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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把这事应下了,却没有给出合适的人选,我在一旁听着,心中一动,仰头道:“父汗、马木剌的斤叔叔,我认识的小姑娘很多,不如帮曲律的斤哥哥留心一二。我能看上的,品貌都错不了!”
“瞎操心!”忽必烈虎着脸斥了我一句,“你一个小辈儿,过问这些做甚么?”
我撇撇嘴,好不委屈,忍不住抱怨道:“曲律的斤也算是我的哥哥嘛!我又不是外人。”
马木剌的斤连忙笑着相劝:“公主也是好意。我们父子感念在心。大汗莫怪公主。”他顿了顿,再开口时突然转移了话题,“公主今年也十七了罢?”
我听了倏地抬眼望他,他仍是满面笑意,仿佛只是顺口一问似的,我寻思了片刻,低下头没有说话。
忽必烈哼了一声:“过了年就十七了,却没有十七岁的样子,可是闹腾得很!主意也越来越正了,看来还得拘在身边管束两年。”
我闻言一怔,将这句话反复咀嚼好久,见忽必烈并没有说笑的样子,心里一弛,忍不住抿着嘴角偷偷笑。马木剌的斤虽悻悻然,却仍笑着附和了一句:“公主是大哈屯嫡出,是大汗的心尖肉,大汗是舍不得她嫁人罢!”
忽必烈仍假意板着脸,不说什么。我心情虽好,也不敢再多嘴多舌,只是抬眼随意看着远处,顺便继续听他们说话。不一会儿,忽闻一阵马嘶,循声一望,却是曲律的斤骑着马过来了。呦,还是一匹白马!我笑了笑,心想:“这将是谁的白马王子呢?”
“去罢,跟曲律的斤玩去罢!别让他一个人寂寞了。”忽必烈挥挥手把我撵走了。
我心情正好,他说什么都顺耳,乖乖照做,拉过撒勒黑骑了上去,正要跑开的时候,却又被忽必烈喝住:“骑小公马可给我当心着点儿,省得摔断了胳膊腿儿!”
这话让我一时无语,却也没往心里去,只是道了句“省得了”,便拍拍马跑开了。
……
太阳越升越高,雪地反射出一片明光,晶莹夺目。曲律的斤骑行在我身边,不怎么说话,脸上一直带着笑,黑黑的眼睛看着很是亲厚。我打量了他几眼,心想这样的小伙子应该是个靠谱的好丈夫罢,只是介绍给谁呢?
不如去人堆儿里找找灵感,我心念一定,就道:“哥哥,忽哥赤他们都在那片林子里打猎,咱们也过去看看?”
曲律的斤点点头。我甩了甩马鞭,打马直奔树林,他也随即跟了上来。
林子里一片喧闹,似有女孩子的声音,我好奇地凑过去,却见小妹妹完泽和囊家真站在雪地上,指着一只中箭的雪狐争执不休,想必是在抢猎物了。
“别吵了,一只狐狸而已,再去找找便是。”我刚把两人拉开,完泽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是我先看到的,我要拿狐皮做帽子,它身上的箭也是我的!”
“我也射中了一箭,凭什么说就是你的?”囊家真也不肯让步半分。
“好了好了,谁的箭更接近要害,就算谁的罢,另一个人跟我再去找,也许还有野狐呢。”我话音刚落,囊家真就嗖的捡起了野狐抱在怀里,得意洋洋地看着小姐姐。完泽嘟着嘴,脸气的要炸了。
“做姐姐的要大度,别置气,跟我来。你若不高兴,今天我打到什么,都给你好不好?”我揉着她的脸劝道。
完泽却不领情,哼了一声:“我要自己去打,能找到毛色更纯的!”说罢,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如风,掀起一片雪沙。
“我们也去。”我有点担心她,遂叫上曲律的斤,又把囊家真也一同带上。
小孩子胆子更大,囊家真一溜烟就把我们落下了。我骑得是撒剌黑,还真不敢让它跑太快,怕它一撒欢就收不住。曲律的斤则紧紧跟在身后,不时出声提醒我们小心。
繁密的树林在冬天只剩稀疏的枝桠,在风中摇摇作响,放眼一望,灰灰的枝杈杂错纵横,和地上白雪衬出一副诡秘图景。白荒荒,黑黢黢,斑驳一片,却看不到什么鸟兽,偶尔飞掠过的,只是麻雀罢了。
林中有几骑穿梭而来,看见我们就立定马蹄,月赤察儿打马上前,硕德和不忽木紧跟其后,先后向我和曲律的斤问候。那两个小妹妹早就跑没影了。
“嘿嘿,我说不见曲律的斤呢!原来是跟公主在一起,我们来的竟是不巧!”他笑得不坏好意,满脸揶揄,不时地瞟两眼曲律的斤。
小伙子是实诚人,又人生地不熟的,怎禁得住这番捉弄,当即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不是……是大汗叫我跟着公主的……”
“哦?是吗?”硕德也拍马上前,跟着起哄道,“我们兄弟本想寻你呢,哪知你却躲起来了,难道是躲在大汗身边,等着见公主?”
“我没躲!我一直在大汗身边,恰好公主过来,大汗便让我们一起玩的!”
月赤察儿故作惊讶挑了挑眉:“这样说来,是公主特地来找曲律的斤?我说刚才碰到完泽,她还抱怨姐姐不在身边呢。”言罢,又笑望曲律的斤:“你小子倒有福气!”
曲律的斤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