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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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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任钟信哈哈大笑,拿手指着金恩华说道:“金大少爷,你犯规了,快快给我自罚三盅。”
    金恩华笑道:“老任,你看走眼了吧,我怎么会赖酒,对了,嫂子啊,你说说,我刚才漏喝了吗?”
    余小艳盯着金恩华,微微的一笑,“恩华,确实是你漏喝了。”
    “唉,”金恩华故作无奈的叹口气,一手拿起三盅酒,运运气定定神,“老任啊,我,我喝不下喽。”
    任钟信其实也快差不多了,只是他坐的是三面有背的塑料藤椅,身子最晃,也晃不到哪里去,这时他也是奋不顾身,一心一意的想干倒金恩华,于是伸手推推余小艳,大声嚷道:“小艳,快坐过去一点,给我看紧了,不能让恩华耍赖。”说着,还对余小艳使了个眼色。
    金恩华看在眼里,余小艳还在犹豫之中,他一手拿酒,一手把屁股下的木凳一移,豪爽的说:“老任,你别小看人,堂堂金大少爷怎会赖酒,你看好了。”说着,连干了手中的三盅白酒。
    “呵呵,再来再来,”任钟信咬咬牙,来了个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劝君更尽一、、、、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金恩华的凳子,早移到了余小艳的身边,两个人的身体,随着金恩华的晃动不断的接触,金恩华更是有数,振作精神的喝下了又一盅白酒,慢悠悠的念道:“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呵呵,老任,你快投降吧。”
    “醉不成欢惨、、、、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江浸月。”任钟信的身体终于开始打晃,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呵呵,嫂子啊,老任外强中干哟。”金恩华拿手肘推推余小艳,喝了酒也是装腔作势的念道,“驿亭门外叙、、、、叙分携,酒尽、、、、洒尽扬鞭泪、、、、泪湿衣。”说着,一只手不老实的,在余小艳的大腿上停留,羞得余小艳怕被任钟信窥见,一动不动的任金恩华吃尽豆腐。
    任钟信瞪起醉眼,晃着身子更加语无伦次起来,“小艳,你,你说、、、、我,我,我外强中、、、、中干吗,金,金大少爷,你,你欺人太、、、、太甚,咱,咱们再,再来、、、、画,画楼、、、楼捶鼓、、、、鼓催、、、、催君去,高、、、、高楼把、、、、把酒留、、、、留君住、、、、”
    “老任,你没喝酒就念诗,犯规喽,呵呵。”金恩华微微的一笑,拿起一盅酒一干二净,一字一句的念道,“醉里不辞金爵满,阳关一曲肠千断。”
    任钟信双眼紧闭,头慢慢的向一边下垂,右手半扬,重重的跌了下去。
    金恩华不再去看任钟信,而是凝视着着余小艳,少顷,微微的笑道:“一樽别酒最匆匆,还似陇头流水,各西东、、、、嫂子,对不起了。”
    257白干白不干
    酒桌上倒了一个人,只剩下孤男和寡女,暧昧的气氛立刻淹没了曾经弥漫的酒气,金恩华那三分真醉七分装扮的眼睛,偷偷的瞅着一脸窘态的余小艳,心里一个劲的乐,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开这个口,无非是上次的演出重来一次,那就怪不得老子喽,是你那不中用的老公自找的,不过,喝了这么多的酒,也真的有些难受哦,尤其是下面的小弟,几乎涨得到了爆炸的边缘。
