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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残,瓜分大汗的土地!再强大的国家,若不团结,也难遭覆灭的厄运。若是如此,西道诸王便是肇祸之源!”
忽秃伦咬咬嘴唇,盯住我半晌,长久地沉默下来,而后突然笑了:“你这些说辞,还是留待忽里台大会上说罢!正好可以代表你父亲!”
“我等着!”我冷冷道。酒已干了,话说尽了,再叙无趣,便起身告辞。
忽秃伦也不挽留,只是负手站着,目送着我。在我走出帐子那一刻,冷冷开口:“察苏,你记住,酒席之下,我们仍是仇敌!”
第125章 重逢
自上次饮酒同忽秃伦不欢而散,她再未私下邀我,对我的态度多少冷淡了几分,我也无意与她修好。待我伤势痊愈后,忽秃伦加快了行程,到了第二年春天时,离目的地已越来越近。
恍恍惚惚中,我才发现,自出嫁以来,我有一年半的时间都在路上,而今竟已十九岁了。
那木罕追击到阿力麻里就再未西进。我也不知汗廷情况如何,忽必烈又是何态度?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已开始着力攻宋了。
想想当初自己立下的志向,一时觉得心灰意冷:历史的车轮从未发生偏转,就算出现了我这个意外,也被分毫不差地算入了轨迹。而今,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自主,更遑论干涉历史。
忽必烈就算想要救我,恐怕也有心无力。我只能靠我自己。没有同海都讨价还价的条件,他自然不会白白放我回去。而我要如何破局?
左思右想,一时踌躇无计。一路上我悒悒不乐,忽秃伦看在眼里,也只冷冷旁观,不置一词。
我们沿着河流一路行进,河滩旁渐渐有了毡包和羊群。几日来,忽秃伦一直和海都互通消息。还未到海都驻地,他就已对这个女儿先行褒奖,送来了美酒和牛羊慰劳。忽秃伦揣测出海都心意,愈发得意,脸上是掩不住的骄气,对我的态度却也热情了几分。我依旧不冷不热,她的心思全在塔剌斯大会上,也并未在意。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我们一行终于踏上了塔剌斯和肯切克草原。放眼远望,一个个洁白的毡帐伫立在草原上,分作三处,应是海都、八剌和别儿哥只儿各自的帐幕群。忙哥帖木儿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出了自己的叔父别儿哥只儿,至此,三国首领已齐聚塔剌斯。
我呢?算是托雷系的代表吗?
不管怎样,就算孤身一人,我也要为忽必烈尽力争上一争。
塔剌斯草原位于大陆腹心,雨水很少,气候干燥。春天里大风不止,然而,经过了一路风霜,这些对我来说已不算什么。
草原中央的大斡尔朵尤为瞩目,熟悉的古勒图尔格花型大毡,闪耀夺目的包金铜顶,一切都昭示着黄金家族的身份。斡尔朵前的九脚白毛大纛在晨风中遥遥招展,透着胜利者的骄傲和荣光。
那应该是海都的大帐无疑。
忽秃伦派去通信的仆从不一会儿就催马回来:“公主,海都汗和八剌汗等在前方密林行猎,召公主一同过去。”
忽秃伦听了,十分高兴,又问:“哥哥们都在吗?”
“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都在那边,就等公主过去呢!”
忽秃伦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命他下去,又转头看我:“察苏姑姑,我们一道过去。”她说着,眼睛审视着我的脸,那副玩味的表情就像在打量一只完美的猎物。
要我一同过去,无非是做她功绩的见证罢?诸王和兄弟们都在,此时在海都面前报功,是何等威风?
我沉着脸点点头,还是同意了。
忽秃伦打马在前,急切地冲向前方密林;我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不慌不忙骑着撒勒黑。她落下我十几丈的距离,见我不紧不慢地,便停在原地等我。
我抬眼乜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待催马到她身边,她那匹白马已急躁得要发狂。
忽秃伦脸上透出几分不悦,沉沉开口:“姑姑,你慢了!”
我冷笑一声:“又不是我要报功,急什么!你等不得,尽可以先行拜见海都大王。”
忽秃伦脸色一白,想说什么,还是忍下这口气,提了提缰绳,没好气地抽了一鞭子,白马疼得扬蹄嘶鸣,正欲奋蹄狂奔,却见二骑朝我们驰骋而来,大声喊着忽秃伦的名字。忽秃伦遂按住马头,只在原地静候,并没有迎上前。
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长些的生着一张圆脸,面颊肥厚,眼睛细长且小;年轻的那个瘦长脸,鹰钩鼻,神情颇有些凶悍。二人见到忽秃伦,立刻亲亲热热地开口,但说出的话语听起来却不甚自然。
“察八儿哥哥,阳吉察儿哥哥,你们可都好?”
忽秃伦摇着马鞭,俏皮地笑了,面上带着少女的娇美和妩媚。
“我们不比妹妹劳军远征,镇日里只在营地走马飞鹰,哪有不好的?”年长的圆脸王子开口道,一副酸酸的口气,他应该就是察八儿。
忽秃伦听出来他话中的讽刺,也毫不客气地回敬:“小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