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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我的七师妹谢时雨。”
小姑娘嗯了一声,还是没敢抬头。“谢......谢姑娘好,我......我是......”
“她叫盈盈,我姓冷,名星河。”半道里插来一句话,角落里的少年终于站起身,猛地前进几步,来到谢时雨面前,几乎与她鼻间贴着鼻间:“你就是那个医死人无数的魔鬼神医?”
与很有可能是自己亲弟弟的少年见的第一面,实在称不上是愉快。
谢时雨看着咫尺之间,呼吸可闻的妖冶少年,面色冷淡而从容。
“魔鬼不敢称,你再不后退,这一双好看的眼珠子可就保不住了。”
“这么......不近人情......”少年朝她呼气,退开一步,拉长了声调嗔怪:“——姐姐好狠的心。”姐姐二字自他口中而出,有种分外昳丽的柔情。
谢时雨视而不见地回到浦深身边,沉着地开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你姐姐?”
冷星河慵懒地坐回到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张脸,即是最好的佐证。”又情不自禁赞了一声:“没想到本少爷这张脸生在女人身上,也如此好看呢。”
谢时雨挑了挑眉:“没有证据?那就告辞了。”转身便要走。
浦深连忙拉出她,名叫盈盈的姑娘也急的红了眼圈,走到少年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少年蹙眉,漂亮的眼睛里尽是不爽。
半晌,他才从袖兜里掏出来半块漆黑的令牌模样的东西,丢向一旁小姑娘的怀里。
盈盈怯怯地拿着走过来,只望着浦深,脉脉不得语。
熟知她性格的浦深善解人意地解释:“这块令牌是沧州冷家家主的象征,十六年前冷家主母诞下一对双生子,却遭到江湖仇家追杀,为保一双儿女安全,主母将女儿藏在草地里掩好,独自带着儿子奔逃,并将家主令牌作为信物,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了女儿。”
谢时雨望着那半块黑漆漆的令牌,则是毫无印象。
浦深继续道:“后来师父外出捡到了你,并将藏有身世信息的令牌......妥善收了起来。前些日子,我在藏经阁收拾东西,才偶然见到了这块令牌。”
浦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话语间的停顿,谢时雨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估计令牌不是被谢蕴妥善收起来,而是被他弄丢了,才在这么多年后浮出水面。
“我瞧这令牌眼熟,又想起远房表妹盈盈出身于武林世家,兴许是见过这东西,便将令牌的样子摹了下来,以消息传递给她,没想到才过了半月,他们便寻上山来了。”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关节。谢时雨记得,二师兄浦深确实来自江湖。
冷星河望着她喜怒不辨的神色,愤愤埋怨道:“这下你该相信了吧,阿姐?”
“急什么?”谢时雨扯一扯唇角:“或许我并不是当年的那个女婴,要想验证,还需做一件事。”
冷星河扬眉:“什么?”
“滴骨认亲。”
二师兄浦深颇感意外地望了一眼谢时雨。
盈盈小心翼翼道:“何为滴骨认亲?”
谢时雨掀一掀红唇,缓缓道来:“就是将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头上,观察是否渗入,如能渗入则表示有亲缘关系。”
盈盈以手掩着唇,惊呼一声:“死人?”
谢时雨瞅了瞅角落里的少年,声音放的缓缓的,异常轻松和愉悦:“是啊,就是死人。我身为魔鬼轻易死不了,不如先将他拖出去打死了,再来同我验一验。”
“不可以!星河哥哥不能死!”盈盈鼻翼一耸,焦急地就要落泪。
谢时雨耸了耸肩:“那就没有办法了。”说完便利落地转身而去。
身后还能听到盈盈低低的哭泣声。
被落下的浦深叹了口气,再一次清醒的感受到了自家师妹的顽皮。
他忙上前安慰道:“表妹,别哭了,她是骗你的,根本没有什么滴骨认亲之说。水也好,尿也好,一遇到疏松的沙子,都会漏进去。没有皮肉保护的骨骼就更易腐蚀发酥了,血也好,水也好,尿也好,都能滴进,渗透其间。”
盈盈:“......”为什么要骗她。
角落里的冷星河来到盈盈身边,以指腹抵住她抖动的唇瓣,笑得亲昵而又诡秘:“这位姐姐,很讨厌我呢。”
谢蕴看到谢时雨从屋舍里走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是不是你的亲人?”
眼神焦灼,倒是比谢时雨本人还要上心些。
她眨了眨眼,神色顷刻间变化,攒出一个失望的、泫然欲泣的表情来。
谢蕴瞧见,颇有些手忙脚乱起来:“没关系没关系,不是就不是,咱们再找,下次再找。都怪浦深那个小子!还说什么确定无疑了......”
谢时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又一下。
谢蕴僵了僵,白花花的眉毛上下一挑,立即皱成一个“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