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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何曾在意过名声。”
贺云初盯着他:“你这是什么话,我如何就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了?”
梁书辞瞥了她一眼,朝门口一招手:“安猿就不是男子了?”
贺云初被他一句话噎住,她本来是打算找安猿进来问问队中的情况,现在连借口都被这老人精摧毁了。
守在门口的小兵一掀帘子,一股凉风窜进来,随即穿着营服的小虎手里端着个瓦罐从帐帘下挤进来。
近前才低低地唤了一声:“少主”,然后将手中的瓦罐放在炕旁边的矮几上,取下上面扣着的小碗,瓦罐里粥饭的香味蓦地飘出来。“您睡了快两天了,我煮了点稀粥,您先垫垫,身子有了力气,不乏了,慢慢的才能吃其他的。”
小虎象个老妈子一样絮叨着,舀了一碗稀粥,半蹲下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另一喂贺云初。
贺云初有些别扭,除了安婶,她长这么大,还没被别人喂东西吃过。贺云除抽空瞥了梁书辞一眼,没想到梁书辞又开始笑了。
老狐狸一露笑容贺云初就知道被他算计了,有些气不顺地瞪了小虎一眼,不吃了。
“小虎说他不是男子。”他有些勉强的解释完,又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上原本也没几根的胡须,笑着转身,回到后面的书堆里去了。
小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轻声说道:“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我是近身伺候您的,往后您只管当我是女子便是。”
梁书辞再转过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帐本一样的册子,表面泛碱已经有些残存,露出里面发黄的腹纸,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一会儿她有气力了给她看看,免得太闲,胡思乱想。”他把册子递给小虎,又笑眯眯地转身了。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看着小虎,表情依旧很温和,却没有笑了。“她这身血腥味太重,稍后跟肆月去库房领一身衣服给她换上,呛死老夫了。”
如今的功备营,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功备营,换了营将。李崇将她带入营中,直接安排在了副帐,这里的人都是熟面孔,都是旧识,照顾起来也方便,尤其梁书辞,他是贺云初的老师,有满满三年授业之恩的老师。
他嘴里说的这个肆月,是杂役营的一名小厮,是前枢密使赵佑的嫡长孙,赵佑与兴阳侯谋反失败后被判了凌迟,府中男丁悉数斩立决,女眷多被流放充了官妓。肆月因为长相秀气,替了刚刚落水的长姐当成女子混入女眷之中,侥幸存活了下来,后来被贺靖发现,带出了妓馆,换了个身份丢进了功备营,给同被丢进功备营的贺云初做了贴身小卒,有三年的主仆之谊。
肆月与贺云初同岁,又从小受世家贵大族的熏染,即便做了下人,骨子里的矜贵之气却未全然散去,贺云初离营被调往司务营的时候,便没再让他跟着了,一来是怕肆月的身份泄露之后惹来麻烦,二来怕时间一久,两人生出男女之情来。
在副帐中做了三年小书童的肆月在大炕边守着浑身血污贺云初,连眼都没闭过,他是男子,给贺云初换衣服这种事,无人吩咐他是不敢僭越的。
小虎是今天早晨才被带入营中的,但外面有人守着,他干着急进不来,这时候眼圈还红着。听梁书辞这样吩咐,赶紧起身回道:“多谢梁大人,我这里有备用的,不劳大人费心了。”
梁书辞眉头一顿,有些意外地望着他:“你,认识我?”
☆、丹北烟雨(三)
小虎朝躺在炕上没有动身的贺云初望了一眼,转过来回道:“大人曾任当朝中书仆射,京中有多少人又不认识您呢。”
梁主薄更意外了,就算京中的官再多,朝庭的二品大员,却也不是一般百姓想见就有机会见的:“请问阁下是哪个府上的?”投身功备营的犯官,入营时都是被抹了原身份的,除非能接触到籍册的主官,下面的人谁都不能透露任何一方的身份,否则,按营规是要送刑司领罚的,一次罚下来,能活命的机会几乎没有。
小虎不知道功备营的营规,听梁书辞这么一问,连贺云初都睁大了眼睛,却没有阻止他。
小虎不慌不忙地朝他揖了一礼:“在这营里的,又能识文断字的,之前身份定然都低不了,即便不是大人,也是官人贵人,多谢各位对我家大人的照拂。”
贺云初静静地听着小虎与梁主薄的对话,贺靖选出来的人,果然□□的不错,这番话说的进退有度听不出任何漏洞,不是擅长与人周旋的人精,便是事先有人提醒过。
对于贺靖突然塞给她的这个人,她原本就是存着戒备的。旧沙河遇险之后他第一时间凭着黎原的鹰迹找到了她,她的这种戒备心就更强。
黎原也是贺靖的人,只因他老诚又精于医术,一身功夫更是深不可测,刚入行不久就将她手下的几个护卫收拾的服服贴贴,云初才没有排斥他,但小虎就不一样了。
这个长相阴柔妩媚的小厮,与她相处有礼有度,看似低眉顺眼,实际上却警觉的很,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他立刻就会窜过来挡在她前面。但鹰嘴崖遇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