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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是京剧唱段的《空城计》——手机响了,张小辫忙按下接听键,“侯叔,有事您讲!”
“小辫啊,睡下了吗?”果然是侯振的声音。
“没呢,你找我?”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这样。大笑俱乐部的老板高攀,是我的一个老同学,在相声界也算小有名气了,想必你听说过此人。他呢,上个月策划了一个合作方案,邀请咱们浮云社的演员一起做个专场演出,郭班主当时也拍板同意了,让湖广大会馆的演员投入配合。那次演出非常成功,劳务分成也很满意,所以他想请咱们剧场经理左公明和参加演出的演员今晚吃顿饭,以表谢意。可是偏偏不凑巧,左经理突然闹牙疼,演员们也各有各的忙,都无法赴宴。所以麻烦你代他应付一下,把这顿饭吃了,也算是卖我一个面子。”
“我知道他们为啥都躲着高攀,因为师父说过一句话,跟同行之间的交流,业务上随便探讨,生活上尽量少接触。但是话说回来,既然侯叔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走一遭吧,尽管一点都不饿。”
“侯叔欠你一个人情。”侯振感激不尽。
“哪的话,咱们谁跟谁,别忘了你三叔是我亲师爷啊——”
***
张小辫虽然有些反感那些利益往来的饭局,但这事实在不好推脱,因为以后要在浮云社混下去,要仰仗侯振的地方还很多,所以哪怕是场鸿门宴,他也得硬着头皮去吃了。
除了老家伙侯振,同去的还有几位跟侯振走得比较近的非著名相声演员。饭局设在一家不知名商业区的不知名胡同里。
尽管霓虹闪烁,街灯耀眼,但繁华落尽的苍凉感还是情不自禁地从张小辫心头涌现。
酒楼名唤“金樽酒楼”。老板姓金名樽。金老板解释说,此名取之于李太白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意思是,人生苦短,命运无常,享受当下,把握现在,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管他妈的干嘛去。
“金老板真个文雅也,卖酒吟诗,快意平生,为商至此,亦复快哉!”张小辫不自觉卖弄起了文才,豪气灌满了胸襟。
大家都笑了,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高攀一帮人早在席间等候,互相寒暄数句,侯振重点引荐了张小辫,便即入席。
姓高的虽和善平易,文质彬彬,可第六感的直觉告诉张小辫,此人深谙世故,老谋深算,不可亲近。因此他也戴上伪善的面具,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左一句“高老板生意兴隆通四海金盆银盆砸过来啊”,右一句“高老板飞流直下三千尺抱着美女落九天啊”,直拍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日月无辉,鬼哭狼嚎。
事后回味起来,张小辫自恋得击节长叹:“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天又生小辫,长夜才复旦!”
饭后去钱柜KTV飙歌,这也是一般请客的程序。因为大家普遍唱得都比较难听,即使有人学猪叫、狼叫、鸡叫、狗叫,兔子叫,抑或羊叫、牛叫、马叫、驴叫、骡子叫,相形之下,也就不以为奇了。
之后,展开了一些心照不宣的灰色活动。
由高老板带张小辫们入住酒店,安排姑娘,才引发了这辈子张小辫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就是和余贞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发生了肌肤之亲。
当天晚上的情形回忆起来确实有些支离破碎,当时张小辫真的喝高了,醉得找不着北,高老板硬塞给了一位姑娘,介绍说是某某洗浴城的台柱子,所谓头牌洗脚妹,出场费可不便宜呢,张小辫说好的好的,然后迷迷糊糊地搂着那位美人地走向房间,扒下衣服后径奔卫生间冲凉,三分钟完事,然后返回卧室,那姑娘就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一丝不苟,一言不发。
张小辫定睛看时,发现她不是一般的美,尽管她脸上搽了很厚的脂粉,嘴唇抹得贼红,眼影涂得乌黑,弄得跟大熊猫似的。
尴尬片刻,她想调节一下气氛,就问张小辫要不要喝点茶水解解酒,当给出否定的回答以后,她就沉默了,平躺下来,表情悲伤。后来刻意提醒一句:“来吧,该来的总会来。钱,已经有人付过了,你不必担心我敲你竹杠。”
如今回想,张小辫倒宁愿她敲自己竹杠。但他当时脑袋被酒精麻醉了,昏沉沉的只有一个想法是,古时候的柳下惠真是个大傻逼,还他妈坐怀不乱?那家伙肯定好男风,哈哈……
张小辫也是比较性急,一来美女当前,诱惑太大,二来是高攀出的钱,不玩白不玩,白玩谁不玩,于是顺水推舟,做下了那场龌龊事。
当然,那时张小辫并不知道她是以后的余贞。
张小辫发誓:若是知道,他定会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并且万劫不得超生!
虽然她走的时候,张小辫额外塞给了她二百块钱,并且她也告诉张小辫她叫阿贞,可以后每每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张小辫就自责不已,懊恼不已,觉得万分对不住余贞。
这算是张小辫和余贞的第一次正式交锋,是真正意义上的初次见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