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教室走。
    徐慕白站在后头不怕死地说，“说实话，我觉得朱一心比裴思凡好看。”
    就他的审美来说，裴思凡好看归好看，可姐姐味还是重了些。这年头姐姐和弟弟还是比较少见的。
    关键是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搭。
    裴思凡喜欢穿风衣，长发披肩，熟女风韵。
    朱一心短裙过膝袜，那日式少女风一穿，男生都要丧心病狂地尖叫了。简直活脱脱校园女神。
    顾清明身姿修长，眉眼英气，皮肤奶白，少年气十足。
    方才他和奶粉色的朱一心站在一起，绝配。
    徐慕白不禁回想到那天裴思凡穿着粉色毛衣，温婉微笑，朝他们打招呼。
    他和顾清明站在一楼，和小时候一样，就这么仰视姐姐，即便后来她下楼和顾清明两人站在一块，他也觉得怪怪的。
    今日他才发现，当时的怪异感来自——觉不出他们之间的情侣味道。
    “徐慕白。”顾清明站在楼梯的平台上，明明抬着头仰视，可一点也没低人一等的感觉，偏还倨傲得很，“少为了泡妹子卖我，我非裴思凡不可。”
    他嘴角一撇，眼里是心有所属又可宣告天下的得意。
    他向下快冲了几节楼梯，马上刹住脚，仰起面朝慢吞吞的徐慕白补充道：“还有！叫姐姐，裴思凡是你叫的吗！”
    少年飞奔回了教室，好似办了件大事。
    徐慕白二流子姿态踩着铃声回的教室，他从教室后面走的，经过顾清明时用力地向低头发消息的顾清明冷哼了一声。
    裴思凡正在培训中心办理退费，她的法语老师家里急事回了波尔多，法语外教班就一个，她需要重新找机构。
    “我们这门高阶B2请的是南城大学法文系的老师，这个老师教的很好的。”前台姐姐认真地向她介绍，见她愣了，以为感兴趣，马上抓住机会打开抽屉拿资料，搁到她面前，指着相片上的青年男人说，“就是这个。”
    裴思凡随意扫了一眼，摆摆手，微笑地拒绝，“不用了。”
    她后退了一步，裙摆刚飞至一半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传来，“怎么？我的课不好吗？”
    她身子转到一半，此刻算是背对他，想来也没有地洞可以钻进去，索性咬咬唇沉下气，“陆老师好。”
    陆丰衍两手插兜，宝蓝色的毛衣修出精干的上身。
    他的卷发更长了，越过了耳朵，将耳垂盖住，低眉一瞬充满禁欲诱惑。
    他飞快瞥了她一眼，走到前台身旁，不疾不徐地翻了翻宣传册，头一歪，目光似是不经意地落在了她身上，“是照片不好看吗？”
    前台马上吹捧，“好看，好多小妹妹就冲您的颜值都要报这个班，”她蹙着眉头朝裴思凡扬扬下巴，明示她，“小姑娘，我们陆老师的女学生过签率很高的。”
    陆丰衍微微一哂，他不过是为朋友的培训机构救场一学年，哪有这种吹嘘效果，搞得他是面试官似的。
    他熟稔地冲前台介绍，“这你就不知道了，她是我的得意门生。”
    裴思凡呼吸猛地一窒，想到了那个“95”。
    恋爱4
    恋爱4
    二月末，南城一中高三第一次模拟考试结束，顾清明开了家长会，他的成绩终于跻进了年级前九十八。
    白佳敏甚是满意，开家长会总算不用低着头了。
    家长开会，学生四散，该玩的玩，该回家的回家，该哭的也早就哭成了泪人。而赴情人的男孩，早就分秒不耽搁地逆晚高峰赴了爱巢。
    白佳敏让保姆准备了一桌好菜，还特意买了她平时不让顾清明喝的碳酸饮料，只是从七点她便开始等待，这一等便等到了十一点。
    一桌好菜全凉了，第一杯可乐的气泡全数散尽，顾卓简单吃完没等到儿子便上楼看书去了，而白佳敏在第一通“不回来吃”的电话后便陷入了沉静。
    顾清明放爹妈鸽子的次数不少，往常他说不回来，她叮嘱两句别乱吃便收场，只是这次与往常不同，电话里隐隐那声“别闹”嗲的让人发颤。
    白佳敏马上想到那道声音可能来自顾清明正在交往的女孩，然后她的脑海便开始反复回放，细辨之下，发觉电话里当时很安静，不像是什么约会的公共场合，那是......
    女人难免疑神，再加上白佳敏挂着闲职，几乎不劳心，平日便是那碎嘴时间和联想功夫练得最厉害，这个年纪的男孩让人操心记挂的东西无非便是早恋和游戏，她担心顾清明的成绩刚上去掉下来怎么办？要是搞大了别人的肚子怎么办？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火，越想越焦躁，等顾清明拎着书包回来，白佳敏的情绪已达临界。
    “你去哪儿了？”没等顾清明开灯，她的声音便从笼在黑暗的餐桌处飘了过来。
    顾清明吓了一跳，见是她吁了口气，不以为然道：“没去哪儿。”他向来不怎么解释去处。
    “我在问你话！”她一拍桌子，猛地站起，凳脚滋啦过地面，带出一串噪音。
    顾清明蹙起眉心，说：“打篮球去了。”
    “谁？”白佳敏不信。这个答案和她一晚上的猜测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