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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这还不是最糟的!要再不幸遇上那种能把天捅个窟窿的闯祸精,就更是一边要想着怎么扒他层皮一边还是得帮着去找女娲来炼五色石,谁更受磨难还用说?是以那来告罪的都是来折腾人的!
安王这两年对他皇兄这话是越来越有体会,很自然也就用上他皇兄的法子:对犯错的人不打不骂不罚,只要能换到自个儿想要的结果!现在他就想知道骆清远是怎么看杜德琳的,怎么能为了他一句玩笑就那么大反应!
骆清远跟着元信也有段时日了,自然知道这位年轻皇子的体性,稍稍迟疑,还是涩声相告,“德琳小姐是清远师门的二女公子,清远向视之为女弟。”
“哦,确实,”安王恍然,“我怎么忘了你是杜尚书的门生!要你对师门女弟妄加评议确是本王在强人所难了!”他爽快认错,只是紧接着就又露出促狭之色,“再说清远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罔顾婚约对别的女子动心?”
“安王取笑了!”骆清远面无表情,手中的剑却是握得紧了,似怕不小心会脱手。
安王笑起来,“不是取笑,这是在夸你!”边笑边再往甬路上望去,却只见花影寂寂,林木幽幽,那群女子已经出了紫仪门,不由露出憾色,“怎么走得这么快!我刚想到有话要问她!”
这个她不言而喻是指杜德琳了。
“什么话?”骆清远眸光微闪,“清远可以代劳吗?”
“是……”安王话到嘴边却卡住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是、忸怩?!“罢了,待我过后再去问她,是一件……只有我和她知道的事!”
“是,殿下!”骆清远恭敬行礼,默默随安王重回场中,不知是不是练得太久累了,一柄剑再举起来的时候竟像是不能承受的沉重……
第20章 赏鉴(中)
当安王和骆清远在骅骝台上看着德琳等人离宫的时候,傅尚司为首的四命妇正在凤鸣阁——皇后处理宫廷内务专用的轩宇里对今日入宫的诸位小姐一一进行点评。
“娘娘,这是婢子的副史所报七个丫头的言行,当中……”傅尚司展开副史呈上来的折子,预备从头说起。
“不该是八位吗?”凤案后的仁慧皇后听出不对,出言打断。
“哦,婢子忘了说,小姐们是八位,丫头却只得七个。”傅尚司笑着把瑶筝没带丫头、和德琳借人的事说了。
“这位小姐的心可也太粗了些!”一样是人过中年,可看着却比另三位命妇年轻的华尚食第一个摇头,“说起忠勇侯家的这位小姐,娘娘,婢子还真是见所未见!您问她们几个,婢子设计的好好的那钞珠圆玉润’让她给搅成什么样!”
她说的是皇后赐宴中的事,傅尚司她们当时都在场,闻言笑了起来,连桂尚服的千年冰山脸上都现出一丝笑纹儿,仁慧皇后虽不知何事,可也不由含了笑,“她做什么了?”
“她……”华尚食挣着身子刚说了一个字就泄了气,恰好看到坐在她对面的容尚仪这时候罗袖掩口半低头,便没好气地冲她去了,“还笑!若不是为了你方便,我倒用想出那么阴损的主意?”
容尚仪姿态优雅地垂袖于膝,笑吟吟道,“你还说!还多亏她搅了,不然你那‘珠圆玉润’关只怕人人都过不了,我又如何能从中看出她们孰高孰低?”
她和华尚食所说的“珠圆玉润”是道菜肴,说白了就是浓汤鹧鸪蛋!御膳房的人听华尚食的吩咐,从几百斤鹧鸪蛋里挑出最圆的喂制煮熟后去壳,再以熬制好的乳色上汤漫过,看起来莹白清润,真要下箸时才会发觉其中的为难:“珠”固然是圆溜溜的,那“玉”也是黏稠稠的,再加上圆头檀木包银箸又沉又滑,若非刻意苦练过恐怕无人能夹得起来!
华尚食之意确就是要看小姐们如何地束手无策!
今日的宫中之会明着说是请诸女来赏定新季服饰的样式,实则是宫中要对负有才貌德艺之名的小姐们做一番勘定、为日后遴选公主伴读做打算!因怕所牵涉的面大了被看出端倪,故只请了二品以上人家中的小姐。至于父兄职位不到二品的小姐们,如徐侍郎的女儿徐若媛,丁侍中的幼妹丁敏等,虽几可与今日所请几位齐名,却并不在受邀之列。
此事的原委仁慧皇后只交代了四命妇,她们也只在暗地里做了准备,设下诸多环节,务求在几个时辰里对几位小姐做出恰如其分的判定,不夸张地说,从傅尚司带副史迎宾那一刻始,宫中的遴选即已开始,不过当事人并不自知而已。
四命妇各有分工:傅尚司侧重的是诸女的举止应对,桂尚服不必说是考证诸女眼光见识的,华尚食是“奇兵”,容尚仪是“暗卡”,重在细查诸女的仪态——她们已想到这几位小姐都是大家出身,平素所受的教诲和指点所差无多,寻常的套路怕看不出她们有什么大不同,当然瑶筝是属于她们意料之外的,可她那也只能说是有点儿“特”,并不能算做出格、不合宜。因而要看出几位小姐真正的秉性只能用些非常的法子相激,桂尚服和华尚食的刁难都是从这个缘由上来的。
膳食是撤一道上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