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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就高了,“都一枝独秀了还改,这真是……这真是越好的越要锦上添花,越……”见走在前面的燕云秋、韩颖都回头,低下些声音,“越不起眼儿的反而越没有人管……”
“谭教习说的什么?”德琳闻言停下脚,眼望着谭玉君,蹙眉,“我不过是随口一猜,是不是那么回事还两说着,你怎么就这种口气?”
谭玉君一看她的脸色,猛然想起观音的服饰也改了好几遍,还都是桂尚服亲自动手,肥了不行瘦了不行的,如今她在德琳面前说这个话,不明摆着是讨嫌的?
她以为德琳是为这个不快,直懊恼自个儿说话顾三不顾四,有心要告诉德琳说我不是在“酸”你,可这话要说出来未免更失身份,只得强笑着道,“我也不过是那么一说,你又何苦生气?”
德琳道,“我倒不是生气,不过是觉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这些天听松轩人来人往,人人看咱们都像看真的神仙,以为咱们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要抽冷子叫人听见你刚刚儿的话,还不得以为嫦娥仙子这是要与人争风或是在对谁不满?”
德琳这话未怎么留情面,是她有意为之:谭玉君爱拔尖儿她早知道,往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可如今在她跟前儿急赤白脸的,她不能不说话——其实她敲打过谭玉君,就是她来问宁王喜好的那回,借着“受宠的公主”这一句,她告诫她别什么话拿起来就说,可惜谭玉君好了疮疤忘了疼,又或者压根儿就未往心里去,那么她就再做得彻底些,叫谭玉君明白这样的事上她不会是她的同盟,以后别再说这些令她自个儿不痛快、也令别人难做的话。
德琳这么说时已预备好谭玉君或会翻脸,谁知她呆了呆,一面难掩尴尬,一面却只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并未反驳,弄得德琳反而无话好说。好在谭玉君很快到地方了,彼此行礼作别,倒免了相互的不自在。
韩颖看谭玉君走远了才笑着问德琳,“她说什么了?”一看德琳的神色,赶紧道,“哎,杜教习,你要不想说就不说,可别想着怎么蒙我!”眼神转了转,笑道,“可也没什么难猜的——她又嘀咕徐教习了是不是?”
德琳对韩颖也无话可说了。
韩颖得意,对燕云秋道,“看,让我说着了吧?”复对德琳道,“谭教习和徐教习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一位这回得了个好差,风头无两,这一位还能不眼红?没说眼珠子瞪出来砸脚背已是她的长进了,怎么还能指望她一句怪话不说?”
燕云秋闻言直推她,“听听你这嘴!你就不能装聋作哑给人留点儿颜面?”
韩颖道,“我这还不算给她留颜面?这要是陆教习在,只怕她一高声儿那会儿就直接跟她呛上了呢!”瑶筝的住处在听松轩的另一方向,故散出来后并未与她们同行,“不过我也纳闷儿,杜教习你对她说什么了?我怎么看她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
“韩教习说的什么?”德琳摇头,“谭教习是听训的人?不过是闲谈两句罢了。”
燕云秋看着她,抿嘴儿笑,“就是闲谈把人谈得火气全无才叫人佩服呢。”
韩颖愣了愣,也笑起来,“燕教习,看来我还真得多跟你学学怎么说话:你这一句可比我那好几句说得都清楚明白!那杜……”
“好啦,韩教习,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德琳告饶,不愿她们再在这个话头上打转,“我真是服了你了,这几日一练一整天,你都不累的么?还这么有精神。”
“累自然是累,可就因为累才更要找些有趣的事来调剂调剂,不然岂不是在累之外还加了个闷?”韩颖笑。
“快打嘴吧,”燕云秋笑骂,“人家的窝火事到你这儿成了有趣、调剂,你这不是幸灾乐祸么?”
“哎,燕教习,你话可不能这么说,”韩颖为自个儿正名,“我要是到处跟人宣扬呢,那是能叫幸灾乐祸,如今不过是跟你们两个说笑,又有什么要紧?我这个人是不会去挑唆是非的,可要有现成的是非摆着也断不会不看:我今日不看旁人的笑话,当不了我自个儿出笑话的时候还是会被旁人看,那何不得看且看?”
“你听她这些泼皮话!”燕云秋对德琳摇头,睨着韩颖道,“你都这么精明了,把人心世情算得透透的,还用担心会出笑话被旁人看?”
“那可不好说,世事无常你没听说过?像……”眼光都溜上德琳了,想说杜教习也是精明人,前一阵子不也落了个灰头土脸?到底觉得这么说不妥,一笑,把话转了,“像宁王殿下,打从咱们入宫起,谁听说过他有过人处?可看看这几日,谁有他的风光?天天来听松轩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们冲什么来的?宫娥内侍是看热闹的,皇子公主们是连看热闹带助阵的,那么一些朝臣也过来……”
“他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先睹为快嘛。”燕云秋堵她。
韩颖冷笑,“你当人人都有闲心?我看他们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看热闹是假,来巴结人倒是真!”
她说得斩钉截铁,燕云秋苦笑,看德琳,德琳回以苦笑——韩颖说的并没有错:帝、后虽未亲驾听松轩,可对这边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