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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道,带些新奇精美的小玩意儿会比银锞子更适用,况且花费也能少一些……”
“想得好!”徐侍郎不等她说完便称赞开来,对着徐若媛慈蔼笑道,“你这虑事愈来愈周全了!好,好!你要什么尽写个单子叫你哥哥去备下!”又扭头吩咐徐兴祖道,“此事你务必上心,在你妹子入宫前就要办妥!银钱上头我告诉账房单给预备出来,你要用时直接去拿就可!”
“是,爹!”徐兴祖答应,为徐侍郎在徐若媛用银子时就如此痛快而腹诽不已,却也仅仅是腹诽而已,面上丝毫不敢露出来。
徐氏父女、兄妹计议不休的时候,杜尚书家已是贺客盈门——杜家二小姐当选公主教习原本算不上出人预料之事,并不需格外庆贺,只是人情往来向来重的是名目而非是否必需,锦上添花是人之所愿,杜尚书和齐氏也不能以一己之力就改了陈年积习,再怎么谦谨行事,总有同僚、门生、世交的好意是推脱不掉的,少不得要一一回礼致谢,杜昭、杜晔兄弟加上振轩等一些子侄辈儿的帮着一块儿迎来送往,忙了足足两天才算应付过去。
德琳从进了家门儿也是未得闲儿:亲族里的姊妹听说她回来了都见天儿过来,打听这些日子在宫里头的见闻,从衣食起居到殿堂屋舍问得那叫一个详尽,却还是比不上对公主后妃皇子们所怀的兴致高。德琳有细细描述的,有一语带过的,问到人事上则一概推说未见过、在宫中是待选的身份,每日里打交道的都是命妇和宫娥、内侍们。众人听了都觉遗憾,好在青春女儿觉得新奇的事儿多得是,不一时就在别的话上说得热热闹闹的了,德琳置身众人环伺之中,闲闲地随着众人说笑,看起来与旧日里并无不同,却有人过后对她说,“二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似的?”
说话的是淑琳——许是隔开了一段日子的缘故,姊妹两个这一次见面都觉得彼此亲近许多,淑琳一天中有大半时候在德琳这儿,三夫人不乐意,背地里责怪淑琳不知端着点儿架子,又惹得淑琳发急,说姊妹之间端架子给谁看?三姐姐走了,二姐姐还不知能在家里住几天,你非得看我孤零零的一个才算高兴?三夫人被她抢白得无话可说,生了一顿气后说再不管她了、甩袖就走,此后倒果真未再阻拦,淑琳得以如愿。
德琳当日听淑琳那么一说,怔了怔才好笑,“我哪儿变了?”
淑琳道,“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不一样了……是了,你话少了!从前这样的时候总是你说着旁人听着……”
“你的意思说我从前就是个‘话痨’?”
“哪是?”淑琳急了,看德琳笑笑地睨着她,这才明白她姐姐是在逗她,不由就露出妹子的娇嗔,鼓起了嘴巴,“我是说你的见识多,旁人都要听你说、哦,我知道你哪儿变了!你现在有时候儿的做派有些像三姐姐了!”
“我像你三姐姐?”德琳吃了一惊,不知她打哪儿能看出这一样来。
“是!二姐姐我说实话,你莫看三姐姐有什么热闹都不爱靠前儿,她心里的见识可不比你差,只不过她嘴紧,不肯轻易说,看起来不像你那么神采飞扬、引人瞩目……”
“好啦,不用再说了,你说我像你三姐姐,我还很欢喜呢!”德琳柔和地对淑琳笑,忽想起数月前大哥杜昭说她的话,杜昭说“你是一点儿委屈不肯受的,总要众星拱月才觉称心,要你像三妹妹那般的韬光养晦、自敛锋芒,你倒是能甘心?”那时候她也以为哥哥说的没有错,却不料一步一步走下来,有些东西已不知不觉改变,甚至由不得她甘不甘心!不由思及容琳的韬光养晦到底是因了个性还是因了所处的位置,越想越觉得感慨良多,恨不得立时找到她再像旧时那般推心置腹地谈一谈,却知道不过是想想而已!
对从太子那儿听来的事,德琳试探着问过两次,家人都一无所知,对于容琳这么久未有家书也不曾起疑,杜昭说他已打听过了,北边儿眼下时不时下雪,驿路多有受阻的,八百里加急的文书都比寻常延迟好几天,何况普通书信?杜尚书也道要有什么事的话,他们的节度使亲家早上表朝廷了,既未上表,自然是诸事平安,家人听了都笑,德琳也就不敢多说,兀自在心中焦虑而已,直至有一日,杜尚书下朝回来把她叫到了书房,告诉她将要做寿昌公主的教习!
“爹,您从何得知?”德琳知道寿昌公主是云贵妃所出,听到这一消息实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陛下亲口所说!”对于德琳隐隐的失落,杜尚书看在眼里,却未深究——他以为他对德琳的心事还是明瞭的,“爹觉得这倒是桩好事!凡事物极必反,爹近来每常担忧杜氏一族蒙圣恩太过殊隆,你妹子刚风光出嫁,你哥哥又才升了职,你若再做了乐平公主的教习,恐怕……”
“爹,女儿明白!”德琳未等杜尚书话说完已然意会过来,悚然一惊的同时倒是放下了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那团郁结,肃颜道,“女儿会恭谨从事,不管做谁的教习,都尽心尽力,不会落人诟病!”
杜尚书瞠目一愣,继而开怀一笑,“德琳,你这么一说,爹还真没有什么好开导你的了!你只记着,不管你、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