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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是叫他们给逃掉了。从之虽有懊悔,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握住这一根能掌握的线。
她做好整理,准备上报肖雍。又因事涉戍卫队,她另外打了电话给方定奇。其实自那日查出了叶庭让遇袭时候的弹壳和子弹的来源,戍卫队内部亦在排查,此时这般合二为一,自然是极好。肖雍的批复令没有叫她等太久,很快发到她手里。
肖雍的批复是“准许刺杀”,但因为这人身份特殊,若一如往常的刺杀,消息传出去,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肖雍又嘱了她一句,“秘密行事。”
从之瞧这事情不好办,倒沉吟了好一会儿。想的也多,关于刺杀的地点,形式和应该留下的,能堵住悠悠众口的理由,她得顺出一条最直接,最简单的路来。
她晚上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阿俊,让他以安军的联络信发过去作邀,她决定亲自去。
她可以自己做这个主,又有私心,所以连叶庭让都没告诉。她既准备单枪匹马去应事,自然不好用枪,便准备了一把薄如纸片的刀片,这种工具倒有一个极美的名字,叫做枫叶刃,薄如飞叶,形如枫叶,用的好是杀人于无形,而用的不好,大概率会伤到自己。完整说来,是个极需要用技巧来操控的毒物。她既选用枫叶刃,便有这把握,亦不必往刀口上粹毒,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
时间定在晚上六点。
米高梅舞厅的包厢里,那位戍卫姓李,在戍卫队里供职六年,从之曾也同他打过照面,倒没想过他还有这层身份,也是个能文能武的人物了。那李姓戍卫甫一瞧见她,也是微怔了一下,不过片刻,便从容坐下来。
从之已经点好了菜,待那服务员上好了菜出去。她才对出暗号来,那戍卫一听,这才放松下来。从之便又道:“却说是舞厅,倒是这一道四喜丸子,做的极好,浓油赤酱的,您尝尝看。”从之夹了一只,搁在小碟里,又用公筷夹出四份来。
那戍卫微微欠了欠身,道:“沈小姐不必这样客气。”
从之道:“李先生是我的前辈,上下尊卑,长幼有序,素来是安军之中最讲究的。”她这样一讲,那李先生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得受下。须臾后才问:“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沈小姐既是言先生另行指派的要员,如此约见,势必是有事情要讲,沈小姐不如直接开门见山,李某也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之眉心一跳。
她想起此行的目的来。在那一叠如山的线报里,她看过一个只出现了三次的名字,可每次出现,都讳莫如深,每每又都牵涉极重要的事由或是要员。她是狙击手出身,直觉敏感是她的本能,搜寻亦是。
她倒也不拘着,听他如此讲,便问及那名字,不曾想,那李先生却说:“这是颍军里的机密,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还是大帅在的时候,少帅参与组建的一支秘密队伍,专门针对安阳,也直接受命于行辕,言先生自从知道这个组织以来,便一心要将他们挖掘出来,连根拔起,可惜到现在,也一无所获。前两年倒是听说安阳那边有了进展,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搁置至今。”
从之有心想要更多的信息,便道:“看来上峰从未将这心思放下,我甫一收到这任务,倒是十分迷茫,亏得李先生及时解惑。”她笑了一笑,又继续道:“李先生浸淫颍军日久,从颍军这里入手,会不会比较便利?”
那李先生倒是笑了一笑,“恕我冒昧,沈小姐而今是少帅身边的红人,自然比我们要方便许多。只不过叶庭让其人谨慎,只不过有时因着年少有为,会有自信过甚的情形。沈小姐若是冒昧去问,怕引起他的疑心。依我看,不如从方队长或是肖秘书长身上入手,不过,我也不确定,这二人具体知道多少情形。”
“这个组织有别于别的间谍队伍,选的俱是落没大户的子女,这些门第出来的人,多半自视甚高,才识不凡,如若是凭着有识之心加入的话,那么,钱不可摧,权亦不放在眼里。几乎是铜墙铁壁,所以甚是棘手,这也是我们多年没有进展的原因。叶庭让年少时便有这般心思,言先生早作设防也并非没有道理。”
从之这样一听,只觉得眉心竟又在隐隐的跳动,心里一下子乱的不得了,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如果冲上心头来。她蹙着眉宇,也没说话。许久才强压下心里的思量,笑道:“如此,我便心中有数了。”
为了答谢这位李先生,这一顿饭自由她做东,两人因不好延到楼下舞厅去喝茶,从之便请了两位舞明星上来作招待。直到八时略过,米高梅的热闹真正开始。有舞女在楼下台上唱着小曲,从之这才笑,“李先生若是喜欢,下回咱们迟点来,那样,还可以跳跳舞。”
那戍卫自不贪图这一点美人恩,只是想不到这个人是她而已,便道:“如果沈小姐可以跟在下一舞,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以的。”从之微笑。又想此人在安军之中,也算是位高权重了,便难免狂妄一些,不过,也亏得他的狂妄了。
她朝那戍卫微微颔首,“那我先去换一套衣服,还请李先生先等一等。”她本就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旗袍,胸口留了一方鸡心领,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