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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肌肤,手握马缰时的姿态……那晚湿身赤膊恶斗的场景再一次涌现!云初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瞅了眼他身后的那些人。
二十多个青壮男子,个个面容英武且气质不凡,青一色的玄色马裤,依旧是灰色粗布襦裙短褙,身上透着非一般寒门子弟能保持的矜贵,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可以认出。
贺云初强压着心头的震惊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唯独没有看到那位一身白衣,生得花容月容,有着一双星空般璀璨双眸的男子。
没人比贺云初更清楚他们强悍到令人惊骇的战斗力,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须崭获。
这样的一帮人若在这条路上大开杀戒,不肖片刻,这条泥泞的土路就会血流成河。
她没有吩咐人马停下,也没有回头仔细审辩那人的相貌,放慢速度缓缓而行,直到从他们身边走过,她似乎都能听到他们那沉重而略显凝窒的喘息。
元澈掀开窗帘的一角,居高临下望着那支正在通行中的队伍,和那支气势颇为嚣张的府兵。
云初夹在队伍中间,抬头朝被阴霾重重阻隔的太阳的方向瞭了一眼,没有被阳光晃到眼,却实实在在被半坡上停留的那辆马车吓出了一身汗。
那辆车,不正是汾阳的那个破院子里见到的那辆吗!那车上的人……一想到精美的身体,俊逸的面容,狠辣的制人手段,如此翻云覆雨深不可测的人物突然出现在这里,贺云初的内心已不能用不安来形容了。
只是她的紧张有些多余了,因为元澈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支形容懒散的队伍中,居然还夹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明修栈道(一)
夏州每年要往朔州拨两次给养,两次给养又都是从益州出发送往朔州的。只不过往年都是在夏历五月,和冬寒十月,两次都是一年中行路最为艰辛的时节。用贺都督的话说,这叫:以练代战。
这话是上层将军们议事时的军事用词,下面的小兵们自然也不懂这话的深义和广义,用云初奚落小武的话说:你懂了也白懂。
司马云自从被调到益州,领了司务营营将始,就担负起了西线补给配送,从每年两次的定额定量军需物资,小型战事所需的补充军需几乎让他三年如一日地奔赴在东进西出的这条补给线上。
因为从未出过差错,再加上司马云此人上马能战下马能治,在军中人缘又好,有极好的口碑,原本两千人的编制早就超编,从后勤补给到前锋斥侯,再到营卫亲卫信讯,细算下来,光他一个营,辖下就有近五千人不止的军力。而且这五千人,除去车夫脚夫力夫等苦役和杂役,战事一起,能有效投入作战的战力就多达三千人。
许峥的西北军人数超编,举国都不觉得是什么稀罕事。因为西北军靠着得天独厚的资源,利用彼邻数国通商的有利之势,光收取过境商贾的利头,这笔收入就是个相当可观的数字,更何况夏州还有梁国最大的专属商行,对梁国境内的粮食和布匹垄断经营。虽然收益是上缴国库的,但对于某些无法造册上报的小玩艺,比如某些特色饰品类的丝绢织品和地方特色食品的进出口,此类收项就全落在了夏州府的府库里。
对此,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皇帝不知是出于何考量,对此始终没有明确过态度。
梁国西北国境线本就绵长,自从经历了割地赔款让西胡大军退出燕州的北约之耻后,十八年来,朝庭往西北的投入只多不少。对于西北军的超编,朝庭更是默许,明里暗里的扶持着。所以,每年除了固定数额的军费给养,对于西北军超额编制的军费,西北军能自给自足,朝中的态度是很明显的。这种态度,数十年来,不但养肥了一支人员数量庞大的军队,也同时养肥了很多贪婪的地方官吏。
崔权有回来了,他没找到自己的上官,却意外地遇到了一支劲骑:“他们行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上千匹马五百多人,一直沿着沙梁往武安方向行进,我们差点都没发现他们。”
司马云紧锁眉头:“可看清了是哪路人马?是巡防营吗?”
崔权有喉咙干的直冒烟,咽了咽唾沫摇头道:“我悄悄跟了一段,虽然他们都是沙匪的打扮,但从他们控马的姿势看,却不象是咱们梁国人。”
梁国西境多山少川,除了河州,其他地方并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各营配备的骑兵也多为斥侯和主将的卫队人马。
活跃在西境的沙匪倒是有不少以骑兵为伍的人马,但数量也不多,而且多分布在草原与山川交接地,似这种能走沙丘的骑兵,梁国西境还真找不出一支来。
“难不成西胡人越界了?那河州……”陆煦一急,说话时没来及用口水润润唇,嘴唇上原本沾在一起的两个泡被撕开,血一下子流到了舌尖上,带着股腥腥的甜味。
“不可胡言……”司马云瞪了陆煦一眼。河州是梁国的西大门,河州如果被攻破,再往东直到丹州再无险可据,等于整个西境都丢了,这消息若传出……
崔权有可没想那么多,摇头道:“我看他们的行事,马上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