怜元成和德琳、尤其是德琳,满心以为他们瞒人瞒得很好,岂不知又多了一双看着他们的眼睛……
其实在这件事上,元成和德琳并未商议过要如何,元成囿于那个八字儿的困局,除将自个儿的意图坦承给帝后,避免落个和德琳另娶别嫁的下场,并不能做得更多:若人人都知他对德琳有意,却又迟迟不请旨立她为妃,那将置德琳于何地?故他寄望于抱朴老人、亦即萧隐樵的师傅早日归山,那么一切将迎刃而解——萧隐樵已回到师门,前日传信回来,说他那位精通命理八卦、世人皆道已有半仙之体的师傅云游未归,让他稍安勿躁。元成除了叹天不助他也无可奈何。不过一筹莫展的时候他都未灰心,眼见有曙光了他又如何会自乱阵脚?自想着多则三、五月,少则十天、二十天必有佳音,愈加沉得住气了。
至于德琳,自默许了元成的心意,一方面心安定下来,不再莫名焦躁,一面又觉得此时种种实可算私相授受,委实有悖于素日的教养,不免时生自惭……然此时要她再回绝元成,矫情不矫情的先不说,却叫她如何能对元成张这个口?想通了这一条,倒不再自我折磨了,半是笃定半是赌气地想随他去好了,却不信他没打好主意就来招惹她——她这实则是在此事上信由元成做主了,却不自知罢了。
他二人各有所虑,外观上倒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与人言,看着便像是刻意隐瞒的了。岂不知世间的所谓“秘密”,除非能确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在“出我口入你耳”的瞬间便已是壁间风、沙中水,看无行迹,实则已在无声无息地逸散、渗透,除非有强力介入阻止,把隐情变成无处查证的传言,否则早晚会破空决堤,尤其,在有人推波助澜的情况下……更尤其,这推波助澜的人是当朝帝后的话……
嘉德帝点到寿昌公主的名儿,说要看看她的棋艺有何长进的时候,众人尚不觉有异——彼时端午的宫筵方散,众人陪着帝后在临风苑消暑,因有太子之外的成年皇子如宁王元俭、安王元信等相陪,年轻的妃嫔们要避嫌,情愿不情愿的都先告退了,除了云贵妃、瑜妃等几位或位尊或年长的宫眷,留下的多是风华正好的皇子公主和他们的少师、教习,放眼望去,真个儿是玉树琼花,满院葳蕤。皇后娘娘看了叹,说果真还是年轻好,看着都觉得眼前一亮。嘉德帝却是笑,说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