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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你也认得出?”瑶筝看看字又看看德琳,不敢就信。德琳瞅她一眼,不语。瑶筝倒是反应过来,“哦,也是,你们两家的关系那么近,况且他的字最早还是你爹教的。好吧,既然你投他,那我也投他,反正不管是杜大哥还是骆大哥,都一样是大哥。哎,你……”
瑶筝投完了才见德琳还把金花拿在手中,没有要投的意思,意外。
“我觉得这里头要论字写得好,确是骆大哥,可要我选的话,我不选他……”
“那你要选谁?”瑶筝压着气——她不选骆清远却嘀嘀咕咕说那么一大套、害她把花都扔进去了才又大喘气地来这么一句!也不知能不能再拿回来重投。
“我要选的话是这一幅。”德琳指了左近的一幅字,顺势推着瑶筝朝了那个方向,免得她老打量着骆清远那幅字下密封的箱子,一副要从投口探手进去掏东西的模样。
“这也是立轴,也是草书,也是字字相连,也没有‘草而难辨’,”被德琳盯得再说不下去,瑶筝没好气地甩手,“好吧,还有什么,你说,我听着。”
德琳笑睨了她一眼,全神盯着那幅字,“要从运笔和用墨上说,这幅字远不如骆大哥的,要再找出比它强的也很容易,”摁摁瑶筝的手,不让她插嘴,“可要说到写出字的精神、精髓,满殿放眼,我再找不出能与它相提并论的。”
德琳说的很郑重,目中也全是推崇,瑶筝却不以为然了,“不过是幅字而已,哪有那么多说道?还精神、精髓……”
“瑶筝,你仔细看看这幅字,再看看……好,就看骆大哥的字,然后闭上眼,”德琳不和瑶筝争论,反向她提了个看似无稽的要求。瑶筝狐疑地看看她,还是照做了。刚闭上眼,就听德琳问道,“现在你想一想,你觉得头脑里哪幅字的影像清晰?”
瑶筝闭着眼……瑶筝微震,睁眼处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看了看德琳,不甘不愿地伸出手,指了指那幅德琳说写出了“精髓”的字——奇怪,她明明先看的它,后看的骆清远的字、还特意多看了几眼,怎么说她都该对骆清远的字印象深,谁知德琳问时,她一凝神,竟然是这幅字盖过了骆清远的,进而占据了她的头脑,活像那些字全都从纸上凸现出来又直接印进了心里似的,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幅字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就在于它写出了这两句诗应有的气势!‘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那种意境是不是充满了豪气?而写这幅字的人,是真正领会了这两句诗,又能用笔墨把这种领会渲染出来,所以他的字一气呵成,有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王者气概,令人望之心折——这不像写字的技巧可以练出来,这是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的体现,是以你要问谁的字写得好,那自然是骆大哥,至于谁的字更得我心……”德琳悠悠一笑,把金花投进了“精髓”下的箱子里。
“你!”瑶筝一看也抢不回来了,只能赌气道,“那你的意思是骆大哥写的光是字、没有精髓、他没领会那两句诗?”德琳不把花投给自己的哥哥、不投给她自己也说好的骆大哥,反投给这么个不知来历非亲非故的“精髓”,她怎么想怎么觉着是暴殄天物——没办法,她还做不到向理不向亲。
“骆大哥不是没有领会,”德琳挽着瑶筝又踱回骆清远的字幅前,半仰面看着,欣赏之色溢于言表,“不同的人对事物有不同的看法而已。骆大哥是谦谦君子,由来都是自省自律,他那样的人从这两句诗里领悟到的应该是胸怀高远,不为俗务羁绊,故而他的字有种超然物外的洒脱……”
“再‘洒脱’也比不了‘气势’。”瑶筝哼了一声。
德琳笑了,轻轻打了她一下,“不是比不了,而是……洒脱,那是高山景行,我这样的俗人知道自己‘不能至’,只能心向往之了;至于气势,既然脱不开这俗世,又不想庸碌浑噩地过,那自然是要打起精神,至少也要个‘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了。”看瑶筝还鼓着嘴,附耳过去道,“好啦,放心吧,骆大哥不差我这一朵花——你要信得过我的眼光,我现下就能断定,今岁坤榜的榜首一定还是他。”
“果真?”瑶筝瞪圆了眼,见德琳点头,欣喜,可随即就更懊恼起来,“那你还乱投?!你那是把现成儿的伯乐奖给扔了你知不知道?”
“你得了不就和我得了是一样的?”德琳笑,她对赏不赏的还真没什么兴致,“我能由着自个儿的心做想做的事就足够了。”入宫不是她能选的,做谁的教习也不是她能选的,好在把花投给谁是她能选的,那她就选合自个儿心思的。
事已至此,瑶筝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悻悻地道,“好,过后等我得了赏你什么都没有时可别眼红!”想想又道,“不过姐姐,你能告诉我有什么是能让你眼红的吗?”
德琳一听“呵”的一声笑了,刚要说话,却见常在傅尚司身边听差的一位叫做紫芸的副史急匆匆地来了,身后还跟着燕云秋和韩颖,忙一拉瑶筝要迎过去,紫芸却先摆开手了,“不关陆教习的事。杜教习,只你跟我来就行了,傅姑姑找。”
德琳闻言不好耽搁,放手跟紫芸走了。瑶筝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