    余小艳摇了摇任钟信,果然是醉得不省人事,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恩华,对,对不起,又要麻烦你了。”金恩华故意摇摇晃晃的起身,“嫂子,没事的,我,我非常乐意奉陪,只,只要嫂子你,你愿意,呵呵。”余小艳听得脸上一红,低下头轻轻埋怨道:“唉,每次都这样,喝不下了还拚命的喝。”金恩华走过去,打了个饱嗝,身子几乎挂到余小艳的身上,“嫂子,你,你说,怎么干?”这个干字让余小艳敏感的低下头,不敢再看金恩华,小声说道:“恩华,就象上次、、、、那样,帮我把他、、、、扶上去。”金恩华坏坏的笑道:“行啊,嫂子,就这么干,不过你可要搭把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哦。”
    金恩华扶起任钟信,醉人和死人一样沉重,他真的背不动,余小艳把任钟信的右手搭到自己肩上,左手伸出揽住任钟信的腰,金恩华的个子高,如法炮制的伸手出去,穿过任钟信的腋下,却干起了不务正业的勾当,自然而然的触到了余小艳的胸脯,余小艳身体一震,差点跌倒,红着脸瞟了金恩华一眼,只是没有说话,慢慢的拖着任钟信走了几步,金恩华的手更加大胆了,索xing穿过本就虚掩的睡衣,紧紧的捏住了一座火热的小山,尽管还隔着罩罩,余小艳却身体一阵剧晃,一个踉跄,赶紧的拿空着的手,抓住了楼梯的扶手。
    金恩华笑着问:“嫂子,你没事吧?”余小艳道:“唔,没,没事。”金恩华道:“哦,没事就好,呵呵。”说着手还在那山峰上摸索几下,余小艳忸怩道:“恩华,谢,谢谢你,辛,辛苦你了。”金恩华调笑道:“嫂子,老任经常喝醉酒吗?”余小艳道:“嗯,还以为自己年轻那会呢。”金恩华道:“嫂子,我看老任身体很棒么。”余小艳tuo口埋怨道:“好什么,中看不中用的。”金恩华笑道:“不会吧,嫂子,老任怎么中看不中用了?”余小艳自知失言,羞得满脸痛红:“唔,就是,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呗。”金恩华怪怪的说道:“哦,老任身体不行了,那可就苦了咱漂亮的嫂子喽。”
    艰难的往上爬了几格楼梯,任钟信的全部重量,几乎都落在金恩华身上,因为金恩华的手,不知何时扯开了余小艳的罩罩,五根魔爪在那又nei又热的玉山上来回的摸索,余小艳被整得不能自已,只有喘气的份,哪还有力气去支撑任钟信,开始她还有所躲躲闪闪,后来怕任钟信摔倒,心中又蛮享受,只好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折磨。
    在楼梯的中间息了息,继续往上爬呗,金恩华看看任钟信睡得忒死,索xing抓紧任钟信的手,让他的整个身体靠上了自己,另一只手不再依着任钟信的后背,勇敢的在余小艳身上扫描起来,“唔”,余小艳轻叫一声,色胆包天的金恩华,竟然扯掉了她薄薄的睡衣,meiyan的tongti上只剩下一片遮羞布,余小艳羞得不敢看金恩华,本能的想逃,又被两个男人的身体堵在楼梯上,逃无可逃,任凭金恩华的手,在两个突出的地方自由的旅游了一遍。
    也难怪余小艳着魔,任钟信看上去仪表堂堂,健健康康,可那方面实在无用,前些年还能满足一下余小艳,这两年来却是江河日下,加上工作压力不断增大,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月也完成不了几次作业,而且是马虎潦草的任务观点,每每对着余小艳勾魂夺魄的身体,总是有心杀敌无力上阵,而余小艳步入了虎狼之年,正是鲜花最最怒放的岁月,今日一见金恩华那愤怒的雄器,心里早已千愿万意了,唯一的障碍,只剩下那层万分之一毫米厚的叫矜持的透明白纸了。
    突然,金恩华的手不动了,余小艳感到了yuti上的某种失落,抬头瞅了金恩华一眼,金恩华正看着她,让她的脸立时通红起来,又一次羞得低下头去。
    金恩华轻笑一声,猛地扛起任钟信,蹭蹭的上楼而去。
    进了卧室,金恩华把睡得死死的任钟信扔到床上,回过身,余小艳就站在面前,竟然没有捡回睡衣和罩罩,仅用双手虚掩着两座山峰,金恩华扯开她的双手,轻揉着鼓涨得满满的山峰,微微着说道:“嫂子,你,确实很漂亮,春霄一刻值千金,所以,让咱们抓紧时间吧,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你就应该主动一点,呵呵,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我马上就走,永不回头,就当今晚我没来过你们家。”
    余小艳红着脸,小声的说道:“到隔壁去。”
    金恩华笑道:“嘿嘿,我喜欢在这里,让你家老任在旁边,我会更加努力。”
