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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藻般在水面幽幽散开,热气氤氲间,她低垂着一双眼,眼尾颤颤,若有所思。
门窗早已栓好,所以她根本猜不到此时的萧成正坐在窗台上大摇大摆地看她。
柴是他劈的,水是他烧的,他萧大爷过去可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谁。
给他看看总不为过。
萧某人一面悠然欣赏着眼前的美人沐浴图,一面无耻地如是想。
10
这天来了个青壮男子。
是赵婶的儿子赵青,他为人忠厚,在十里外的瓷器镇陈员外府上谋了一份差事,隔月才回村一次。
每次回来都会给秦晚送些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度。
秦晚对情爱之事所知甚少,这方面迟顿不已,根本不懂赵青的心思,只觉得不好意思,以为他见她一个盲眼孤女可怜,才会对她多加照顾。
她其实更觉得他不必如此,但毕竟盛情难却,秦晚便常常也送他家一些补药当作还礼。
这次还送了朵秀致珠花,赵青怕她不肯收,便谎称这是他最近得了陈老爷的青眼,赏给他混在其中的,对他没用,赵婶上了年纪也不合适,就拿来送她了。
赵青还想对她再说几句体己话,就见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从她屋里旁若无人地走出来,敌意顿生。
拉着她问:“这人是谁?”
11
萧成出门就见到此人的脏爪子竟搭在秦晚的手腕上,跟她一副亲热模样,心头登时无名火起。
三步并走两步地走过去,他一把将她的手拽回来:
“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秦晚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蹙眉挣扎道:“你放开我。”
赵青见她被他欺负,立时红了眼,扑上去就要打他,却反被他轻轻松松推飞在地,发出一声痛叫。
秦晚听到声响,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能听出赵青被他打得不轻。
这下饶是再好的脾气也生起气了:“我与赵大哥亲如兄妹,你空口污人清白便罢了,为何还要将赵大哥打伤?我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如此蛮不讲理!”
萧成被她一番话激得更是火冒三丈,他冷笑道:“兄妹?你眼瞎旁人可不瞎,我看你那叫得亲热的赵大哥对你却不是存的这种心思。”
赵青给他说中心思,捂着胸口心虚不已。
秦晚却唰地变了脸色。
她像是被他伤到了,神情凄然:“是,我是眼瞎,萧公子也不必刻意来提醒我。”
她天生眼有残疾,父母早逝,知道大家都看她像个异类。
只有姥姥才肯待她像个常人。
姥姥也辞世后,她越发孤独,为了少听那些闲言碎语终日在家闭门不出。
她万万没想过如今还要被他当着面揭开伤疤。
12
萧成坐在瓷器镇的花楼里,盯着酒杯。
一脸的懊恼。
他明明是怕她被人抢走,偏偏搞成这副惨淡收场。
回想起秦晚最后凄然的神情,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妈的,这样想来,白天一幕里他还真成了那鱼肉乡里的恶霸,她跟那混账倒成了痴男怨女了。
又记起白天那混账凑在她跟前那一副刻意亲热的模样,盯着她那下流眼神(某你也没好到哪儿去),更是怒火丛生。
那混账一见便知垂涎她已久,她那个笨的还傻乎乎把人当兄长,恐怕不知道被借机占过多少便宜。
酒杯差点被他捏碎。
他现下最恨当时没直接把那混账打死。
“哟,这位公子,怎么会一个人在花楼喝闷酒呀。”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施施然飘过来,轻抚他的手臂。
萧成冷着脸道:“一边去。”
那女子巧笑倩兮:“别这样呀公子,或许奴家也能为公子分忧呢。”
见他锁着眉头,她又道:“公子是否为情所困?”
女子笑道:“看来是被奴家说中了。”
13
秦晚站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慢慢整理书柜里的医书。
里面都是姥姥留给她的遗物,她常常会去整理,不让它们落灰。
这是这段时日以来家里第一次只有她一个人。
其实她已经不生气了,赵青也给她解释了是自己先冲动打人,所以也有她不明是非便责怪于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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