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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什么时候来,游人都不少。两人并排走着,中间空了大约一个手臂的距离。
殷遥又问出之前那个问题:“你是不是生病了?嗓子这样。”
肖樾没否认,说:“昨晚发烧。”
殷遥顿了一顿,肖樾脚步却没停,不知不觉将她落了两步远。他回过头,目光看过来,殷遥上前问:“那现在呢?”
肖樾说:“早上就不烧了。”
“你上午还拍了戏?”
他应:“嗯。”
殷遥没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肖樾看了她一眼,又往前走几步,到了一盏路灯下,光线亮了许多。
他听到殷遥低声说:“抱歉,我不知道你生病,还约你出来。”
从松江赶过来并不算近,又是在那样下班高峰的时间,还让他独自在江边等了近一个小时。殷遥忽然觉得他脾气比她想的要好,换了她,她未必高兴。
这时,她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问他:“你吃饭了没?”
肖樾摇头。
殷遥有点想敲自己的脑袋。她平常只顾拍摄,很多需要操心的琐碎细节都不用她亲自沟通安排,日子久了,心都糙了,考虑不周全。
“对不起。”
肖樾高她大半个头,她和他讲话时微微抬着脸,夜灯冷白的光兜头倾泄,落在她身上,她化淡妆,白皙的脸,黛黑的眉,不算张扬的唇色。
“我带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这句几乎是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她说的是“带你吃饭”,不是“请你吃饭”,像是拿他当小孩儿似的。
肖樾眉目微动,唇线一扬,忽然就笑了。
灯光像是落在了他漆黑的眼里。
殷遥怔了一下,原来现实和屏幕里并不一样,眼前这张脸庞清朗生动,与二十岁的他相比,多了些不同的味道。
肖樾看着她:“我想吃什么,你都会满足我?”
殷遥:“嗯,你想吃什么?”
他没答,只转头往前看了眼,说:“走吧。”
殷遥跟着他,走过古城公园,去了豫园老街。
他并没有要吃山珍海味,只领她进了一间汤包馆。
肖樾确实是饿了,但昨晚刚生了病,今天上午也并不舒服,他食欲其实不怎么样,点了两笼汤包,没有吃完。
殷遥坐在桌子对面,见他放了筷子,问:“你减肥吗?”
肖樾抬眼。
“我听说演员都要减肥。”殷遥笑了下,“我有个朋友,女演员,她吃得比鸟还少,说这是演员的职业素养,所以你们男演员也要减吗?”
肖樾眸光温淡地望着她:“你看我要减么?”
殷遥摇头:“你身材很好。”
他不接话,喝了口水。
殷遥也不再问,猜测他应该是胃口不好,便起身过去结了账。
外面街上依然繁华热闹,出了汤包馆,肖樾问:“要逛逛吗?”
“嗯。”
沿路卖小工艺品、纪念品,小吃也很多,游人免不了要去看、去尝。
他们两个却鲜少伫足,在人群中一路往前,步伐不快,彼此之间仍保持着那样不近不远的距离,偶尔讲上几句话。
到了稍稍拥挤的路段,冲出几个玩耍追逐的小孩儿,殷遥没留心,被撞了一把,感觉身后有温热的手掌扶了她的腰。
她转过头,肖樾已经松手。
两人分别时将近十点,出租车先将殷遥送回去,她在酒店门口下车,没关车门,扶着车窗探身看向里座。
肖樾也侧过头。
殷遥问:“你什么时候拍完戏?”
“还有两周吧。”
两周也不算很久,殷遥说:“好。”
她在非常昏黯的光线中看了他两秒,笑了一下,没有再说别的话,往后退远,关上了车门。
车很快开走了。
殷遥转身走进酒店。
殷遥觉得这个夜晚很不错,她进房间时心情很好,如果没有薛逢逢的盘问,就更好了。但她今晚行踪委实诡异,即使是再粗线条的人,大抵也会觉出不对劲,何况是洞察力一流的薛老大。
殷遥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被质问得毫无招架之力。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有说实话,如果像你说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新朋友,你至于一定要在今天见?撒谎都要逃去见人家?你完全可以通知对方,换个时间再约,这么多年来你在私事上可是放过我很多次鸽子,为什么这个人,你就要区别对待?”
薛逢逢眼神锋利,没有错过殷遥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说明对你来说,ta比我还重要?这也叫普通朋友?那我算什么?点头之交?”
殷遥企图解释:“其实对亲近的人我是会随意一些,关系一般或者不太熟的,会比较……”
“放屁吧,不熟的你鸟都不会鸟。”
殷遥:“……”
“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