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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结束就从哪里开始。一个礼拜,整整的七天,或许长了,或许短了,但却是那个人给洄冼和榆桑逍遥自在的一个期限,可以说是他最为慷慨的施舍了。
逃离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星期之后的傍晚,洄冼被李泉叫进了书房,而他的那句传唤是在饭桌之上说出来的,榆桑自然能够听见,或者那句话本来就是打算说给她听的,是以言语的形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是一种变相的警告,是最后期限的通知。
榆桑从不畏惧面对必然的结果,该来的总是会来,直面才是正确有效的解决之道,她害怕的是结果往往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即便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充分的心里安慰,有些结果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就像即将出现的那个结果,榆桑根本没有将它纳入考虑范围之内。她对洄冼与李泉面谈之后的可能性预先做过揣测,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李泉以压倒性的优势说服也可能是强制压迫洄冼退出事件的纠纷,而她重新回去那个囚笼,承受不知何时会终结的折磨,二是洄冼固执己见,不肯退让,以父子亲情为筹码劝服了李泉,即便知晓这种结果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期待,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榆桑还是抱着满怀的期望盼着奇迹的出现。
自那天以后,那般执着地相信奇迹的榆桑竟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将这个词从她的脑海中剔除,她相信的只有现实和人心,而虚无缥缈的奇迹,她不求,也不要了。
那一晚,从书房出来的洄冼垂头丧气,一句话都没和一直等在书房门口的榆桑说,甚至没抬头直视她一眼,而是急于躲开她似的,慌慌张张地回房去了,一副做了亏心事,对不起榆桑的样子。
榆桑远远地跟着洄冼,等他回房关了门,她才上前去敲了敲那扇紧闭的房门,说:“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榆桑的观念里,洄冼是因为没能说服李泉,不能令她得偿所愿,觉得对不起她,心里感到愧疚自责,所以才会躲着不见她,对此,榆桑心怀感激。不管洄冼有没有听见,榆桑说完她想说的话,就转身离去了,那时候的她觉得洄冼一定会听见她说的,而她想着她能给的也就只是一个言语上的安慰和答谢,别无其他。
殊不知,暴风雨总是不期而至,防不胜防。
第二天,梓黎如往常约定的那样,陪胡妈妈逛街去了,洄淅也被李泉勒令参加补习班了,而榆桑乖乖地在家里等着她被安排的必要行程的开始。
以往来接她的那个黑脸大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洄冼,事情发展到这里,榆桑还是镇定的,她那时心里想的是也许李泉是为了给她一个警告,才让未成年的洄冼来当这个司机,而她不惊不诧地坦然接受,只是觉得不管她答应与否,李泉此举都会难为了洄冼,让他难做。
一路上,风景依旧,洄冼不若平常那般多话,反而一言不发,榆桑也没主动和他搭话,怕他尴尬,怕会让他觉得难堪。
然而,更难堪的还在后头,只不过难堪的人不是洄冼,而是她罢了。
洄冼痴迷于赛车,在乎的不是所谓的名次成绩,而是追求一种享受,一种速度的享受,他认为那是人世间最极致的乐趣。所以他开的车素来很快,榆桑没搭乘过他开的慢车,一次都没有,不过那是在此之前,那天的洄冼开的车是榆桑见识过的最慢的一次。
榆桑当然不会以为是洄冼突然转性了,一改享受速度的追求,转而奉行安稳至上的准则了,她的想法是洄冼所做的一切全是为她着想,为给她拖延时间,让她尽可能迟一点去“受刑”。
路程是一定的,车是向前行驶的,就算开得再慢,总有到达的时候。
眼下,洄冼和榆桑抵达他们的目的地,到了这个他们一周前轻轻松松地离开的地方。
等会儿即将在里面开演的那场戏,真的可以说是精彩绝伦,乃榆桑平生仅见,而且不可能有另一个机会再次见识到。而榆桑方才心里的那套关于洄冼的“崇高论”也会一步步崩塌殆尽,化为粉尘,随风而散,不复存在。
“哥,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榆桑抢先下了车,冲着车内喊话,迫不及待地和洄冼告别,声音满是急切,不难看出,她多想让洄冼远离那个是非之地,以免无辜受牵连。
洄冼却没如榆桑所愿,掉头离开,他下了车,没有说话。
不等榆桑再说些什么,早已候着的黑衣大汉一左一右架起她,连拖带提地将她往屋子里送去。
榆桑频频回头,看见洄冼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距离不远不近,是要进屋子的表现。
察觉到这层意思的那一刻,榆桑慌了神。
无论是多大的强度,多长的时间,多少的样式的逼供,她都可以接受,不会在意,更不会反抗,而所有这些都要是在她独自一人承受的前提条件下才成立,她不能容忍任何的附加条件,现在洄冼就成了那个附加的条件。
在她在乎和在乎她的人面前承受磨难是件极其不容易忍受的事情,而洄冼两者兼具,他既是在乎她的人,同时也是在乎她的人,要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