    余小艳犹豫了几秒钟,猛地扑了上来,一边狂吻金恩华的脸,一边双手以惊人的速度,解着金恩华的衣裤,金恩华也是忙中不忘本职工作,顺手消灭了余小艳身上的最后牵挂。
    yisibugua的金恩华,推着余小艳坐到床沿边,再推倒她和任钟信几乎并排,分架起她的一双长腿,早已准备好了的长枪,微抖着冲破nongmideconglin,在一个流水潺潺的地方,狠狠的冲了进去。
    没有嘶杀的叫喊和欢苦的歌唱,两个急促的喘气声和身体的撞击声,组成了战场的主旋律,将近二个小时的搏斗,消灭了室内最后的羞耻,快乐和痛苦紧紧的伴随,只剩下一个愤怒男人的心愿,将“革命”进行到底。
    258李书记的教诲
    去省党校报到是明天,金恩华在柳慧如的催促下,极不情愿的提前一天到了省城,要不是为了给李书记治腿,他才懒得这样,而且还扣了他的车,小马和老张送他省委干部楼后,立即就返回去了,肩上挎个包,手上提个包,比以前来省城读书时的样子好不了多少,心里自嘲,又做起学生来了,其实省城也没好去的地方,除了给李书记治腿,还要应付那个讨厌的“女朋友”徐来,他读书时的那一届同学,大都分配在天南地北,据说留在省城才一二个,想聚聚也一时找不到联糸方法,大学的老师更是少有来往,何况是在大学时他并不大讨老师的喜欢。
    黄秀娟一个人在家,见金恩华来了,热情的拉他进去,急着打电话让李清明回家,省委书记让一个“江湖郎中”治病,传出去有些不好听,这个事情还是事尽量保密的,不过,李清明和黄秀娟是高兴的,李清明经过金恩华的治疗,双腿明显的灵活起来,以前走个几百米都感到无力,现在从干部楼到省府大院的二公里路,他都能安步当车的走下来,每天几个来回都没觉着累。
    金恩华也是心中暗自得意,这年头,平民百姓想找个靠山不容易,李书记是中央委员,就象古代的封疆大吏,不折不扣的官场实力派,论年龄按规定还有十多年的从政年限,靠上了他就等于自己上了保险,一般的风雨淋不到他,就是遭受严重打击的方家,也不敢轻易出手报复,任钟信即使有王省长撑腰,必要时也敢和他斗上一斗,至于对金龙集团公司在内地的发展,那就更加重要了,在内地想做大生意赚大钱,不靠上层建筑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有了李书记这块大牌,至少在之江是可以安心的发展了。
    金恩华陪着黄秀娟聊了一会,果然李书记回来了,“小金来了?怎么样,要听听我的汇报吗?呵呵,我现在可是健步如飞呀,看来你这个江湖郎中还是值得肯定的嘛。”李清明明显的比以前开朗多了,也更加的随和,笑容也更加的放得开,实实在在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哪里仅仅是治疗腿疾,简直就是延长了他个人的政治生命。
    金恩华恭敬的说道:“李书记,治疗只是一种手段而已,这是您积极配合治疗和乐观主义的结果,也是黄阿姨坚持不懈监督您的成果。”
    黄秀娟笑道:“还是咱们小金同志公正,总算让我这老太婆听到了一句表扬。”
    李清明瞥一眼金恩华的两个包,“唔,小金那,明天就要去党校了吧,听说那里的学习很紧张的,你还要给我治病,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呀。”
    金恩华说道:“李书记,您放心吧,学习最重要最忙,也比不上给您治疗腿疾,我会隔一天来一次,总之,您,您可不能有松懈的念头,现在是治疗的关键时刻,我,我还想要求黄阿姨加大对您的监督力度呢。”
    李清明笑着站起来,“一定积极配合治疗,小金,等会让你黄阿姨给办个通行证,省得每次进出登记的。”
    金恩华陪着李清明去了书房,两个小时过去了,总算完成了这一次的治疗,李清明今天没有睡觉的意思,示意一下,金恩华忙上前扶他起来,回到客厅,金恩华楞住了,冰砣子正坐在那里陪着黄秀娟说话呢,和上次的打扮有所变化,一条白色长裙显得十分醒目,再加上白色短袖衬衣,和小腰上缠着的红色宽腰带,至少比上次加的养眼了,那一双近视眼镜里的目光,仿佛也少了点敌意多了些随和。
    李清明心情大好,坐下后笑道:“好好,小来也来了,正好陪我们老头老太吃顿晚饭喽。”
    黄秀娟道:“老李,你说的什么话,小来是来接小金的,我们瞎掺和什么事,你还怕小金没地方吃饭吗?”
