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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一丢:“行了。”
“喵!”小猫惊恐地叫出声。
真的是随手一丢,要不是时晚一直在旁边紧张地盯着看,恐怕都来不及伸手去接。
这人怎么这样!
她搞不明白贺寻的心思。
见过不想帮忙的,还没见过这么帮忙的,简直跟来捣乱一样。
安抚好怀里受惊的小猫,时晚抬头看贺寻。
夕阳西下,少年黑眸里淬了层薄薄的熔金,乍一看滚烫浓烈,细看却毫无温度。
冷冰冰的。
她轻轻咬了咬唇:“你......到底要我答应什么事?”
方才她问,他只不耐烦地说待会儿再讲。
让人心里十分没底。
不会还要让她帮忙上药吧......
两人靠的近,那阵清凉的草药气息又飘过来,和着夏天的风,倒是比白酒味道清冽得多。
也没什么。”然而贺寻语气里含着笑,“既然你非要帮它治,那就一直养着吧。”
“呃?”已经做好推拒过分要求的准备,却猝不及防等来这一句。
时晚有些懵,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抬头看她。
小姑娘仰着瓷白的脸,一双杏仁眼水灵,疑惑而无辜。贺寻喉头动了动,终究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不再理会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真是同情心泛滥。
他想。
不被现实敲打敲打,就不会明白这世界有多残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哪里是一点儿同情心就能解决的问题。
能救小猫一时,还能真养它一辈子?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怕是养上几天就受不住,老老实实把猫放走了。
到最后,那只猫也逃不过被野狗叼走的命。
想到这里,贺寻眼神稍沉。
他不太想承认,自己曾经也有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五岁那年,他把那些被沈怡虐待的小猫抱回家,藏在被窝里偷偷地养。用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买奶粉和罐头,每天晚上搂着它们说悄悄话。
然而最后,没有一只活下来。
一只都没有。
*
时晚给小猫取名豌豆。
拿湿毛巾细细擦过一遍,擦去积灰污垢,原先灰扑扑的豌豆终于显露出本来的容貌。
是一只浑身雪白可爱的猫咪。
“这么一丁点儿,养起来可困难。”时远志蹲在鞋盒做成的猫窝旁,“估计还要喝上几天奶。”
“喵呜。”豌豆嘤咛一声,对此表示赞同。
“我问过段姨,她家有个亲戚住前面那条巷子,家里养着两只羊,正好才下崽呢。”时晚倒是不担心这个。
段秀娥的亲戚也是个直脾气,听说是要喂猫,根本不要她的钱:“一只猫崽子能喝多少!你每天早上拿着奶瓶过来就是了!”
算是解决了食物问题。
眼下最需要的是保暖,鞋盒里现在垫着的是时晚已经穿不了的旧衣服,但她还是觉得缝一个小垫子比较好。
“嘶——”靠在沙发上缝垫子,和时远志说着话,一个走神,针尖戳到了手。
莹白指尖娇嫩,霎时渗出一串血珠。
“你去睡一会儿,我来缝。”一直没开口,向洁赶时晚回房间休息,“天天晚上睡不好觉,真把自己当豌豆亲妈了。”
自家姑娘这脾气真是随他们,性子一点儿都不带变的。
时晚不好意思地笑笑,唇边一个软乎乎的梨涡。
豌豆年龄小,晚上总要吃好几次奶,她只能定好闹钟,一夜起来三四趟。
累归累,但毕竟是她捡回来的猫咪,总要负起责任。
这么想着,时晚又想起那天贺寻的话。
既然决定要救豌豆,她肯定也会好好养它,难不成还能把豌豆交给只会哭鼻子的钱小宝?
贺寻这个人......
不懂他在想什么,时晚摇头,是真的很奇怪。
*
聂一鸣声势浩大的重装房子计划持续近一周,家属院也被苦不堪言地骚.扰了一周。
贺寻曾经试图阻止过对方,到底没拦下来,最后只能随聂一鸣去了。
“真不去住我那儿?”娇生惯养长大,聂一鸣看这破院子哪里都不顺眼,恨不得把家属楼扒了重建,“寻哥你要是嫌我吵,我在市里还有好几套房!”
他说的市里是青城最繁华的商业区,显然已经把家属院这一片划为乡下。
“不用。”然而贺寻拒绝得干脆。
“行吧......”不明白为什么,聂一鸣有些气馁,旋即眼睛一亮,抬手去撞贺寻的胳膊,“我说寻哥,怪不得你不走呢~”
聂一鸣尾音荡漾,几乎快要飘到天上去,贺寻心智再坚定,也免不了被勾得随对方的视线看去。
午后阳光好,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