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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几本书,我刚刚读完,不错。你有空也看看。”
费羽刚要接过书,一个穿着深蓝保洁制服的中年妇女突然闯入办公室,她身材瘦弱,五官清秀。
“老佟,刚接到电话,孩子又闹了,老师让我们过去看看。”
费羽马上起身,
“师母好。”
“你好。”
中年妇女匆匆看她一眼,继续注视着佟墨,一脸焦急。
“好,我们马上过去。”
佟墨拿起衣服,两人就冲了出去,到门口,佟墨回头道,
“书你拿回去看,改好了,我们再讨论。”
然后就消失在了门外。
大一的一次课上,她听到了后排的小声议论。
“知道吗?佟师母是佟教授下乡插队时遇到的,不识字,后来,一路靠打工支持佟教授读书。他们的独生儿子,在五岁时,查出自闭症。”
“好可怜。师母好痴情。”
“佟教授也是。”
当时,她的心一瞬间沉了下来,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其他的什么,五味杂陈。
费羽把书放进包里,走出办公室,绕到后面的小花园,在一根洒满阳光的水泥柱上坐下,打开了其中的一本——《诗经集注》。
当初,博士课程开始时,佟墨对她说,
“你选的是中国传统文化方向,虽然侧重哲学,但你也应该了解一下哲学产生的社会文化背景。我都给你列在书单里了。”
她打开书,“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旁。”她很小的时候听过,他爸爸喝多了,除了骂人,还诗朗诵。
冬日午后的暖阳笼罩在费羽乳白色的羽绒服上,她安静地读着书,等着白执来和她会合。
第22章 第三章 第五节 必生必
白执坐在木椅上,望着对面温远萌头上的黑白照片,那些照片好像是从五六十年代欧美默片里剪下来的,四边很多留白,被圈在一个黑色相框里,挂在墨绿色的有些斑驳的墙上。温远萌搅完咖啡,轻轻放下了勺子。
“五年了,这里还是没变。”
“……”
温远萌就像是一张被他放在纸箱底下的黑白照片,多看一眼都觉得不耐。白执继续慢慢搅动着咖啡,看着里面的泡沫一圈一圈地旋转。沉默就是他能做出的对人最大的精神虐待了。
“你也没变。”
“……”
白执喝了一口咖啡。
“温总,我们还在修改软件开发需求。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会转达。”
“我只是曾经不懂得爱情。不是不在意爱情。”温远萌干脆直接说出她想说的。
“你不只不懂愛,你不懂自己,也不懂我。请不要再鞭尸了。”
这就是他想说的全部了,白执起身离开。
“求求你,告诉我。”温远萌拉住他衣角。
白执心里咯噔一下。
“求求你,别生气了。”
“求求你,最后一次。”
“求求你,让我再睡一会。”
“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嘛。”
“求求你,……”
那时候她的手也是这样拉着他,而他总是无奈妥协。
“求求你,我只是一时冲动,原谅我。”
那一次他再也无法妥协了。
白执闭了下眼睛,压制住胸中汹涌的酸楚和愤怒,坐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我来告诉你。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我知道你为我做过什么。你不会抛下我的。我们只是需要时间。”
“……” 白执不想再开口。
“你把他妻子劝阻在教室外,又把出国交换的名额让给我了。你舍不得我难过,舍不得我受伤。对不对?”
“……”
又被拖回了那段黑色日子,白执闭上了眼睛,克制着情绪。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五年里,我每周一封信向你道歉。现在,我回来了。我还是你的萌萌。我回来了。呜呜……”
温远萌崩溃了。
“我从来没有看过,都进了垃圾箱。”
“看不看不重要,我只要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她抽泣着。
“你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就不在了。我也早就离开了。”
“……”
温远萌趴在桌上痛哭。
白执望着对面墙上的黑白照片,心里只剩一片麻木。过了不知多久,温远萌停止了嚎啕,抽抽嗒嗒地坐了起来。白执面无表情地望着照片,开口道,
“你走后,我有一阵子,无法接受,我去查了他的底细。”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吴教授的心理诊所,做兼职助理时,认得他的吧?他是去那儿咨询婚姻问题?”
“……”
面对不堪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