    李清明点点头:“呵呵,算我这老头子多事了。”
    徐来起身走过来,站到有些局促的金恩华身边,帮他理理有些皱的衬衣领子,一边细声细语的说道:“恩,恩华,来了怎么,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金恩华鼻子里闻着徐来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水味,更加的不自在了,这个冰砣子还真会装呀,此刻的样子倒蛮像个恋人似的,唉,累人哟,这半年在省城的日子真不知道怎么混过去,听柳慧如说,徐司令的病虽然基本上没事了,但身体其实很虚,千万不能受到刺激,那他和这个冰砣子还不得要好好的演戏,而且不能在徐司令面前穿绷,唉,难为人啊。
    李清明不开口或示意,金恩华是不敢告辞的,因为他偷偷的瞅见李清明慢慢的收起了笑容,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就有点不安起来,临来的时候,他在县委大院大发牢骚以示抵触,柳慧如就似笑非笑的,莫非真被臭娘们打了小报告?
    李清明开口道:“小来,你坐下。”徐来也感意外,依言坐回到对面黄秀娟的身边,同样是站着,金恩华可不敢坐了,以他多年的经验,和李书记脸上的阴云,知道今天要倒霉了,而且是在冰砣子面前,那就是大大的倒霉。
    “哼,”李清明的口气果然变了,让金恩华心里透出了一股寒气,“小金,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今天上午临来省城的时候,在你们青岭县委大院门前大发牢骚的事,怎么回事?你小金同志很狂傲嘛。”
    金恩华哪敢回答,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僵立着,这也就是柳慧如那臭娘们干得出来的事,心里早把她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这李书记什么意思,刚才在书房里来个一对一的教育,还能让人接受,偏偏当着“别人”的面,百分之百的别有用心啊,以后还怎么在冰砣子面前做人,完了完了,整个就是阴谋诡计嘛。
    李清明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冷冷的说道:“别以为你给我治病,有恃无恐,我就不敢批评你了,哼,一个堂堂的xx党县常委,为人民服务的付县长,公开嘲笑和抵制党校的学习,你算老几,你自己称称你有几斤几两?我看你大学四年的书是白读了,平时不爱读书学习,每逢开会就千方百计的溜号躲避,工作上大讲江湖义气,作风独断霸道,我行我素,脏话连篇胡乱骂人,、、、、你这哪像个xx党的干部,简直就是一个社会上不务正业的街头小混混。”
    金恩华脸色惨白,无地自容,头脑一片空白,全身莫名的直往外冒汗。
    黄秀娟见状忙道:“老李,小金还年轻嘛。”
    “老太婆,你少插嘴。”李清明朝着黄秀娟喝了一句,“不过是凭点小聪明和运气,混了个芝麻大的付县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说你为老百姓干了多少好事,就是有,也是同志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决不是你金恩华一个人的功劳,你有么值得骄傲的,青岭不是你一个人的天地,天州出了一个不可一世的方家,xx党决不允许出现第二个方家,你金恩华想赖在青岭造圈子拉山头,告诉你,你还嫩了点,有志气有本事,你到别的地方创出一番新天地给我看看。”
    说得金恩华耷拉下脑袋,连死的心情都有了。
    李清明顿了顿,冷笑着说道:“怎么,感到自尊心受到伤害了吗?我今天就是要狠狠的打击你的自尊心,你金恩华很了不起嘛,在天州是出了名的不服管,特别是看不起妇女同志,今天我就是要当着小来的面,杀杀你大男子的威风,怕老婆有什么不好,我李清明就很怕老婆,听说你们家也都是清一色的怕老婆,你小金不是常说,怕老婆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好男人嘛,我赞成你的这个观点,这半年待在省城,你要好好的向小来学习,改掉身上的不良习气,做一个新时期的真正四有好青年。”
    金恩华木然的应道:“李书记,您,您批评得对,我,我一定改正自己的错误和缺点。”
