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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稿子。
她看完之后,觉得一股怒气直上心头。老师修改的稿子,已经把成月原本的稿子改得支零破碎,甚至还有几处语法错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些语法错误一一挑拣出来之后,截图发给老师,并附上一句:“老师,这些地方我觉得不太妥当。例如这里,缺少主语……”
老师没有回她。
成月又看了一遍稿子,发现这位老师甚至捏造事实,捏造一些老教授没有做过的事。她等了一会儿,老师还是没有回她,于是她想了想,打字:“老师,我有一个建议,我觉得我们的成稿应该给老教授看一下,不能直接发出去,因为我们的成稿,可能和老教授想要表达的有不同的地方。”
事实上,这是她很久之前就发现的一个问题,他们的记者团,每次采访完老师,采访者写一篇稿子出来给社团老师改改,就发到了校报上,但是被采访者在校报被分发之前,不能看到自己的表达被呈现出来的样子,她觉得,这对被采访者很不尊重。
老师仍然没有回她。
成月看了好几遍稿子,越看越生气,终于忍不住跟温盏抱怨:“老师把我的稿子改得面目全非,我觉得挺生气的。她看这篇稿子不顺眼,可以让我继续改啊,为什么要强制性的把我想要表达的东西换掉,换成她要表达的东西。这是我的孩子,它再不好,也是我的孩子,她凭什么插手它的成长。”
温盏回复她:“冷静点,要不你试着和老师沟通一下?”
成月想了想,最终下定决心给社团老师打字:“老师,其实我的稿子有不好的地方,我可以自己改的,因为我有点介意别人改我的文字。您对这篇稿子不满意的话,让我改一万次都可以。”
这次她没有等多久,她刚刚写了一段文学评论,就等到了社团老师的微信电话。成月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微信电话,心里有些慌张,她带着手机出了教室,到了教学楼的大厅,然后按了屏幕上的接听键。
社团老师开头的第一句话并不友好,她怒气冲冲地质问成月:“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的文章给改差了?”
成月愣了愣,她站在教学楼二楼大厅的窗台边,看了一眼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然后轻声说:“老师,不是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电话里的女人不依不饶。
她尽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她想完完全全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但她发出的声音还是颤抖着:“我只是觉得,老师你对我的稿子不满意,可以跟我说。”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终于加上这句话:“我真的不喜欢别人在不告知我的情况下改我的稿子。”
成月背靠在窗台边,垂着头,紧接着,她迎来了社团老师劈头盖脸的痛骂声:
“你以为我想改你的稿子吗?我告诉你,我改你稿子的时间都可以写出三四篇稿子了,我给你机会让你去采访,让你写稿子,是为了让你成长。”
“你以为你的稿子不需要修改吗?我告诉你,你去任何一个地方投稿,你的稿子都会被那里的编辑修改……”
“不是的。”成月急忙解释,她在尽量使自己的语言显得诚恳:“老师您改得很好,谢谢您,我只是觉得我需要被告知……”
但老师没有等她说完,事实上,她根本没有理会成月的话,她只是在宣泄:“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你觉得自己的文章能上中国青年报吗?你以为编辑很容易吗?改个文章还要问一下你的意愿?”
“我没有这样觉得……”成月低声回应,她的声音像塑料袋般窸窣颤抖,她快要哭出来了,意识到这点之后,成月没有再说话。
她想起之前,她拉着温盏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把校报记者团给撑起来,他们现在的报纸上的文章,千篇一律,根本没人看。她们不停地写文章,读后感、影评,或者是一些自己的随笔投给校报,可是都是石沉大海。而校报上的文字都是那些官话套话,官话套话当然要有,可是校报不应只有那些新闻啊。
……
“我觉得,你太自大了,平时还是多读书多看报吧。”老师大概是说累了,又没有听到电话另一边的回应,最后说完了这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成月听到耳边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拿着手机的手也垂了下来,她靠在墙上,垂着头,没有说话。
自大,生平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来评价她。
是她太自大了吗?
是吧。
学生就该服从老师,老师可以任意修改学生的文章,她知道了。
她平凡至极,平庸至极,什么都无力改变。
她靠在墙上的身体慢慢往下坠,最终她蹲了下来,蜷缩在墙角里。
原来他们并不需要啊,他们的校报,并不是为了让学生喜欢,只是一个工具。
原来他们并不喜欢真实,他们喜欢的只是夸赞,阿谀奉承。
成月想着想着,突然就鼻子一酸,眼里掉下泪来,她笑着仰头,想把眼泪憋回去,却哭得越来越凶。
她一直觉得,她以后可以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