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看八卦的心安静如鸡。
不说话是不说话,眼神中的炽热掩饰不住,林听被这么多双热情的眼睛盯着,不免耳垂发热,捧起杯子喝了口静心凉白开:“想喝……就喝吧。”
她顿了顿,想起剧院前他说的话,小声咕哝着补充一句:“……反正,你的自由。”
池故长指扣着拉环,闻言轻巧一掰,“啪”一声脆响。
酒是冰的,袅袅水气从小小的开口冒出来。
他仰头狠灌一口,脖颈线条拉长,林听悄悄看过去,觉得他这么大口喝酒的样子比昨天喝水还要……引人遐想。
男人喝了口酒,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淌下去,浇灭心头的躁意。
一桌子人又聊起天,他拎着易拉罐晃了晃,才低声说:“那要看你的给不给这个自由了。”
林听倏地抬眸。
他却已经偏过头,和旁边的杜恒说起了话。
下颌棱角突出,线条硬朗,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纸杯是软的,林听捏了捏,指尖贴着水的微凉,温度却迟迟下不去。
林听的到来让一帮男人收敛了嘴里的骚话,但气氛不减,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以前。
杜恒喝得最多,酒色上脸,他人很瘦,却像个中年发福大叔一样靠在椅子里摸着自己的肚子,时不时还拍两下,声音都是飘的:“唉……看看咱们这一圈儿人,你们说唏不唏嘘?就问你们,以前你们谁想过自己现在会是这个样子?”
“可不是吗……”
纪淮粱和林听林枝一样整晚滴酒未沾,啧了声,从杜恒手上夺过剩下半听酒:“你他妈舌头都捋不直,能闭嘴吗。”
“嘿,我舌头怎、怎么就捋不直了,”杜恒不服气,一拍大腿,“纪淮粱我就问你,你觉着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托谁的福!”
纪淮粱还未答,杜恒一拍左手边人的肩,掷地有声:“还不是托池子的福!”
他晕晕乎乎地,打了个酒嗝儿,说到兴起,大吹彩虹屁:“要不是咱池子发奋刻苦,给我们树立一个正确、积极的榜样,我们会学习吗?!池哥!就是咱们的引路人!咱们的北极星!纪淮粱啊纪淮粱,做人不能忘本啊!”
纪淮粱简直想把酒泼他头上。
池故也喝了不少,却不上脸,只是眼底浮上一层懒色,那股压在身体里张扬劲儿这会儿倒是跑出来了,散漫地挂在身上。
他笑了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林听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水了,看着他这样,灯光一晃,眼前隐约又出现那个反骨滔天的少年。
那个少年也总是这般,对任何挑衅不仅调解,还会进一步激化——就用的这种傲慢。
喻思禾笑骂:“杜恒你丫真的喝多了吧!”
“去,胡说什么呢。”杜恒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为证明自己没喝多,一个一个开始认人,然而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就没几个认对的,连他口口声声说不能忘本的那个姓池的本都认错。
池故嗤笑,长腿抵着他椅子连人带椅往旁边踹了踹,眯眼:“滚。”
杜恒摇头晃脑不信邪,手指顺过来,定到了林听身上。
喻思禾:“来,这个你再认认,你好好认认。”
纪淮粱话里有话:“劝你仔细看看再认。”
“看不起我是吧?我认得!”醉鬼发怒,铿锵笃定地道,“林听啊!对吧?”
林听也被他逗得笑了好几回,点点头道:“对。”
“你们看你们看,说了你恒哥没醉!”
杜恒一摇头叹声气:“听妹,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年过得有多难,池故——啊,这就是个畜生!太畜生了!校内压榨我们还不够,毕了业还那么事儿事儿的!”
纪淮粱觉得他的话开始往一个危险的地方漂移,放下手里的可乐打算制止他继续往下说。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没来得及——
“我是不知道你们当年闹了什么矛盾,但你说他自己不乐意提起你就算了,还非强迫着我们也不能多说话!我们说说怎么了,他是会掉几两肉还是怎么着,”杜恒全然没有感觉到周遭瞬间安静了下去,仍沉浸在自己的唏嘘里,“听喻妹说你回来的时候我都松了口气啊!还好还好,看你俩现在挺不错的,是重归于好了吧?唉,为父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偏他说完,还不忘向池故好奇:“哎,不过说起来,你们当时因为什么吵的架?”
风掺着烧烤的烟雾飘过来,有些热。
林听却觉得身边的人像一块冰,往四周散发着低压寒气。
她看着纸杯里微微晃动的水面,缄默无言。
半晌,椅子与地面摩擦出粗粝声响。
林听抬头看他。
“今天就先到这儿,”池故下颌线条紧绷,情绪隐忍,“散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随机小红包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