    李清明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小金,我和你订个约法五章,一,这次党校的学习有四省一市的近五百人参加,你要努力至少给我拿个前十名,否则我就认为你不合格,二,在党校学习期间,不得参与和干涉县里的工作,天塌了也不用你管,三,你得尽快帮我把金龙集团公司大陆办事处拉到之江省来,并争取把大陆办事处升格为公司的大陆总部,四,你和小来的事,我在徐司令面前是打了保票的,你们要共同努力,争取年内把事情办了,最后嘛,就是我这两条腿,你得保证给我治好了,怎么样,有信心没有?表个态让我们听听吧。”
    金恩华心里直打鼓,嘴里不得不应道:“李书记,请您放心,我保证做到。”心里说道,赶紧走吧,出门就跳西子湖去,西子湖水浅淹不了人,就跳海潮滚滚的之江去,这,以后还怎么混哟。
    259好别扭的恋爱
    从省委干部楼出来,金恩华那个郁闷,差点憋得叉了气,挨骂不可怕,能挨领导的骂更是不可多得的好事,那可是表示领导疼爱你的意思,骂就是爱嘛,倒霉的是当着这个冰砣子的面,冰砣子要是真成了自己的老婆,这辈子还不得让她笑话,输什么也不能输给女人,李书记这招,也太歹毒了。
    徐来还是那付既冷又冰的表情,站在自行车旁边,“喂,楞什么,走吧。”金恩华怔道:“去哪里?”徐来道:“把包放到自行车上。”说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金恩华无奈把包放到自行车后座上,推着跟了上去,心里苦笑,这个样子,倒蛮像小时候跟着姐姐出去要饭似的。
    徐家住在军区干休所,离西子湖也不远,沿着湖滨的林荫道慢慢的走,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大概离晚饭时间还早,徐来走到湖边,找了张椅子坐下了,金恩华也懒得说话,停好自行车,不去坐到徐来旁边,而是依着湖岸上的石墩,闷闷不乐的抽起烟来,他妈的,这算什么,恋爱不像恋爱的,以后真的要这样被套着,快活的日子是肯定没有了。
    一会,徐来轻叫道:“喂,你过来。”金恩华没迈腿,而是转身问道:“干吗?”徐来说:“你不要抽烟。”金恩华苦笑道:“办不到。”徐来又说:“说好了,你放假要住到家里。”金恩华不说话,徐来又说道:“你要尽量让我爸开心。”金恩华呆了呆道:“试试看呗。”徐来顿了顿说道:“你要是惹我爸生气,我,我决不放过你。”金恩华心道,大不了以后尽量躲在党校呗,他妈的,忍一忍吧,人在屋檐下嘛,真是奇怪,自己的豪气和胆魄哪儿去了呢。
    干坐了一会,两个人进了干休所,快到家门口了,徐来缓缓脚步等金恩华上来,右手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金恩华一阵发晕,正楞怔间,徐来就拖着他进了院子。
    徐天友正在院子里看报,见到金恩华,扔了报纸摘下老花镜,笑呵呵的起身。
    金恩华忙停好自行车,走过去扶住住徐天友,亲热的说道:“徐伯伯,您的气色很好啊。”
    徐天友笑道:“可不是么,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可惜喽,这个家阴气太盛,男人受压迫啊。”
    金恩华瞟了徐来一眼,陪着笑脸道:“徐伯伯,我过来了,咱们争取扭转这个局面呗。”
    “说得好,呵呵,走,进屋吃饭去。”徐天友开心的笑着,转身吩咐徐来道,“丫头,把恩华的包提进去。”
    进了客厅,徐天友嚷道:“老伴,恩华来了,快开饭吧。”
    金恩华对着从厨房里出来的于青,规规矩矩的叫道:“伯母,您好。”
    于青笑吟吟的朝金恩华说道:“好,好,恩华,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先吃饭吧。”
    仍然是滴酒也没有的晚餐,用完后,金恩华扶着徐天友回到客厅坐下,徐天友朝于青和徐来喊道:“老伴,丫头,你们收拾好了就过来,恩华,你坐,坐下嘛。”
    金恩华知道老头子有话要说,瞅一眼过来坐下的徐来,心道,不会又是一场暴风骤雨吧。
    徐天友一改往常的戏谑之色,缓缓的说道:“恩华,我一直想好好的和你聊聊,就是现在吧,唔,我们这辈人是完蛋了,李清明他们我看也蹦达不了多少日子,跨世纪跨世纪,不是我们能跨得过去的,历史规律嘛,主席就说过么,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老实说,我在天州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适合现在的体制,这一次党校学习,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金恩华机械的点着头,旁边的徐来装模作样的靠在他手臂上,金恩华不敢推开,权当额外的享受。
