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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这边,你碰了也就碰了。但你听好,往后你长大了,别的男人那边,你可别乱摸,不然……”
“不然什么?”谢忘之不懂,“不可以碰吗?”
面对一脸天真的妹妹,有些话谢匀之真说不出来,只能咳两声,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反正别摸,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时过境迁,谢忘之还是不懂为什么男人的颈子不能摸,只以为是礼节,就像不能随便碰人的头发或是胳膊。但现在,她的手确实放在长生颈上,指尖点在那块软骨上,恰巧是谢匀之一本正经说过不许乱碰的地方。
她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指尖都有点发烫,脸上迅速烧起来,一直红到耳尖。谢忘之赶紧收回手,指尖好像残留着刚才点到软骨的触感,收拢时不自觉地微微发颤。
“那……”她咳了一声,欲盖弥彰,“你真不是内侍啊?”
看她满脸通红的模样,长生大概明白她在羞什么,这茬也就算过去了,他松了口气,面上却还要装恼:“你怎么想的,哪儿有这么问人的?”
“……对不起。”谢忘之的思绪果真被拐走了,脸上更红,她也模糊地知道不能冲着男孩问这个,抿抿嘴唇,“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既然不是内侍,那怎么经常在宫里……还能和长宁公主认识?我觉得你好像知道很多事,认识很多人。”
她吞咽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可以告诉我吗?你在宫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可以啊。”能编一次,就能编第二次,长生丝毫不慌,坦坦荡荡,“我是乐师,算在教坊里的。”
谢忘之一愣。
“乐师多住在平康坊,或是被贵人看中了,借住在哪家府上。但也有无处可去的,就在教坊里住。像我这种没人要,也没家可回的,当然混在宫里。”长生随口胡说,“我前年在宴上奏箜篌,恰巧长宁公主喜欢,之后就算是认识了,不过也只是结个善缘的意思。”
“……这样啊。”谢忘之信了,听他这么说,又有点难过,犹豫着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那枝梅花,“我不是故意怀疑你,也不是故意提这个。是因为我先前听内侍省的人说,宫里人要避讳,不能叫你这个名儿。”
知道这小字的人少,当年起这个小字,纯粹是个祝愿,愿他平平安安健康长寿,压根没想到长生殿去。
长生随手把那枝梅花丢了:“这枝就算了,花瓣都掉了不少,不好看。走,我带你去教坊看梅花。”
☆、第26章 鹤鸣
外教坊设在长安、洛阳城内, 内教坊直接在大明宫里, 离太液池不远,过了清晖阁就是。长生所言非虚,教坊边上果然满满当当地栽了梅树, 都是红梅, 这时间开得正盛,梅花的红又不扎眼,乍一看只让人有惊艳意, 不至于觉得俗气。
谢忘之跟着长生从梅树下走过,掸去肩头或是发上落到的梅花瓣,没忍住, 临到门口, 又回头看了一眼:“真好看。”
“对吧,见过长在枝上的梅花, 折下来放在瓶里的, 还有什么可看?”美景常在, 长生不像谢忘之那样惊奇,“先进去吧,暖暖身子, 过会儿再出来。”
谢忘之点头, 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继续往里走。长生带她走的是偏门, 进的也是小屋子。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各式乐器整齐地摆着, 等着教坊里的人取用。
她刚进门,那边忽然冒出个急促的女音:“长生!”
“你倒是还敢回来?贺先生新谱的曲交给你,让你调箜篌,你倒好,跑到外边去,三五天不见人影。”疾步过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做的是教坊女伎的打扮,云鬓花颜,一张脸相当明艳,怒起来却是柳眉倒竖,像是要把长生当垂杨柳给拔了,“你自己谱的曲呢?年前就说,我怎么到现在还没……”
她刚伸手去揪长生的耳朵,视线一偏,乍看见边上的谢忘之,僵了一瞬,然后立即收手。女人朝着谢忘之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略略低头时发梢落在耳畔,温婉如同流水。
“小娘子见笑。妾名鹤鸣。”她缓缓抬头,十足的端庄娴淑,脸上哪儿还有刚才怒锤长生的样子,简直像是刹那间换了个人。
谢忘之傻了:“……”
“我师从贺先生学的箜篌,这是鹤鸣,按外边的说法,算是我师姐。”长生倒是早就习惯了鹤鸣变脸如翻书,摸摸鼻尖,和谢忘之解释,之后再和鹤鸣说,“贺先生的新曲我试过了;谱的曲子只有一半,先搁置着。”
鹤鸣显然不太信:“真的?”
“骗你有什么意思?”
“……行啦。”鹤鸣上上下下看了长生一圈,“若是你小时候少闹腾点,如今我也不至于凡事都觉得你蒙人。”
她叹了口气,视线再转到谢忘之身上,“这位小娘子是?”
谢忘之还真不知道怎么答,茫然地眨眨眼睛,还没开口,先听见长生淡淡的声音:“是我朋友,来教坊玩会儿。”
“朋友?”鹤鸣更不信。
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