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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说。
我又问:“你是什么时候……”
他不再低着头,瞳孔中盖着无助和彷徨的影子:“就是那个时候。”
我瞬间觉得怒不可遏,“你的意思……”
“不止一次……”他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我崩溃地抓着他的衣服,冲他大吼:“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可能是冲动……”
“她呢?”
他瞬间有些晃神,“她不敢说出去……”
“所以你就……”我的手渐渐无力,连这个混蛋的衣服都抓不住。
何维之又埋着头,不停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你爸呢?”
“他好像是事发后知道的。”他看我一眼,“然后威胁我不准说出去。”
我再次抓紧他的衣服,用力地指甲都好像断掉了,想要把所有怒气都让这件衣服承担,可是做不到。
再抬头,已是抬头泪流满面。我哽咽着说:“那是一条生命啊……”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想弥补……想悔过……”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做错事就要为它负责。”我放开他转身就走,继续收那些似有若无的重要东西。
“成蹊,你会恨我吗?”退到尽头,他失力地坐在地上问。
“你现在该想的不是这些,你是个罪人,就应该活在忏悔中。我不可能接受你,任何情况都不可能!”我拿着东西回头,“我们不可能了,但我会当个哑巴。”
何维之似是恳求:“你今天走了,就再也找不到对你比我好的人了。”
我把所有东西杂乱的丢在一个袋子里,“那也是我的罪过,我没怨言。”
他像个没有生命的丧尸一样爬起来,站在窗边遥望,“搬干净点,别让我看到那些东西想起你。”
我看他一眼,不说话穿鞋子。
“还有猫和狗。”
突然想起来,我看他俩一眼,放了东西去给白萝卜套上绳子牵着,把睡着的胡萝卜放进猫包,回到玄关拿着行李推门就走。
路过他身旁的时候,“成蹊……”
停下脚步,还是继续走。
门外是大雪纷飞,寒风萧瑟,顿时觉得冰冷刺骨。
方棠站在车边望着我,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行李和狗绳就往车边走,我失神地跟在后面。
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从前我们牵手从这片土地走过的过往一个和从脑海闪过,春、夏、秋、冬。
“方总,人已经到齐了,您……”方棠关了手机,放回包里。
他把行李放尾箱,白萝卜在后座趴着,我把胡萝卜也放在旁边。方棠打开副驾驶车门,我坐上去,扣好安全带,靠着椅背不说话。
方棠又站在车边回望,看了一眼窗口守望的何维之,什么也没说就上车开走了。
我坐在温暖的车上,靠着车窗,眼泪开始不断流下来。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越哭越伤心。
我们重逢的第二天,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那时他在窗下角落贴了一个小小的西瓜和冬瓜,我当时满心幸福,以为可以这样幸福到永远,却没想过会这样狼狈地戛然而止。
走之前,我去抱胡萝卜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满是回忆的厨房,于是进去用酱油在操作台上为他写了一个“谢谢”。
他多可恨啊,我没资格跟他谈原谅不原谅;可我又好心疼他,还有对我这么多年的贴心照顾,无以为报。矛盾使我无法再接受曾劣迹斑斑的他,也无法再接受这样残酷冷漠的自己。
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住了八年多的地方,今日一别,再不相见。
第78章 酒精
“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我努力控制着哭腔问他。
方棠语气中没一点犹豫:“什么事?你说。”
“猫和狗,我可能没心思照顾他们,你……”
他打断我:“可以,我帮你照顾。”
我没有可以信任的挚友,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方棠,所以才会上他的车,才敢把白萝卜和胡萝卜交给他。
我开始交代:“萨摩叫白萝卜,橘猫叫胡萝卜。白萝卜不能吃水果,吃完会拉肚子,每天至少带它出去一次,它喜欢丢飞盘。胡萝卜要记得定时给它吃化毛膏,之前因为这个住过院,如果不吃的话……”
“成蹊。”方棠停下车打断:“你现在该担心谁?”
我看着方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要回家。”我哭着说。
方棠赶紧抽张纸过来帮我擦:“你家在哪儿?”
“有点远,开过去可能要一个小时……”我说着开始努力回想回自己家的路。
“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方棠皱眉说。
我目光无神:“我想一个人待着。”
方棠深深叹口气,“好,我送你回去。”
我在手机上找到八年前那个地方的地址,拿给方棠看。他接过去,打开导航把车开了出去。
到了家,九年前那个家已经变得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