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当领导者的料，这样的结局恐怕他自己早就意识到了。”
    她挑了好几本书，付了钱之后，便径直拐进了附近的一个狭窄的巷子里。
    巷子是背阳的，只有一面墙壁上有半拉阳光，凯厄斯正环抱着双臂，靠在另一面墙壁上，他身上披着那件黑色的袍子，只有下巴的部分露了出来，然而光凭他紧紧抿着的嘴唇，就可以猜到他此时一定很不高兴。
    他早上听说乔娅又给马科读完了一本书，就兴冲冲地想要陪乔娅去采购新的书籍。但是由于阳光太过热烈，为了不被阳光晒出一身的钻石光亮，他只有披着那一身黑袍，乔娅嫌弃一身黑袍的他太过显眼，就在去书摊选书之前，把他塞到了巷子里。
    此时的乔娅早就已经对这位坏脾气的古罗马奴隶主的杀人宣言产生了免疫力，就算凯厄斯连说了三个“我杀了你”，她还是在离开这条巷子之前特意叮嘱道：“你就在这儿等我，绝对不可以迈出这条巷子一步，你知道吗？”
    凯厄斯的眼睛迸发出杀人光芒：“你敢限制我？”
    乔娅无视他的同时继续说道：“迈出这条巷子的话就不是乖孩子了，我不会理坏孩子的。”
    凯厄斯：“……”
    乔娅说完，立马转身溜之大吉，她知道，就算凯厄斯再一脸不耐，但是她的话，总是会听的。
    不过就是回来的时候需要哄哄而已。
    乔娅抱着这几本书刚踏进巷口，凯厄斯便歪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红色的眼睛刚刚碰见她脸上的笑容，就立马转移了视线，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轻飘飘的“哼”。
    乔娅笑得更开心了一些，她跑到凯厄斯的身边，用肩膀蹭了蹭凯厄斯的手臂，说：“别生气了，我晚上给你讲故事。”
    凯厄斯语带戾气：“你别把我当小孩哄。”
    “哦好吧，那我不哄你了。”乔娅点点头。
    凯厄斯兜帽下的眼神更加凶狠，乔娅笑出了声，然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其他人对他的误解是有多深，才会觉得这家伙可怕。
    “明明很可爱嘛。”乔娅一边往巷子口走去，一边说。
    凯厄斯并不知道她口中的“可爱”指的是自己，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重新长至腰间的淡金色头发，粉嫩的耳垂上金色翅膀模样的耳饰，以及如同阳光般明媚的明黄色裙裾，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了那么点这个女孩子仍在他身边的踏实感，而被她勒令只能在看不见的地方等着她的气闷也逐渐消散了。
    “你知道佛罗伦萨的事情吗？”乔娅问道。
    他应了一声，简短答道：“早晨听德米特里说了。”
    “沃尔图里家族不是跟美第奇家族有近百年的生意往来吗？”乔娅扭过头来看向他，“不帮帮？”
    他道：“我从来不管这些事，都是阿罗在处理的，前段时间他与法兰西国王见了一面，应该是拿到了比美第奇家族能给到的更多的好处。”他说着，讽笑了一声，“阿罗可比一般人类还要老谋深算得多。”
    说完之后，却发现乔娅停住了脚步，正仰着头看他，他有些莫名，问道：“怎么了？”
    乔娅笑了笑，说道：“我在想，你总是嘴上挤兑阿罗，但近两千年了，却从没有离开过他身边。”
    凯厄斯愣了愣，然后有些暴躁地说：“与他一起，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你可从来都不会考虑‘利益’这个问题啊。”乔娅笑得更灿烂了一些，“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还没等凯厄斯回话，乔娅便替他答道：“是因为觉得这里就像一个家吗？”
    凯厄斯沉默了半晌，然后伸手胡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再乱说，我杀了你。”
    乔娅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手掌之间，然后说：“那我呢？”
    凯厄斯任她摩挲着自己冰凉的手腕，说：“你，也永远别想离开我。”
    他说完，扬着下巴，满脸傲气地说：“两年之期就快到了，所以赶紧接受我的初拥吧，不要再拒绝了！”
    他一边说着，眼神在乔娅的腿和胸前不断地游移着，而话音刚落，乔娅便松开了他的手腕，踮起了脚尖，将他的兜帽往下狠狠一扯，笑道：“放弃吧，我不会接受的！”
    她的恶作剧完成之后，便捧着书转身向着另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跑去，凯厄斯明明一眨眼的时间就能追上她，但还是勉强着自己使用人类那仿佛乌龟爬行的速度在后面追着她，一边追一边大喊一声：“那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这声直男的呐喊惊飞了巷子屋檐上停驻的乌鸦。
    而另一个直男本男咯咯笑着：“我不会死的！”
    “屁话！人类那么脆弱，总有一天会死的！”
    “我都跟你说了，我有特殊的永生技巧！”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保持永生？”
    “我就不告诉你！”
    *
    赫尔墨斯权杖，先行者遗留下来的伊甸圣器，能赐予人永生，并且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