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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在他怀里呆了一小会儿,我才推开他,擦擦眼泪。他见我今日是少有的亲密,一时还愣愣的,醒不过闷来。不一会儿,又叫身旁侍从去拿玫瑰膏子给我擦脸,以免被风吹得皲裂。
我正想着回去,那木罕却有意拉着我出城跑马,正念叨着,却见一人握着马鞭悠闲地走过来,他身后还有仆从牵着黑色骏马。待走近了,打量了我俩几眼,笑道:“你们哭哭啼啼,又是做什么!?”
这话说的真不中听!我一看,不是八剌又是谁?心里有气,我也懒得理他。那木罕倒是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回道:“察苏舍不得我,哭了又怎样?你可有这样的好妹妹?”他很少这样心平气和地跟人说话,不动声色,眼神却凛凛的,比平日嚣张的时候更有威势。
真给我长脸!也不枉我叫他一声“哥哥“!
他这么一说,八剌反而无趣,笑了笑,又望着我:“你是担心那木罕罢!怕什么!有我与他同路,自会护王子周全。在和林多年,我也不是白混日子的!”
听了这话,我的气才消了消,顺势道:“既如此,你可要说到做到!”
“还信不过我吗?”八剌扬眉一笑,转而翻身上马,“看你们在城里也是徒自伤怀,不如一起出城跑跑马!”
那木罕本就有意,痛快答应了,叫小火者一路跑着去牵马。不一会儿,一灰一白两匹马溜溜跑过来,左右还跟着几个怯薛歹给王子做扈从。
我翻身骑上去,拍拍格日勒,小马就迈开步子“哒哒”地小跑出城了。
……
冬天的寒冷可不是徒有虚名,城外比城内更冷,风势也更大些。空广浩荡的旷野,冷风毫无阻拦地袭虐过来,脆生生抽打在脸上。草原上茫茫一片,却是沉积的白雪。长天灰白,四野苍茫,远山孤零零的,偶尔有飞鹰掠过,更显寥落苍凉。
我心里更是沉闷,把身上的皮裘紧了紧,用毛绒领子遮住脸,压了压帽子,才觉得暖和了些。
那木罕一到草原上,就把我给忘在一边,又看到远处几只黄羊溜过,更是兴奋,让身边扈从先去围住猎物,而后又纵马跟了上去。
我小声骂了那木罕几句,一扬鞭也想追上去,八剌催马赶了上来,笑道:“你能追得上吗?”
“策!”我喊了一声,马鞭甩了出去,格日勒心领神会,扬蹄跑得更快。我倒不急着追那木罕了,只是放任格日勒在雪原上驰骋。冷风扑面,寒意逼人,却涤荡心怀,我更是毫无顾忌地放马飞奔。
“你且小心!”八剌在我身后大声喊着,也紧紧跟了上来。
在风里跑了好一阵儿,寒风已透过帽子,吹得头皮发麻,茫茫白雪反射着阳光,一时让我头晕眼花,不由得放慢速度,格日勒慢慢停了下来,我在马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八剌也跳下马,几步走到身边,扶住我,关切地问道:“是被吹晕了?现在可好些?”
“没事,又不是没在冬天骑过马?哪有那么娇气,不过是骑得猛急了些。”我笑道。
“你的骑术,可比我初次见你时,长进许多啦!刚才胆子也是够大的,雪地上还骑得那么快!”
“难得被你夸赞一次。”我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他盯着我的脸,有些愣怔,喉头一滞,说不出话来,生生别过脸去。好一会儿,才转过来。
我只当他是被风呛到,也没在意,只问:“还好罢?”
“无妨。”他摆摆手,神色已恢复如常。
“你张罗着出城,却不和那木罕一起去追黄羊?”
“不了,让他尽兴玩吧。我想跟你说说话。”他牵着马,缓步走在我身边,积雪咯吱作响,声音在雪原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很少这么认认真真说话,细细一听竟有股温暖的味道,竟不像他一贯浪/荡的作风。我心里熨帖,嘴上却刻薄:“别说得这么正经,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你这一去还不回来了?”
他听了这话,却立刻绷紧了脸,有些不快:“我回不回来又如何!我看你也不在乎!”
他明显不高兴,我也自知刚才的话说的不妥,只是纳闷他什么时候变得敏感了。到底是心虚,不由得说些好话:“我那是无心之言,别往心里去。你回不回来,我自是在乎的。到了察合台汗国,人单力薄,你可要小心了,纵使我父汗给了圣旨,也要谨慎行事!”
八剌这才颜色稍霁,眉目舒缓,听了我的话,笑了笑:“我又不是孩子!这些还用你嘱咐?”
“我是你姑姑,别的帮不到,这些事还要叮嘱好的!”我背着手,做出一派老成气度,斜睨着他,得意洋洋地说道。
哪料他又皱眉,笑意一扫而光,脸色沉沉:“我们就不能不论姑侄?”
一个一个都是别扭性子,他怎么也成了这样?我有些无奈,懒得计较,只道:“好!好!都依你,怎样?”
八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牵着缰绳,沉默地走在雪地中。他右手攥得紧紧的,像在极力忍着什么,脚步也颇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