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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我?”秀玲满脸惊讶,随后又猛地摇手,“夫人,万万不可,秀玲做惯了粗活,不敢穿这上等衣服。”
秀玲平日里也很好学,从小未读过书一直是她的遗憾,所以有空就跟着有见识的佣人学习。她本是知道“绫罗绸缎”的,可是此时一骇然,竟忘了怎么说了,只好用最普通的语句来表达。
“瞧你这丫头,你今儿个要跟我去三少爷那儿的,还做什么活。快穿上。”夫人见秀玲执意不穿,又道:“不为别的,今日达官贵人众多,总不能让别人说我宁公馆的丫头穿得太寒酸不是。”
秀玲听了有些犹豫,她偷偷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粗糙的,有些扎手,此时柔软的云朵像是被煎炸过一般,硬邦邦的。
秀玲十分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她将门插好后,慢慢吞吞地换了起来。
她不敢动做过快,生怕毁了衣裳赔不起。
秀玲本来提议要到里屋换,可夫人拦住了,让她就在她面前换,她要看看秀玲的身子骨如何。
当秀玲羞赧地脱下衣服后,夫人眼中的满意褪去了几分。
秀玲终究是下等人家长大的,该发育的时候营养跟不上,落得一副空旷的身架子,尤其是那胸脯,扁扁的,没有一点弹性。不知为何,夫人突然想到了古今,她的身段是极好的,前凸后翘,皮肤还很光滑,是个男人都喜欢的,难怪伯渊会被她勾住。
夫人收回了心思,见秀玲已经换好衣服,她拍了拍手,说:“不错不错。”但心中却想,光靠这身子骨不行,吸引不了男人,她得让她学会表现。
“秀玲,待会儿出去我们先到花店,三少爷虽然面儿上冷冷的,但内心对花还是喜欢的。”说着,她又笑笑,“也是,谁能抵挡住花的诱惑呢?”
秀玲点点头,打开门,帮夫人收拾好东西后,搀扶着她走了出去。
秀玲今天是别扭的,不仅对于身上柔软的丝绸,也对于府上别人的打探,那眼神绝不是羡慕,好像是在看一个乞丐接受别人的施舍而发出的同情又嫉妒的目光。
这身衣服她无疑是喜欢的,可是终究是穿惯了粗麻布衣,偶尔穿上了光滑细丝,总觉得没穿似的。
到了花店,老板见是官家的车子,连忙出来恭迎,他将店员打发走,自己扛起了端茶倒水的责任。
“我说今早喜鹊在我家屋檐上喳喳叫,原来是夫人要来啊!”老板十分会溜须拍马,可是他那谄媚的口吻纵使说了再好听的话也使人觉得虚伪,不敢往心里听的。
夫人听了他的话蹙了眉头,原本秀玲是可以发现这细小的变化的,可今日因为身上裹着不属于她的衣服,把她身子缠住的同时,把她的脑子也盖住了。
夫人叫了她一声,她才如梦初醒,怔怔地去挑花。
“上次少爷挑了红色玫瑰,想必是喜欢的,咱们不如就送这个吧。”
“是的是的,三少爷经常到这里来挑花,每次总是变着花样买。”
“哦?他这样喜欢花吗?”夫人记得他最讨厌花儿了,可今天是他的生日,又想到儿子出国留过学,她也赶个时髦,像国外一样给他送一束花,如果他不喜欢,放着就是了。
“我也曾这样问过,三少爷说,他厌恶花还来不及,但奈何家里有人喜欢,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法子摘回去。”老板说着又看了看秀玲,见她穿着富贵,身上又自带一分清冷,应当不是佣人之类的,便连连朝她看去,以为她就是三少爷的闺中人。
秀玲一听如同天打雷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回想起早上,没有执意拒绝夫人,不也是希望三少爷看见她的时候能够眼前一亮吗?可现在看来,仿佛一切都是幻影泡沫,而她是泡沫炸裂后的残渣碎滓,此时老板略微暧昧的眼神让她更加抬不起头,身上顿时泛起一股火辣辣的疼。
“混账!”
老板正得意着,以为拍中了马屁,没想到夫人却拉下了脸,气呼呼地领着人出去了。
这声“混账”不知是骂谁?
老板跟在夫人后面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即使车子走了很远,他还未回过神,心中暗自懊悔,感觉自己砸了一单生意。
车内夫人仍是觉得心头有股气压着,像是用个袋子将她胸口的血液都包住,她总是闷痛的。
“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秀玲这时倒清醒了不少,夫人让她坐在后头陪她,她便挨着她,用手轻轻顺着她的气。
“你说这伯渊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不去行军打仗,成天守着他那家破舞厅和那个狐狸精,现在的日子可不比以前,玩物丧志他到底懂不懂!再这样下去,到时候敌人举着枪杆子打到他头上去!”夫人是第一次说得这样狠,她实在气糊涂了,没想到儿子竟为那个女人牺牲这么多。
干燥季节,他容易花粉过敏,这点他自己早就知道的,可偏偏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受这份罪,她想起来怎能不生气。
“夫人,您切勿说这种话,秀玲虽然不懂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