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做记者,做编辑,只要是文字工作者,她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文字温暖别人的心,文字应该是最坦诚最干净的。
原来不是。
她仰着头,想要嚎啕大哭,却觉得那样太丢脸了,她还从来没有那么哭过呢。于是她转过身子,面对墙,无声地大哭,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滴在她的手臂上。
哭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地上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开钟寻的聊天框,输入:“你错了,我们这个专业,很功利。文字,理想,其实什么都不是,我见识到了。”
是她太天真了。
她拿着手机,蹲在地上面对墙边哭边笑,狼狈不堪。但还好,今晚没有晚自习,路过的人应该会很少。她给钟寻发了信息后就把手机放在地上,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里哭,她真的好久没哭过了。
但没等她哭多久,身旁的手机里就再次传来微信电话的声音。
应该是老师还没说够吧。
成月抬起胳膊抹了抹眼泪,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拿起地上的手机准备接听。
但等她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愣了一下,是钟寻,他给她打了电话。
成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准备挂断电话,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听到也不行。
但她最终没有挂断,她犹豫着,按了屏幕上绿色的接听键。
“喂,在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没有陆撷的声音那么让人惊艳,却干净温暖。
她早已记不清钟寻的声音,此时再听,只觉得陌生而温暖。
“恩。”成月轻声回,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定很不好听。
“你哭了?怎么了?”
成月原本准备说“没事”,但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相信她是真的没事,于是她沙哑着嗓子说:“我被我们社团老师骂了,我今天不是写了一篇采访稿嘛,但最后社团老师呈现给我的稿子已经被她改得面目全非了,我不喜欢别人不告知我就改我的稿子,就试图跟她沟通,后来她说教了我一顿,说我自大。”成月说到最后,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自大吗?很自大吧,我确实觉得,她把我的稿子改得糟糕了。”
“我觉得,”电话那头的男生似乎想了一会儿,说:“学文学的人,心里存着一份骄傲是很正常的,我也是啊,我有时也觉得,我们某些老师上的课很不好,要是我去可能比他们上得好,或者说他们的某些观点我并不认同。”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我觉得你不必为这件事哭得这么伤心,你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大概是因为我从这件事中联想到了很多东西吧。”成月笑了笑,轻声说:“我以前总觉得,文字是很干净的,从事文字工作的人,也应该大多都对文字有一颗热爱之心吧,如今才发现不是的。其实被老师骂没什么,只是我想起之前我一心想着要改变那个社团的现状,想让大家看到我们的文章,现在却发现自己做的那些努力都是没意义的。还有就是,关于梦想吧。”成月笑了一声,说:“很可笑吧,都这么大了,还谈梦想。但我是真的真的喜欢文字,文字是我的理想,可我今天才发现,文字只是他们的工具而已,就觉得特别难过。”
钟寻静静听着,并不说话。成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电话里钟寻说:“我明白,戏剧也是我的梦想,我是想要通过戏剧、通过影视传达我的观念、我的想法。但我同时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什么都没有票房来得实际,戏剧同样也是那些人的工具啊。”他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他说:“你应该听过罗曼·罗兰的那句话吧,‘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仍然热爱它。’我想要做那样的英雄,我希望你也是。”
我想要做那样的英雄,我希望你也是。
成月的心突然就漏了半拍,明明只是鼓励的话,她却觉得,很开心。
“恩。”她咧开嘴,朝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微笑,最后她说:“我会的。”
和钟寻挂了电话,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准备回教室写文学评论,但无论如何她都静不下心来写,于是索性拿出日记本,摊开,在上面写:
“我认为,文字是平等的,没有是非高下之分,不是说,我的地位比你高,我就一定写得比你好。”
“他们想磨平我,我不愿意。”
“谢谢你。”
晚上睡觉时她仍然在想这件事,想,大概是老师的思维方式和她不一样吧,老师认为新闻就该有固定的套路,但她觉得,新闻也可以写得有感染力啊。
但她不会再留了。
第12章 夏令营
其实无论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只要过去了,就会觉得那些只是小事。天又没有塌下来,怕什么呢,再说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她一个一米六的人怕什么。
成月在被社团老师痛骂了一顿之后,确实萎靡不振了几天,她一直担心去值班或者开例会时会遇到那位社团老师,所幸没有遇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