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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裹了个红褥子送了去。
说是个年轻女人带着来的,没安定下来几天女人就死了,孩子没奶吃在屋里哭的嗓子都哑了才被邻居发现。
女娃娃在农村根本不招人喜欢,周围人又觉得和尸体呆过的孩子有晦气,谁都不肯要。邻居妇女看这娃娃长得好看,见着可怜,就送去孤儿院,想着举手之劳能保她一条命,算是给自己孩子积福。
老太太听人说起后,就动了心思。
家里就一个孙子,偏生命不好是个带天灾的,先天性心脏病对穷人来说就是个□□,先不说能不能成才,烧着钱命能保到多久都不一定。
何晏生那年四岁,他这辈子注定过的都不会太顺利,所以老太太想再要一个健康的孙子。
听人说有个女孩取个好名字能招来男孩,而且老大的身子将来连结婚都是问题,更不会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嫁给他。
养个姑娘,长大哪怕生不了孩子,跟着照顾他一辈子,自己也能放心。
前世今生,老太太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小地方的孤儿院巴不得赶紧有人处理了这个烫手山芋,院里没人要的女孩大大小小养活了一堆,这么小的他们根本束手无策。见有人主动要领养,草草办了手续盖了红戳,就这样,她成了何家的姑娘。
何汀原来叫何盼娣,她来家里没多久,晏茹就怀上了何晏书。
因为不是自己生的,又是个多余花钱的女娃,晏茹从小就不喜欢她,改名字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要带自己的姓,她的原话是:
“野生就是野生的,长大了不知道是听话还是作妖,老太太想的倒美,养成一朵花再跟人跑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和记忆有些偏差的,是奶奶在电话里为了维护自己和儿子对着吼的话。
何汀的选择变了,奶奶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再是之前当作家里另一个苦力培养的目标,也不是让何汀为了任何人而生,她希望何汀争口气,命不好,就改改命。
何汀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她比上一次,更牢固的坐实了这家人的身份,哪里来的无所谓,有地方落脚,就不算无家可归。
她悄摸去后院给哞哞割草的地方坐了很久,一直听到贝贝满院子喊她的声音才回来。她若无其事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笑着把满手泡沫点在贝贝鼻子上,姐弟俩闹了半天,之前持续两个小时的阴郁,就这么散在夕阳余晖里。
而后,她连哄带骗又威胁的,把何晏书赶去了哥哥房间里。
哥哥平时住校,一周回来两天,所以房间大部分时间都在空着。
何汀自己也有些不习惯,一床被子铺了又铺,又是嘱咐又是鼓励的,让何晏书勇敢迈出人生第一大跨步。
没有血缘关系,再搂着一起睡,像什么样子?
哪怕何汀心里再不以为意,也要想想何晏书这个还要长大的孩子,他现在不懂,十七八岁身心健康,发育完全的时候,想起来十来岁还搂着自己姐姐睡一个被窝,丢脸的是谁?
在有些事上,人类虽讳莫如深,却天赋异禀。
大家都懂。
何汀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彻底消化这件事,一切恢复如常,她尽力转换角度,反而劝着自己理解父母未生而养的无奈和疏离,不是自己孩子吃着自己的饭,辛苦大半生的人,哪有多余的本钱乐善好施。
只是,她可能小看了晏茹这个女人的野心。
她现在的状态,充其量只能算作失忆,理性和看人的本事总是不会缺的。家里不是老人就是小孩,中年人看同龄人,总能看出些他们不在意的细节。
这一年,爸爸因为三倍的加班费没舍得歇年假,所以回来的,只有晏茹一个人。
可能是没有丈夫在身边牵制,她对家人的态度就不太一样,之前还算客气,现在完全是爱答不理。
晏茹从回来起,每天晚上都在屋里小声讲电话到很晚,何汀下意识觉得不会是爸爸,她见过这夫妻俩相处的样子,爸爸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只知道晕着头挣钱吃饭,根本没本事和嘴巴利索的晏茹对上几句话。
而她打电话那个声音,是和男人说话才有的音调,刻意压低又试图压缩声带让声音更甜腻,矫揉造作带着撒娇和嗔怒。
她喜欢上别人了。
何汀承认她很漂亮,嫁给老何这种人算是屈就。男孩肖母,哥哥和贝贝就是遗传了她七分相貌,才会小小年纪就在人群里出挑又显眼。
不过这不该是她有任何越轨的理由。
何汀没办法阻止,也不可能撕破脸对着自己妈妈指责,所以她有意无意的找一切理由在晏茹眼前晃悠,以此提醒和打断她的热恋。
在家半个月,何汀就拦了半个月,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准备做什么,这件事情她没有任何头绪,也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资料。这也是第一次,两段记忆出现偏差,所以她不确定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她惹怒了晏茹,成功引起了妈妈的注意。
如果之前她对何汀就是任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