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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
“她没事就好,这次真是谢谢阿姨了,等回去我跟奶奶请您吃饭。”郝恬诚恳说。
李阿姨拍了拍她的头:“你这孩子,跟我还见外什么。平时我跟老姐姐一起玩得可好了,经常一起吃饭,还用你做主请我?”
郝恬这才略有些笑模样:“那感情好,这顿饭我就赖掉了。”
李阿姨又跟她说了些注意事项,见她也不过就十几岁的小姑娘,脸上还一团稚气,不由叹了口气:“你奶奶年纪越来越大,如今腿脚不甚灵便,上三楼还是有些费力。”
郝恬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那个房子是她父母的,三室一厅,不仅地段好,还有独立卫生间,在寸土寸金的京市算是顶好的房产。
只是当年分房子是抽签,她爸抽的三楼,当时还因为采光好高兴好几天。
可时到今日,三层楼的高度却让腿脚不太方便的老太太寸步难行。
郝恬定段之后就一直在参加各种比赛,她胜率也算高,对局费都有不少,再加上赢得的那些女子赛,手里头并不紧张。
那时候她就跟奶奶说,给她租一套一层的房子住,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
那是她儿子媳妇留下的最温馨的念想了。
想到这里,郝恬只得勉强道:“李阿姨,奶奶舍不得您的,要是每天早上不跟您一起去买菜,这一天都不踏实。”
李阿姨今年刚退休,跟她家住了十几年对门,是老街坊了。她儿子在国外读博,老公早早没了,儿子给买了大公寓也没搬,只肯留在这个老小区。
也算是跟郝恬奶奶做个伴。
她这么一说,李阿姨就只能叹气了:“你奶奶那个人啊,念旧。”
是啊,十几年了,她在这房子里度过了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然后又为了郝恬坚持了几年光阴,她心里最念的,就是一家曾经的团圆。
说起伤感话,李阿姨也有些沉重,她让郝恬去打份晚饭回来,自己陪在床边。
急诊室这么闹,老太太也没醒。
郝恬只简单买了一份煎饼,送李阿姨回家休息,在她再三要求下答应明日白天让她过来看护,这才坐在床边吃起晚饭来。
这会儿天都黑了,急诊室里的病人们渐渐安稳下来,医生和护士来去匆匆,不放心每一个病人。
急诊室里有一股子消毒水味,并不是很好闻,但郝恬也不顾上这许多。
她三两口吃完煎饼,喝了一口自己保温杯里的热水,就坐在那拿着棋谱看。
明天她要对局詹士礼,这是位棋风跟她一样尖锐的青年棋手,比她早定段五年,现在正处于最稳定的维持期。
郝恬以前跟他对局过五次,只赢过一次,对于明日的八强赛,郝恬还是没有太大把握的。
不过不能因为可能会输棋就提前气馁,郝恬从来不怕输,就连老师都说她是个赛场上最扎人的刺猬。
肚子软乎乎,可背却扎得人生疼,哪怕最后打不赢,也要让对手一身伤。
她可是从来不吃亏的。
正当郝恬看棋谱看得入迷,病床上的老太太动了动,幽幽转醒。
“恬恬?”王素芬叫她。
郝恬抬起头来,见奶奶醒了,不由上前笑道:“吊瓶已经打完了,奶奶觉得好点没?”
王素芬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道:“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李阿姨叫你来,她还是告诉你了。”
郝恬赶紧哄她:“是我正好有事给你打电话,阿姨不小心接了,才说的实话。”
老太太六十多快七十了,手机用不利落,只好说:“你也是,在学校上课多好,我这明天就回家了。”
她伤得不重,回家养着就行,就是年纪太大了,那一跤摔得血压飙升,医生不放心叫她在医院观察一夜,明天才能出院。
郝恬不应老太太的话,把早就买好的小米粥举了举:“奶奶饿不饿?我买了小米粥和发糕,这就给你热热去。”
王素芬醒了,郝恬才敢离开她身边。
她捧着快餐盒去服务台那热菜,低头轻轻揉了揉擦眼睛。
等到这个时候,她才敢放肆害怕。
她马上就二十了,是家里的顶梁柱,以后换她照顾奶奶,她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
她得比同龄人都稳重才行。
郝恬从小就比别人坚强,想明白这一切,也到底没让眼泪掉下来,简单热好饭就回去了。
等王素芬吃完晚饭,郝恬才念她:“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摔倒。不是叫你慢点走,出门记得带拐杖吗?”
王素芬膝盖上有骨刺,却并不喜欢关在家里,哪怕出门再艰难,她每天也要坚持下楼溜达。
被孙女这么教训,王素芬却没反驳,乖乖听了。
“我知道了,我错了,你别生气。”
果然,她一装可怜,郝恬就拿她没办法。
看郝恬不说话了,王素芬就笑:“没多大事,也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