    “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战火中过来的,比不上你们幸运啊,党校是什么地方,说穿了就是生产干部的大工厂,你看看现在的干部,阿猫阿狗,多如牛毛,良莠不齐,要想进步非得有点实力不可,这实力是三分政绩三分学历三分关系,再加一分的运气,呵呵,你的运气不错,关系也算有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搞点实打实的政绩也能做到,但这学历就大有讲究了,除了你正儿八经大学出来,没进过党校还是不行的,这次就是我向李清明要求让你进党校的,我问过柳丫头,你这几年没进过任何形式的培训班,这很不正常嘛,说穿了,你的从政缺乏坚实的基础,我不是说党校那些理论有多大用处,而是说在党校期间建立的人脉关系,才是最最重要的,这次一下子聚集了五百多个处级干部,出来以后就是省管干部,意味着只要不出意外,你们中间大多数人会跨上厅局级的台阶,因此,这一关你是必须要过的喽,我送你几句话,认真学习,广交朋友,少谈政治,多学经济。”
    金恩华点点头说道:“徐伯伯,谢谢你,我一定记住您的话,决不辜负您的期望。”
    徐天友满意的笑了笑,“恩华,我们家的其他成员,以后让丫头慢慢告诉你,他们都约好了,国庆节回来看看你这个传说中的老妹夫,呵呵。”
    于青也笑道:“是啊,恩华,以后我们就把小来托付给你了。”
    徐天友说道:“这个丫头啊,从小脾气就十分乖僻,最不让我和你阿姨省心,跑到美国混了两年回来,眼睛翘到了天上,你以后对她不用客气,给我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徐来不满地叫道:“爸,您、、、、您就忍心让别人来欺负我呀。”说着,拿手狠狠的扭了金恩华一下。
    金恩华忙道:“徐伯伯,伯母,您两位放心,我和徐来一定互相帮助互相爱护,决不让您两位失望。”
    徐天友瞪了徐来一眼,“哼,老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黄阿姨打电话都告诉我了,你胆子和野心不小嘛,拉着李清明和柳丫头,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告诉你,我和你妈坚决站在恩华这一边,他李清明凭什么训我的女婿,我们家的事不用他管,再多管闲事,我上省府大院骂他去。”
    金恩华忙道:“徐伯伯,您别生气,小来也是为我好嘛,小来,你说对吧。”说着心里直乐,敢情下午那一出,是这个冰砣子一手策划导演的,他妈的,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徐来也道:“是啊,爸,我在考验您未来女婿的忍受力呗。”
    于青也笑着劝说徐天友,徐天友稍微的笑了笑,“以后再敢这样欺负恩华,我第一个对你不客气,信不信我敢打断你的腿,哼,女人还想领导男人,告诉你,我们徐家没有这种家风,你也休想开这个先河。”
    金恩华听着,心里乐开了花,下午的郁闷一扫而空,一高兴,手肘碰到了徐来的胸脯上,结果又换来了她重重的一扭。
    260党校报到
    之江省党校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偌大的大门口内外挤满了汽车和人,人群中有报到的也有相送的,还有党校的工作人员,金恩华是骑着徐来的自行车来的,以徐天友和于青的意思,肯定是要用老头子的专车送的,金恩华没敢答应,那辆车太过扎眼了,四省一市里面,上眼的人都认得出那是谁坐的车,金恩华是不敢凑这个热闹的,好在徐家离党校也不过几公里距离,骑个自行车正好还可以锻炼身体,只是来得不巧,正赶上报到的gao潮,几张报名桌前挤满了人。
    金恩华坐在树荫下吸着烟,这次来学习的绝大多数都是正处级,或者是正处级以上,象他这样的付处级估计没有几个,从年龄上都能瞧得出,好多都是叔叔辈的人物了,那些坐着小车来的,十有八九是一二把手,这四五百人的大杂烩,什么鸟没有,爱摆谱的和低调的,站在旁边一目了然,仔细的瞧了老半天,就是看不到许仁章,心中纳闷,不是说他也来党校学习么,还好,总算看到了一个熟人,地委办公室常务付主任焦解放,地委大院有名的万事通兼大活宝,金恩华在地委算是说得上话的人,他的旁边,是仙海县县长顾春阳。
    焦解放提着包在东张西望,顾春阳眼尖,看到靠着柳树吸烟的金恩华,乐呵呵的一笑,高声嚷道:“老焦,金大少爷在乘凉呢。”
    两个人笑嘻嘻的过来,焦解放拿脚踢了踢金恩华,咧嘴乐道:“好小子,就你搞无政府主义,自个单行。”
    金恩华为两人各递了一支烟,开心笑道:“两位领导,这半年可要承蒙多多关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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