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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她藏得辛苦,却斩不断。到今天,它长在了心里最深处,一动,心就疼。她干脆起身洗澡,准备睡觉。
另一个房间里,白执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情复杂却又简单。这似乎是旧爱与新欢的问题。旧爱已不爱,新欢却心有所属。他感觉自己身处火焰山和北冰洋之间,都是死路,可他内心深处十分清楚要走哪条死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逐渐地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不经意地想要靠近费羽,她和自己一样都是纯粹地为了求知而专心地做着自己的学问。他们共同拥有那么一片纯净的雪坡,或许还有更多。她现在还看不到他看到的,但他相信有一天她会看到。他已经不是当年只靠着爱情地图和多巴胺寻找爱情的傻小子了。多巴胺当然有,但他懂得靠理智稳住自己的情绪,步步为营了。他也不像从前那样害怕幻灭后的坠落了,那不过是一种致幻剂的幻象,不成,他还是他,现实的路还是平的,并不会真的断裂,所以何妨放手一搏。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
温远萌出差回来就召集软件开发小组开会。这个组包括了温远萌高薪挖来的软件工程师一名,还有红鸥的几名骨干心理咨询师。
“进展如何?”温远萌问道。
“主体需求设计已完成。在您提供的草稿基础上加了一些细节。比如,成功完成一项任务后的自我奖励。还有系统的积分。以及朋友圈分享功能。”项目负责人李芳宁汇报道。
“就是对软件进行了游戏化处理。”工程师王一铮补充道。
“好,下一步是什么,需要多久?”温远萌问道。
“接下来,会对Excel版的软件进行内部测试,对需求编写进行改进,也招募一些有兴趣的和符合要求的人员进行试用。稳妥起见,试用一个月比较好。”李芳宁答道。
“这么久?我希望一个月内出试用版本的应用。”温远萌有些不耐。
“因为涉及人的心理,不同性格气质、年龄层的人用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我们都要仔细研究。”李芳宁解释道。
“需求编写的时间放长一些,可以保证软件更加细致、全面。一旦编码了再改,成本高,还会影响软件的稳定性和扩展性。”王一铮说道。
他是一个典型的工程师,就事论事,不会察言观色。比起王一铮,有着心理学和企管复合专业背景的李芳宁就要圆润一些。
“温总,我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往前赶。” 李芳宁说道。
“好,有进展随时跟我汇报。没事,就散会吧。辛苦大家了!”
温远萌暂时妥协。她想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其它方法提速。她坚信事在人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坐在桌前开始操作软件。在价值观那一栏她为自己写下“社会型”,因为白执是这样的。有什么难的?价值观有先天也有后天因素,她可以改变她自己,只要她想。在改进计划那栏,她写下了:慈善活动、义诊、义务培训。这不就是“社会型”价值观的体现?还可以给公司宣传,何乐而不为?
其它的栏目她都草草地填了完事。她感觉这个东西的最大好处就是帮她把一天当中的各种杂事都梳理一遍,然后一个记事簿,一条条高效执行,就完活了。什么自不自在的?我可以掌控我的一切,包括我自己是谁,这最重要。她不屑于吴升迂腐的坚持。她觉得开发到这种程度就够了,不过是个辅助工具,平台上的服务才是核心,软件功能过于强大,谁还来买服务?
她想起第一次开会白执激动地控诉心理学知识高悬空中,垄断在少数人手中。她思忖着,如果大家都没问题了,公司吃什么?一根筋!可自己偏偏放不下一根筋的他。而白执却喜欢上了那个单薄的小不点儿。她觉得空气都变得酸涩了起来,就好像有一次泡澡,洒了柠檬精油,结果睡了过去,醒来浑身虚脱无力,那股味道呛得她窒息。她又想起了他爸的教诲,直面恐惧根源,迎难而上,解决问题。可是她看不到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她那已然倾斜的需要上,就好像一个不断加高的斜塔。她拨通了温思成的电话,打算再垒一块砖。
“喂,爸,你和B大的教务主任熟吧?我想查看一个人的档案。”
放下电话,她又拨通了内线。
“喂,王工,能来我办公室一下吗?有个问题请教一下。”
过一会儿,王一铮就走了进来。
“什么事?”
“有熟悉的黑客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怎么能找到他们。您需要?”
“不是,我一个朋友托我问的。”
“这个毕竟违法,您还是劝您朋友另寻他法吧。”
“嗯,我会告诉她,她也是没办法,丈夫跟人跑了,把她自己的财产也给卷走了。能先告诉我怎么联系他们吗?”她信手拈来了一段瞎话。
“好吧。”
送走了王一铮,温远萌陷在椅子里,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滴水观音的叶子上。她坐在百叶窗遮挡的窗边,身上脸上一格明、一格暗,眼睛望着虚空,一片茫然,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