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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殷殷的目光,一时动容,靠近了些,握住我的手,又沉声道:“一步一步晋阶?”他摇头笑了笑,“我也等不得。若是挨日子积累政绩,不知你早嫁到哪里去了……”他低声说着,把我的手引至唇边,轻轻吻了吻。抬起脸时,却是一片怅然。
我听了这话,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忍不住凑过去,催问道:“所以你……”
他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脸,眼中露出暖意,微微一笑:“你放心。若大汗再提及此事,我必会把握好机会。他若执意如此,想必朝堂上也没有异议了。”
“我就说嘛!”听了这话,我心里高兴,按捺不住,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拍着手笑道:“我跟你说,那日崔郎中举荐你为相,还当众征询怯薛歹的意见,你不知道大家对你的呼声有多高!那场面、那声势……”
我兴高采烈地描绘着,恨不能极尽所能,一时激动,竟学着怯薛歹的样子,高举双臂挥舞着,模仿男人口气,粗声粗气地欢呼起来:“玛希赛因!玛希赛因!”
待我撂下双臂,回过身来,却见安童静静看着我,唇边挂着薄薄的笑意,眼里带着一丝纵容,那表情就像大人看着小孩子胡闹一般。
看他这副神色,顿时心生不满,我这般卖力,他还不领情?还敢笑话我?我忿忿地在他对面盘腿坐下,虎着脸问他:“你笑什么?”
“你刚才那模样,哪里像个公主?我原以为你较同龄女孩更沉稳些,想不到也是这样孩童心性。”
我狠狠啐了他一口,懒得理他,扭过脸不说话。他伸手拍拍我的背,哄劝道:“好了!气性这么大……”
一点都不走心!我“哼”了一声,也不再跟他较劲儿,转过身,沉吟片刻,道:“不说玩笑了……任相一事,我父汗必会再问你的,你既心意已明,就好好把握。若能拜相,就专心理政,推行汉法,只要做出政绩,谁又能说你不是?身家背景给你入相的机会,可能做成什么样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还没这个底气吗?”
安童听了,低声笑了笑,一时感慨无言,只是深深地看着我。
这么相对无言,我竟尴尬起来,别过头,琢磨着找点话题,想了想,就好奇问道:“你去中都,可曾到过海子那里,还有太液池,琼华岛,好不好看?”
“我去时还是冬日,海子、太液池都已结冰,周边草木凋零,风光没得看,但一到暖和晴日,就有孩童在冰上戏耍,还有手巧的能自制冰车,竟是灵便得很,倒也有趣。夏日就好了,太液池里荷花铺了大半水面,还有游船……”
安童耐心细致地描绘着,我稍作想象,就能勾勒出那副熟悉的画面。北海公园粼粼的波光,白塔的倒影,碧波上摇曳的小游船,还有龙舟……无比亲切,又无比怀念。
安童见我一派向往神色,笑道:“早晚有机会去的,就这么等不及?那金朝皇帝的离宫山水虽风光旖旎,我倒觉得不如察汗淖尔美得大气。”
“那不一样,”我嘀咕道,“也不知新都城什么时候建好?中都那里,可有好玩的街市?瓦子多不多,热闹不热闹?”
“有,都有。我得空时胡乱逛了一圈,还顺手买了这个……”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我,“却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你别嫌弃就好。”
我打开锦盒,看了一眼,有些惊喜,盒子里细碎的小东西晶莹闪亮,是一副雪花状的琉璃耳坠,异常纤巧,仿佛一触到阳光就要化掉一般。
小心翼翼地将耳坠取出,晃在眼前,阳光透过那小巧的边棱射过来,晃出七色异彩。若放置掌心,却又素净如雪,剔透如冰,说不上有多么工巧,却别有一番细腻韵味。
我笑着谢过安童,一遍一遍说着:“好看!好看!”
他微微一笑,眼里却掩不住得意的神色,从我手里取过耳坠道:“我给你戴上。”
我侧过脸来,任他摘下我耳上的绿松石耳坠,换上这副新的,待全部戴好,又让我转过脸来,细细端详了一阵,眼中笑意愈深。
“怎么样?”我看不到那里,只等着他给出评价。
他没有急着开口,反而凑到我耳边,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也自然而然往上一凑,可下一刻,我的呼吸就凝滞了,浑身僵若木石。
安童扶住我的肩膀,在我的耳珠上轻轻吻了吻。
不知怎的,身上突然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心跳得愈加剧烈,我摸摸胸口,感觉那里快要蹦出什么来了。嗓子发干,脸也滚烫的,此刻肯定满脸红晕。想到自己这副窘态,我一时有些气恼,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子,我……我怎么就……?
呼呼地喘了几口气,稍稍冷静些。刚抬起头,就看到那边嘲弄的笑意,我愈发羞恼,气鼓鼓的,脸反而更烫了。
“男女两情相悦,是天地的安排。你脸红什么?”安童笑的坦然,眉目舒展,比往日更加英气勃勃。
是啊,我脸红什么?可说是这么说,身体却一点也不受控制。他那舒朗的脸庞,嘴角边还带着笑,仿佛镀着金色的阳光。我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