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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新鲜?可吃得惯?”
我点点头:“都很好,汗王费心了。”
“叫我名字罢。”他突然打断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气竟有些落寞,“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生分。你对我总是很疏远。”
“哪里的话?”我笑了笑,试图缓和尴尬和不安,“你现在是一国汗王,我怎敢轻慢?”
“你还是忽必烈合罕的嫡女,大蒙古国的公主呢!”八剌“哼”了一声,态度突然冷淡下来。
我的笑意也僵在脸上,缓了缓,才自嘲道:“寄人篱下,哪敢自称公主?”
阿兰听了手一抖,偷偷瞪了我一眼。我想起她白天的话,心虚地低下头,躲开她的目光。
八剌早已明白我的意思:“还是心心念念想着回去?”
他的目光热热地望过来,话里带着试探,我犹豫片刻,低声道:“自然是想家的,也怕父母担心。”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我明白,捏古速儿还在这里,眼下不是时候,会让你为难。”
我声音柔弱,自然而然带了几分可怜的味道,八剌诧异之余,多少有些动容:“难得你还会为我着想。”
他仿佛不相信似的,上下打量我好几眼,我平静地望回去,目光渐渐变得坦然,温和地回道:“我当然要体谅你的难处。你对我有恩,也只有你会真心帮我。”
“怎么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了?”八剌笑着探问,脸上仍透着狐疑。
“病了一场,又想通一些事。有些事我一时无法强求,就像我希望自己身康体健,却无法躲过疾病;我希望常伴父母身侧,却还是漂泊异乡。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
我乖顺地说着,话里是十足的诚意。八剌虽然一时怀疑,但我温顺的态度却让他颇为受用。他眯着眼,耐心地听我说完,喉咙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复又改口:“整日闷在帐子里,也不走动,自然要生病。不如随我出去转转,改日去撒马尔罕城看看,如何?”
闻言,我眼睛一亮,爽快地应下了:“好!”话语里还带了点孩童般的兴奋。八剌看我这般神态,忍不住笑了,颇为欢喜:“这才像个小姑娘嘛……”
听出他有几分打趣的意味,我一时赧然,心里一别扭,嘴唇也不自觉地撅了撅,待自己觉察出来,更加懊恼。八剌又不厚道地打趣一番,才道:“别赌气了。你本来也就是小姑娘。率真可爱,没什么不好。”
我不再跟他纠缠此事,趁他高兴,又提了一个要求:“你能否给我请一个老师,我想学学这里的语言文字。”
这个念头酝酿已久,并非心血来潮,也是为了消遣闲置的时光。八剌有些疑惑,却也不多过问,痛快地应承下来:“有何不可?”
我弯弯眼睛,满意地笑了。
第135章 入城
阿兰说的没错,我对八剌态度和软,我们之间的关系便缓和了许多。回去的事虽一时难提,但他对我关怀有加,几个哈屯和儿子对我也算客气有礼,是以我在这里的日子不算难过。眼下,只等着捏古速儿早日回去。少了海都的眼线,我也更好从旁周旋。
心情放松,身体便一天天壮实起来。每日早饭过后,我会到马场跑马。骑射是一日不能放松的,一是为了锻炼体魄,二是蒙古人最基本的技能荒废不得。
撒马尔罕最著名的东西,除了美酒,便是骏马了。撒马尔罕马属大宛马种,外形高大,精力充沛。在唐朝时,撒马尔罕马就是西域康国向大唐进贡的良品。而对于蒙古人来说,再也没有比马更宝贵珍爱的东西了。八剌帐下宝马极多,他见我身子好起来,便择选了两匹年幼的,着人送给我。
今日,我挑了匹枣红马在马场上溜圈。撒勒黑被我骑久了,需要让马倌拎出去放一放,我也正好试试八剌送的名马。
这匹枣红马年龄应与撒勒黑相仿,却比撒勒黑高出一头。它身形高大,却极其驯顺,既不像格日勒那么高傲,也不像撒勒黑那么狂野。我摸它的鬃毛时,它便温驯地低下头,任我柔抚。马倌给它套上鞍鞯,它也不急不躁。我攀住马鞍,翻身跨上马背时,枣红马四蹄踩得极稳,没有丝毫不悦。我轻轻提振缰绳,它便昂首阔步,奔跑起来。
这里的草原邻近山区,依傍河流,周围绿洲成片,空气较沙漠里湿爽一些。七月的撒马尔罕绿洲虽然燥热,但骑马乘风,自然而然带出些凉意。早晨的太阳还没那么毒辣,我骑着枣红马沿着马场兜了一圈,微微出汗,却通身清爽。
下马后,阿兰体贴地递上水囊,我喘匀了气,喝了几口,稍事休息,便将枣红马交由马倌了。阿兰递上帕子,一边帮我擦额上的细汗,一边笑问:“公主,这匹马也是很有灵性的,我见您也喜欢,不如取个名字罢。”
经她提醒我才想起这事,一时来了兴致,琢磨起来。格日勒是“光”的意思,撒勒黑是“风”的意思。眼下这枣红马性子柔顺温和,不如叫“都兰”罢。
阿兰听了我起得名字,也觉得妥帖,便自作主张跑上前拦住了马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