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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插手的?”说罢,目光瞥向我,歉然一笑,“小哈屯勿怪,我大哥就是冲动的性子,并无恶意。笃哇替哥哥赔罪了!”
我看了笃哇一眼,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别贴木儿说的没错,蒙古人同族不婚,我的确不该嫁给八剌汗。”无视那两兄弟诧异的目光,我冷笑道,“我呢,也从未答应这件婚事,是海都汗逼我!别帖木儿王子不该责问我一个女子!”
别帖木儿听了,猛然盯住一旁笑而不语的捏古速儿,愤怒的眼神里满是质问。
捏古速儿摊摊手,好不委屈地望望八剌:“八剌汗,这等大事也怪不得我一个奴婢呀!若不是您亲口答应,海都汗又怎能逼迫您?他是把您当结拜安达看待啊!”
又是故意逼八剌表态,这个把戏一点也不新鲜。八剌也不看他,拉起我的手,傲然道:“没错,娶察苏公主是我亲口答应。她现在已是我的五哈屯了!”
不管有意无意,如此高调的表态都让我颇为不满,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怒声道:“荒唐!”
八剌无视我的挣扎,不以为然地一笑,突然俯身一把把我抱进了怀里,不耐烦地斥道:“你矫情什么!嫁给我已两月,早就是我八剌的女人了!”一边说着,一边不顾我的反抗,大步向毡帐走去。
我再一次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别帖木儿虽然不满,但他也不是傻子,此番怒气都指向了捏古速儿。捏古速儿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笃哇则面色平静,一副恭顺态度,毫无意见。札剌亦儿台依旧态度高傲,似乎不耐过问宫闱之事。麻速忽也只微笑着旁观,不多插言。
饶是如此,恐怕此事也够奴仆们嚼舌一阵子了。八剌抱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毡毯。我羞怒交加,几乎要堕泪,一句一句低声骂着八剌。他见我眼睛湿润,低声笑道:“闹甚么!丢不丢人!”说罢,也不顾我反抗,径自跨进了大帐。
……
在临时大帐里歇了半日,八剌才率领诸人动身前往主营地。此时,我的“小哈屯”身份已在大营里传遍。忽必烈的女儿,八剌汗的五哈屯,这两个身份叠加在一起,实在够刺眼。对于此事,聪明人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并不妄言,却总有些粗枝大叶的在酒醉之余以此为谈资。下面人怎么说,八剌是全然不在意的,也没有人敢借此滋事。毕竟,汗王娶什么女人,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我们一行到达察合台汗国的夏营地时,八剌的正妻那海哈屯早已摆好酒宴,连着八剌的三个别妻和三子四子一起为八剌接风洗尘。捏古速儿作为海都的代表,免不了被八剌设宴款待。宴饮过后,捏古速儿便提出要清点海都名下的属民。八剌把此事甩给了主管城郭财赋的麻速忽,让他与其交接。捏古速儿清点好账册,不仅不率军回返,反而带领军队驻扎在不花剌和撒马尔罕两城之间,同八剌的军队成掎角之势——其中监视的意味再明白不过了。
而这些,八剌竟都忍下来了,也不知他心底是何打算。我一路风尘,身心俱疲,刚到这夏营地,就病了一场。心中烦闷,身体便难见好转。八剌特地为我建了一个斡尔朵,把我的嫁妆都划到我的位下,又增派了服侍的奴婢,并派回回医者为我治病。那海哈屯知我生病,也亲自探视,似乎丝毫不介意“五哈屯”这个敏感的身份。我对八剌再多不满,也在二人的悉心照顾下慢慢消解了。而且因为染病,也免于出席各种酒宴,不至于让我太过难堪。如今,只是慢慢熬着,只盼捏古速儿能尽早离开。
……
休养了半月有余,我的身体基本痊愈,心情却好不起来。这意味着我不能再整日窝在帐子里,逃不过要和八剌的妻子儿子打照面了。
八剌本有四个妻子。依照蒙古男人的习惯,丈夫会在每个妻子的毡帐里轮流过夜,第二日早上便在留宿的毡帐里用膳,其他妻子也会被召集过来一起吃饭。今天一早,那海哈屯依旧派人问候我的病情,见我已无恙,不多时又遣人邀我去她帐中一同用膳。我便知八剌昨晚在大哈屯的斡尔朵里过夜了。
阿兰见我不情不愿地穿衣梳妆,忍不住劝道:“公主,不愿意去就推掉算了,您身子本也不大方便呢,再养几日又何妨?奴婢我帮你传话去!”
我摆摆手,拦住了她:“算了,早晚都要和她们打交道,逃不过的。一味躲着,别人倒说我多事了。我和八剌又没什么,我也不怕别人说道。”弯腰穿上靴子,又开始打理衣襟,还特意吩咐阿兰把妆容化淡些。
阿兰把我把头饰颈饰一样样戴好,依旧不放心地说:“那个大王子,似乎对您很有敌意呢!”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笑道:“不光是他,对我不满的人怕是多着呢。我现在是个累赘,怎能讨人喜欢?但也因为是个累赘,对人没有威胁,别人也不会把我放在心上。”回身拍拍阿兰的手,安慰道,“好姑娘,你放宽心。咱们只做自己的,低调行事,不惹事生非,便不会有事。至于八剌那些妻子嘛……我和八剌又不是真的,她们犯不着同我过不去。”
“您和八剌汗不是真的,别人又怎会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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