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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娴芸种种劣迹实在难以原谅,尤其是偷东西一项,终究不能叫人放心,不可能再留她下来。
犹豫良久,周氏终究还是心软,便做主道:“你身世可怜,我不忍心叫你下半辈子太过受罪,可我也着实留你不得。这么着吧,我们家有个长期来往的人牙子,为人倒还不错,在临近几个县也有人脉,明儿我托她过来同你一起回去,与你爹娘好好商量商量,尽量不叫你被卖到那些腌臜的地方去,你看如何?”
娴芸听闻仍旧要被卖,愣在原地失落的不言不语,还是绿芸心中明白这其中差别大了去了,忙按着娴芸的头向周氏磕头道谢。
周氏也不指望娴芸能多感激自己,冷淡地提醒道:“这么一来,你相当于是我半保举出去的,如果以后你依旧这么不检点丢我的面子,我必定不再心软饶过你。”
“太太放心吧,她不敢了!”绿芸感激道。
周氏见娴芸始终不曾说过一个谢字,不禁冷笑一声,吩咐张氏:“先把她关进偏院里看好,注意着别叫她寻短见,免得给咱们家惹来晦气。”
张氏应了一声后,叫来两个小厮把娴芸拖去偏院看着,想起她刚跟着老太太来的那天明媚动人的样子,又看看她现在双眼红肿头发散乱的狼狈模样,暗中唏嘘不已。
第35章 初起疑心
顾老太太心情极差,晚饭只吃了小半碗就停下筷子,吃罢饭就回了北院。周氏吩咐厨房晚上给温氏做宵夜的时候,顺便给老太太也做一份出来,之后便趁着温氏还在堂屋里坐着的空档,把下午的事细说了一遍。
温氏离临盆还有月余的时间,最近她大多数时候都待在自己的屋里休息,不再随意出来,是以下午事发时周氏并没有着人通知她过来。
“真是想不到,我还以为她是个难除的角色,谁知这么快就犯在自己手里。”温氏听罢,觉得甚是意外。
周氏才剔去了一个眼中钉,此时心情颇佳,堂屋里也没旁人,于是笑道:“可不是吗,我还在琢磨该怎么对付这个局面呢,岂料她自己作死作在我手里,也是解气。”
正说着,阿汝忽然出现在门口,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往日这个时候阿汝都待在书房里和顾砚眀一起看书,今天她忽然到堂屋这边来,周氏感到好奇,便问:“你怎么过来了,砚眀呢?”
其实在审问娴芸时,阿汝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只是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轻易说出来,再说实在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也怕错怪了人。因此直等到吃过晚饭,堂屋里只剩下周氏和温氏后,阿汝才过来。
“砚眀哥在书房做功课呢,我有事要和娘说,所以就过来了。”阿汝绽开一个笑容,走进来说道。
听见阿汝有事要说,又特意挑这个时候进来,周氏猜到估计是什么重要的事,便笑着忙将她拉到跟前问:“什么事啊?”
阿汝犹豫片刻,看了看温氏,才说道:“其实在之前,我看到过婉芳姐在一块蓝缎上绣海棠花……”
话未说完,周氏忽的深凝起眉头,阿汝见状忙解释:“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看到婉芳姐在绣而已,后面用来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周氏联想起之前娴芸指控婉芳的说辞,心里疑心渐起,神情慢慢严肃起来:“你确定那是海棠花,是绣在蓝缎子上的吗?”
阿汝点点头,因为婉芳绣的花就是顾砚眀书房里窗外种的那一种,所以她印象很深,之后她还问过顾砚眀那是什么花,顾砚眀告诉她是海棠。
周氏心里一阵发凉,她知道阿汝不会说谎,那么之前绿芸和元妈妈重新去搜屋子的时候,见到绣了海棠的蓝缎子肯定会带过来,可她们什么也没搜出来,这是不是证明婉芳也许真如娴芸所说,撒了谎?
温氏心细,想起周氏头一回告诉婉芳要提她去西院的时候,婉芳那些细微的异样,当时的疑心再次浮了出来。听罢阿汝的话,她沉吟着提醒了一句:“我记得砚眀似乎挺喜欢海棠花的吧?”
这句话瞬间点醒了周氏,之前娴芸咬出婉芳的时候,提到海棠花时她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现下终于明白过来。
婉芳是她亲自挑的人,又是赵兴和张氏的女儿,从小就是个老实的性子,周氏略犹疑道:“婉芳……应该不会吧……”
温氏依着周氏告诉她的话,理了理娴芸的指认和婉芳的反驳,慢慢也抓住一个疑点,道:“我记得太太告诉我,当时娴芸是指认婉芳也做了香包要送给小进,假如真有这事儿,婉芳要送给小进,为何偏偏绣的是砚眀喜欢的海棠?会不会……这丫头刻意隐瞒了什么事?”
经温氏这么一点醒,周氏也觉得这处地方有些可疑,不禁沉默起来,不知不觉手已在桌面上重重拍了一下,将身边的阿汝吓了一跳。周氏这才意识到阿汝还在身边,便柔声说道:“你说的我知道了,之前因为娴芸耽搁了不少时间,你功课还没做完吧,快回去吧,省得到时候又熬夜。”
“嗯。”阿汝应了一声,乖乖听话回西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