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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旧时代与新时代交替下的畸形产物。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一根稻草,她误会薛于笙不要她,连夜逃跑,最后被人用计抓了回来,薛于笙开枪打死了她多年的婢女,牢笼一样的生活,恐惧时刻萦绕在心头,一切都忍不了的时候,她终于爆发。
秦颜脑海里隐约有了画面,她沉浸在剧本的世界里,片场工作人员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化妆师给她化妆,一切准备就绪,等到她醒悟过来的时候,摄影机架起,贺路之已经成了薛于笙站在她面前了。
画面定格在冬日腊月二十八,乌泱泱的大雪飘得肆虐,火车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旌年拎着皮箱子站在车站里。
她等的人并没有来,所有的约定都作废,她再一次被人欺骗。
贺路之饰演的薛于笙穿着军装大衣,带着军帽皮手套站在车站口,笑道:“旌年,这是到哪里去?”
旌年听到薛于笙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魔。她没有回头,咬着牙看了看灰蒙蒙漫天白雪的天空,有些刺眼。
她弯起嘴角轻笑了两声,声音里透着炎凉,苦笑道:“大少消息真是灵通,我来了还不到一刻钟。”
薛于笙咬着牙朝她走了两步,伸手拉过她,狠切切道:“你醒醒吧,他不要你,他利用你,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
镜头拉近切到秦颜的脸上,旌年现在满是愤怒,她疯狂地发笑,眉梢狠厉地盯着他,发了疯地将所有的愤怒宣泄在他身上,“那也不要你管!你凭什么来教训我?我什么都没有,我原本的生活都你是毁坏了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暴雪依旧肆虐地飘着,这是大年二十八的深夜里。旌年倚在墙上,忽然笑了,身体顺着墙渐渐滑下去,她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她拼了命地想要找人托付,可到头来,谁也托付不成,还搭进她所有的一切。
最后一刻的旌年是绝望的,深夜里,白雪隐射出的银色世界,在她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光亮,她勾唇轻笑,“大少就那么以为多了解我吗?你们哪里懂得我们这些底下人的悲哀,你在繁乐门里第一次遇见我,说喜欢看我笑,可你以为我爱笑么?这么些年来,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拼了命地用这几年的年华,把钱都攥在手里,打算为自己博一个前程,可是这一切都被你轻而易举地毁了,我这辈子的努力和屈辱全在里面,全被你拿走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贺路之愣怔盯着她的眼睛出神,有瞬间的恍惚,随后才笑了笑,蹲下来与她持平,双手捧住秦颜的脸庞,指腹去擦她的泪痕,认真道:“跟我回去。”
秦颜的眼睛里空洞无神,她轻笑,“回去?我还回得去吗?大少愿意娶一个妓.女当老婆吗?”
贺路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良久,看着她不屑弯起的唇角,笑了下,“怎么不愿意?”
旌年:“薛于笙,你放过我吧,你放我走。”
“我说过的,会永远对你好,你为什么不信呢?”
“卡——”戏演到正酣畅时,导演冲着前面两个人大喊了声卡。
秦颜和贺路之一起回头,助理连忙抽了几张纸过来,秦颜接过擦了擦眼泪,似乎还没从戏里缓过来,浑身有些战栗,贺路之接过助理的外套,直接披在她的身上,问:“还好吗?”
秦颜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因为剧本设置的场景是在冬天,所以为了营造真实感,临开拍前秦颜站在16度空调里吹了半个小时的凉风,嘴里又含了好一会儿冰块,所以这会稍微有些不适。
导演拿着剧本走过来,对着贺路之道:“小贺啊,这里这条情绪有点不大对,薛于笙对佟旌年没有那么深的爱意,他的神情里是带着算计,最好需要有个微表情,不然容易误解。”
秦颜下意识抬眼朝他看了下,又飞快地低头。
贺路之淡淡笑道:“好的导演,我再来一遍。”
不知怎么的,向来拍戏不过三遍的贺影帝,今天这条一句短短的台词愣是NG了七八条,连导演都有些不耐烦了。
“小贺,身体不舒服吗今天?”
秦颜皱眉,总这样耗着也不行,她走过来和导演说:“陈导,这条我和贺影帝意见有点相左,我们想先磨合一下可以吗?就十分钟。”
导演没办法,就答应了。拍戏这种事,时间就是金钱,场地费,机器设备费,再加上工作人员的工资费用,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一天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该用多少钱,都是投资商事先就敲定好了的,所以有演员浪费过多时间都是比较麻烦的。
整个片场休息二十分钟,秦颜朝着贺路之走过去,轻喊:“贺影帝。”
贺路之回头,“抱歉,我这场戏状态不好。”
秦颜笑了笑,“没事,导演就是这脾气,你再缓一缓,换个心情看剧本。”
“你和唐眠,要复婚了吗?”
秦颜一愣,没想他突然问她这件事,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晚上有空吗?”贺路之突然偏头问她。
她啊了一声,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