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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称职,再危急的情况下他也不露怯,永远充满希望和力量。陆为是他一手培养和提拔上来的,算是陆为的良师益友。可陆为常常觉得,张舜这样的性格恐怕有一天会被他自己的责任感压垮。
和张舜比起来,陆为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铁石心肠或者干脆没心没肺。他自从和张舜搭档以来,其实没少见张舜酩酊大醉后声嘶力竭嚎啕大哭的像个痛失挚爱的毛头小子,那些他没来得及救下的绝望还有那些他擦身而过的罪恶都化成了一把把吹毛利刃扎在了他自己身上。
陆为作为极少数可以让张舜掏心挖肺的好兄弟,却并不擅长安慰人。他只是无言地等着张舜痛哭流涕完,给他递上一包纸巾和一杯热茶,再默默等着他恢复过来又变身成乐观无比的大队长。
缺少酒精做怪,张舜倒是收拾情绪收拾地很快,靠着椅背发了一小会儿呆就恢复了精神,又正色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让小温馨看人?看什么人?”
陆为马路杀手式的开车方式已经是大队内部见怪不怪的了,所以当陆为目中无人的一把方向盘从最左车道拉了个最大对角线到最右边的岔道时,张舜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甚至颇为自然地抬手扶了扶被甩到一边的眼镜。好像他没有一星期接到五,六个隔壁交警大队打来的气急败坏的电话一样。
“一个街头拉小提琴的小文青。” 陆为淡然道,手下又是一把方向盘硬生生挤掉了一个企图见缝插针的奔驰他弟——长安奔奔,气得那奔奔司机恼羞成怒地冲他按了好几下喇叭,陆为全当了耳旁风,简洁明了地汇报着进度:“名字叫薛寒,徐鹏飞似乎认识他,而且他好像也有意接近徐鹏飞。还没问出个所以然,徐鹏飞那边出了岔子,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身份信息进系统查了吗?”
“让小实习查了,据说是没问题。” 陆为一顿,深邃星眸中暗色一掠而过,又道:“但我觉得这个人违和感很强,如果发现他和徐鹏飞有交集的话,我认为带回来调查一下比较稳妥。”
张舜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据徐鹏飞的同事说,齐嫣然似乎和他们公司的一个叫刘正的男实习生走得很近,有几次见到他们两个和徐鹏飞三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另外,还有一个叫张子琛的高中男生,情况比较复杂。徐鹏飞夫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用意,居然像是养自己孩子一样对这个张子琛。”
张舜问:“和他们聊过了吗?”
陆为一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道:“饼子正联系着呢。待会儿就有消息。”
……
距离北市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新开发利用的集装箱房屋,作为另一种建造潮流,开发商刻意将一个个明黄色的集装箱堆堆叠叠的颇为有艺术感。不过却是有些中看不中用,先不说保暖隔热还有隔音问题,就连水电设施也不够合理完善,倒是因为还在试用阶段,所以当下价格很是大跌眼镜,选择住着试一试的人算来也就不少了。
其中一间灯光昏暗的集装箱内,温度和室外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更加阴冷一些。不大点儿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东西,边上放着一箱桶装泡面。
薛寒四仰八叉地翘着二郎腿对着五台正启动运行着的电脑捧着一桶面吸溜吸溜吃着,坐姿很是放肆,不知为何让人有种他像是刚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犯人一样。他心情不错,边吃边胡乱哼着莫名其妙的小曲儿,毫无察觉桌角还有一包忘记加的调料粉包,他还以为没味儿是自己手抖热水倒多了。
五张上下左右摞在一起的显示屏,其中两个是不断满屏奔跑的代码,剩余一个是城市新闻网站,一个是在线状态的卡牌游戏,另一个是几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清一色警服,肩上徽章不一,每张下面都详细的列着姓名,警号和所属。
薛寒拿塑料叉子戳了戳几乎没了热气又寡淡的面条,铺满了雾霭的眸子在那几张照片上懒散地扫了几个来回,藏在左耳碎发下的耳骨夹在屏幕莹莹的幽光下如微弱的星火。
“陆为,碌碌无为。” 他嘴里嚼着泡面,这声含糊的喃喃自语全被主机的嗡嗡作响盖了去。
他第六次回想起今天那个叫温馨的小姑娘被雷得花容失色的表情,忍不住又为这位盗用他人姓名的陆警官未来的麻烦和误会乐弯了眼梢,这点儿幸灾乐祸的劲儿好容易给他那苍白透明的脸色染上了一抹人气儿。
“嗯~是个好名字。” 他如同音乐会指挥家一般优雅地挥摆着手里沾着红油的泡面叉,流里流气又沾沾自喜的学着陆为的语气,觉得今天自己似乎可以睡个无梦的好觉了。
……
三无小旅社的老板刚刚面如菜色地躺进被窝,双手交叠郑重其事地放在胸前,握着个咿咿呀呀单曲循环大悲咒的老式直板手机,还没个热乎劲儿就被一阵噔噔噔的敲门声吓得像个被丢进热锅的活虾,瞬间九十度弹了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披上棉外衣,一咕噜下了床,开门见一个穿着警服的大熊猫和一个穿着风衣的扑克脸立在门口,他一看见那身蓝瓦瓦的警服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挤着小眼睛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