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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抱头倒在毡榻上。
身旁的小狐狸柔柔地叫了一声,往我身上蹭了蹭。
我何时对他起了这个心思,自己也无从知晓。一直以为自己回避不想,这事就可以掩盖过去,甚至是欺骗自己。可那日他亲我时,我分明是在热烈地回应着——身体的本能反应是说不了慌的。
现在想想他那日的任性无理,却也不生气了,心里暖烘烘的,至少他只在我面前这样,露出那么一点点孩子气——那也许是他真实的一面
这个小表哥,以后我要如何和他相处?是要继续走下去,还是赶紧划清界限,我一时心乱如麻。若我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也就肆无忌惮地爱下去了。可我……
迷迷糊糊地想了许久,才终于拿定了主意。我暗暗握紧了拳。
……
晚膳能多少进食了,吃了点山药粥,胃腹稍稍饱暖一些。心事慢慢放下,身上也轻松了些,躺在被子里,出了点汗,舒服了不少。
我正喝着药,就有人传报忽必烈和真金来了。我忙披衣下榻去迎接,忽必烈和真金进来看到我,忙命人把我抱回榻上。
“儿臣好多了,还劳父汗、王兄挂念,心里过意不去。”不等他们问,我就说道。
忽必烈接过了药碗,亲自喂我,满目忧切,眉头攒成一团,忍不住嗔道:“脸上毫无血色,哪里叫好多了?明明是你的好日子,怎么还惹上病了?喝了酒还往寒风里钻!听说那日安童和你在一起,他怎么也不知道劝着点儿!”忽必烈越说越气,手上的药却一勺不停地递送进来。
听他提起安童,我吓了一跳,生怕他知道些什么,但看他的脸色,似乎没有怀疑,才稍稍放心。只是这样一勺勺地吃药,又苦又涩,着实辛苦。
“父汗息怒,妹妹还病着,您就别说她了。”真金在一旁劝道,脸上也忧虑重重。我细细观察了一阵,只觉得他所忧心的并不止我生病这事。
忽必烈哼了一声,也不再责备,让我喝完了药,又把我搂在怀里抱了好一阵儿,轻轻摇晃着,我用小手握住他的手,只觉掌心温热,心里又酸又暖,脸颊往他的胸膛贴了贴,就这么靠着。
忽必烈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真金也在我榻边坐下,看到那只小狐狸,也抱在怀里摆弄一番,笑问:“这是曲律的斤送的那只?”
我浑身一震,差点矢口否认,又生生改口,僵硬地说了声“是”。
“倒是个心思细腻的小伙子。”真金拍了拍小狐狸,啧啧赞叹。
忽必烈松开了我,审视着我的脸,脸上也有了点笑意:“你喜欢曲律的斤吗?”
脑袋“轰”的一声,我蓦然抬头,急惶惶地直摇头,极力辩驳:“不喜欢!不喜欢!儿臣……儿臣都不熟悉他,怎会喜欢他?父汗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见我一脸惶急,忽必烈反而哈哈大笑:“你怕什么呐?父汗又没逼你嫁给他。”
真金见了,也有些意外,温柔地笑着:“察苏你怎么急成这样?难不成是喜欢别人?”
听出他俩都是在打趣,我才松了口气,垂着头,心脏还砰砰跳得厉害,嘴唇发干,又惶惶抬头,钻到忽必烈怀里,小胳膊抱住他的腰,急声道:“父汗……父汗!再让我陪您和额吉多呆几年,我还不想嫁人,您别那么狠心急着赶我走!”心里着急,这么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
见我哭了,忽必烈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抬起我的脸,用手慢慢抚着我的头发,笑呵呵地:“把你父汗当什么人了?你是你额吉唯一的女儿,大哈屯的公主,怎能随随便便地许人?王子还可以娶别妻,公主却只能嫁一个驸马。放心,父汗不会委屈你!”
真金微微探身,帮我擦掉眼泪,好言安慰道:“别为这事着急,父汗不会急着把你嫁出去。先养好病再说。”
“嗯。”我吸吸鼻子,含糊不清地点头答道。
“朕还筹划着三年后的忽里台大会,可西道诸王竟乱了起来。这种情况下,父汗怎放心把你嫁出去呀!”忽必烈拍着我的后背,满脸愁色。
我闻言一惊,忙问:“前些日他们不还答应得好好的?乱起来又是怎么回事?”
忽必烈也不避讳我,直言道:“旭烈兀和别儿哥有宿怨,别儿哥刚答应朕回来赴会,不久就进兵伊利汗国的打耳班,连密昔儿和拜占庭两国也掺合进来了。趁别儿哥对外用兵,阿鲁忽又率兵进攻讹达剌城(1),抢了大片土地。海都与别儿哥交好,见别儿哥无暇东顾,又替他出兵攻打阿鲁忽……这四大汗国乱作一团,竟是把对朕的承诺当耳旁风了!”
听他说一连串人名地名,我一时头大,这两天本就头脑不清楚,琢磨了半天,才理清个思路:金帐汗国先攻打伊利汗国,察合台汗国趁机攻夺金帐汗国领土,窝阔台汗国又帮着金帐汗国反击察合台汗国……
我的天!四大汗国全部参战,目前别儿哥和海都是一伙的,旭烈兀和阿鲁忽各自为战,这几个汗王一搅和,几乎整个中西亚都陷入混战。忽必烈怎能不恨!说好了要手拉手来参加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