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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子,倷系系特算哉(你要不让我生个儿子,你死了算了)!”
许炎能咋办?他跟送子观音又没交情,要儿子就给儿子……果不其然,越想什么越不来什么,谭静十月怀胎,千盼万盼,盼来个姑娘。
这姑娘就是后来的许夷然。
那许明安又打哪来的呢?这得聊到许炎有过命交情的挚友,成杰。
成杰不仅是跟许明安睡上下铺的室友,一道入伍后,还是和他同在一个班的战友。血气方刚的男孩,最易在为理想风雨共济、摸爬滚打时产生最深的友谊。更何况成杰还是将他的命从戈壁滩孤狼口下救出来的恩人,许炎早就起誓,此生只认成杰一个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成杰这人的经历还有点特殊,入伍前跟个姑娘谈恋爱,把人肚子搞大了。后来姑娘生下孩子丢给他,自个儿跑了。老实善良的他舍不得抛弃这孩子,就干脆交给老母亲抚养,等退伍回来后再把他养大。
许炎还记得,有天打完靶,他跟成杰在食堂排排坐,对着手中的馒头狼吞虎咽时,成杰忽然哭了。许炎吓得不轻,忙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我儿子了……”成杰拿沾着草絮的衣袖抹眼睛。
“你儿子起名了吗?”许炎也不安慰,随口问道。
“起了,我姆妈起的,叫成安……‘平安’的‘安’。”
还以为回来后,许炎能实现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承诺,结果许夷然还没满百天,成杰就因为在路上见义勇为,解救一个被电线杆压倒的路人,受牵连被高压电打死。
许炎悲痛欲绝,又得知成杰母亲病危,旋即找谭静商量想收养成杰遗孤的决定。
原本还怕谭静的重男轻女是有底线的,再怎么着也得是她亲生的,可没想到她听完,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许炎那叫一个又惊又喜,过继手续办得风风火火,顺顺利利就将成安接了过来。
改了姓还不算,许安许安,怎么听都不像是他们家的人……谭静觉得不妥,抢着在中间加了个“明”字,这才有了后来的许明安。
一安一夷,求个平安顺遂,倒是一对人人称赞的好名字……
***
金鸡湖面如镜,圆月落在水中,夜风偶至,吹动月斑。
许明安伶仃立于湖心亭中,身后是李公堤,抬眼是流光溢彩的摩天轮。他长叹口气,精瘦的左掌掩风,右手持火机点燃一根烟。
马路上的鸣笛声被夜风捎到这里,已由湖水吞了一大半,所以四周很安静,他低垂眼帘,对着指尖的火苗与烟气发呆。
每回踏上故土,他都不由会想起一些尘封的记忆。
会想起被接到许家前一天的事——
幼小的他跪在奶奶病床前面,听她哭着用喑哑的声音对自己说:“安安弗要觉得命苦噢,倷就当是给人噶做寄倪子,寄倪子有福气(安安不要觉得命苦噢,你就当是给人家做寄儿子,寄儿子有福气)!”
会想起刚进许家大门那天的事——
那时的他对容貌审美还没什么概念,却在见到谭静的第一眼,就心生“这个阿姨很好看”的念头。那种好看是一见如故的好看……许是他长久地缺乏母爱,所以才会对她将在他生命中充当的身份倍感亲切。
谭静也一样,对他热情万分、亲爱异常,满口“我的好儿子”,牵起他的手就领他到许夷然的摇床前。彼时她说了什么话他已记不清了,许夷然在摇床里的样子他也很模糊,尽管那是他和许夷然此生的第一次照面……
不光是以上种种,他时常也会想起,和许夷然形影不离的那些寒暑假……
记忆的阀口将将要被拉开,他的肩膀落下轻盈的一拍,随即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清凉嗓音:“哈哈被我逮着了吧?又在偷抽烟!”
许明安微微低头,扬起嘴角轻笑,垂下手老老实实地捏着烟,未再拿起过。
“这都能被你找到?”许明安盯着湖水,向身旁的她打趣。
“谁说我找你了?”许夷然满脸不屑,“我吃饱了出来晃晃,晃着晃着吧,哎嘿,碰巧就看见你了!”
许明安看看手里的烟,烧得已经差不多,便将之按灭在铁制的便携烟灰缸里。最后一点火星彻底熄灭时,他眼里的光彩也淡了下去,嘴角微带着苦涩,他问道:“你那个男朋友呢?没陪你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江南寄名习俗——古代,人们为了自己孩子健康长寿、幸福美满,往往有给孩子寄名的风俗。江南一带,家长怕自己家“福分”不够,因而去找一家福大的人家,把自己家小孩名义上算成那家福大人家的孩子,从而使孩子顺利成长。那户福大人家的家长,便成了这个孩子的寄父(寄爷)、寄母(寄娘),那个孩子便成了他们的寄儿子或寄女儿,这两户人家便结成了“寄亲”。
第2章 下
许夷然男朋友叫张浩宇,与她同班,有着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自然今天也在场。
说起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