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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真金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你们可要恭喜我了!阔阔真今日早上吃饭呕了出来,我本以为她不舒服,传太医去瞧,哪知是她要给甘麻剌、答剌麻八剌添一个小弟弟了!哦,不,这回我倒希望是个女儿……”
我听了一愣,吃惊之余,连忙道喜:“哥哥怎么这么有福气?”别速真沉默了好一会儿,待我悄悄推她,才木然回道:“恭喜真金哥哥,大汗也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别速真顾不得掩饰,原本高兴的神情一扫而光,连真金都觉察出不对劲,忍不住问道:“别速真?”
“我没事。”别速真咬住嘴唇,极轻极轻地摇摇头。真金也不多追问,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你们去罢!有了好消息别忘告诉我!”
真金走后,别速真就沉默着不说话了,脚步也慢下来。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阔阔真又有孕,我替她高兴。嫁给真金也就三四年,她就怀了三胎,可见二人生活恩爱。只是可惜了别速真……这小姑娘还是打不开心结呀。
我不想再纠结此事,拉起别速真的手:“咱们快点!大汗他们要走远了。”
……
我俩从怯薛队伍后面穿过去,早有侍从让给我们两匹马,我叫怯薛歹通报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见伯颜骑着马回头寻我们来了,而后下马向我们见礼。
寒暄过后,他又翻身上了马背,与我们一路行着。别速真早已等不及,绕到伯颜身边,急切问道:“我哥哥没和你一起回来?”待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唐突,脸红了红,“请伯颜大人见恕。”
伯颜怎么会计较这些微末小事,爽朗地一笑,英武的面庞神采奕奕,他坐在马背上,身子挺拔得一柄利剑,十足的男子气魄,脸上却带着礼貌性的笑容,浓眉大眼更显出磊落的风采。
“小娘子(1)客气了。安童那颜回到上都,未做停留,就被大汗吩咐带着本部怯薛北上巡边,最快也得一个月才回来。”
我原本满怀期待,听了这话,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惆怅地说不出话来。别速真也瘪了嘴,一脸失望神色。伯颜看在眼里,善意地笑了笑,安慰道:“大汗是器重安童那颜,才委以重任,小娘子应该高兴才是。”
别速真依旧嘟着嘴,低头埋怨着:“他既路过上都,也不回家看看,竟是脚不沾地地走了,枉我想他念他,可气!可气!”
“着实可气!”我也忿忿地附和道。
伯颜看着我们俩,笑着摇摇头,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你哥哥有古人之志,将来必是有造化的!”
别速真对这个说法很满意,抿嘴一笑,沉默一小会儿,才问:“我哥哥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他只是惦念家中母弟和妹妹。我看他年纪不大,却是个极细致稳重的人。”
“哼。那还不赶紧回来!”别速真小声抱怨了几句,撒气般地甩着自己的马鞭,不小心就拂到伯颜腿上,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
这个毛丫头!我无奈地笑了笑。别速真那边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连连向伯颜说抱歉。伯颜摆摆手,爽朗地笑出声来,眉毛上扬,整张脸英气勃发。虽然年近三十,却别有一番稳重成熟的气度,带着时间磨砺过的痕迹。
别速真刚抬起眼眸,恰好对上伯颜眼里落下的笑意,不由得愣住了,慢慢的,脸颊染上了红色。
“小娘子真是天真可爱。”伯颜忍不住赞美了一句。他是蒙古人,不像汉人那般拘束,这句话想必也是由衷之言,真挚却不轻薄。
被人夸赞了,还是一个不大熟悉的男人,还比自己大十余岁,别速真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地低下头不吱声。微风拂过她的碎发,在她鬓边打着卷儿,更显得小姑娘俏皮动人。觉察出主人的别扭心思,身下的小马都不安分地搓着蹄子,打着哼哼。
“伯颜大人说的是实话,别速真的确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我也拍着手笑道。别速真悄悄瞪了我一眼,刚才的失落已经不见了。看她又高兴起来,我也心里温暖。
我们三个一时无话,伯颜笑了笑,就行礼告退,他刚拨转马头,却闻前头的怯薛队伍突然喧闹起来,仿佛沸水炸开了锅。我有些惊异,对别速真道:“过去看看有什么热闹?”
催着马上前了几步,挤到外围,却见忽必烈四平八稳地坐在马背上,面上带着笑意。身边一个中年汉臣却陡然从马上站起身来,两脚用力踏在脚蹬上。他的马甩了甩头,左右晃了晃,那人却站得极稳,如履平地一般。而后他双臂高举,目光扫过围观的怯薛侍从,大声喊道:
“大汗有旨,问安童为相可否?”
“砰!砰!”仿佛夜空里万朵烟花冲霄直上,灿然炸出巨响,洒下五彩斑斓的碎光,震得我头晕目眩。待我恢复神识,周围的怯薛侍从早已如浪潮一般欢呼起来,人人都高举双臂,起身吆喝着:
“玛希赛因!玛希赛因!”(2)
“万岁!万岁!”
怯薛歹们欢腾雀跃,赞美声、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被热烈的气氛感染到,连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