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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盏,也向二人敬道:“真金哥哥、阔阔真嫂子,祝你们幸福美满,既然有缘分能走在一起,就请珍惜彼此吧!”说完,不等真金答谢,竟自己先一饮而尽。
真金想是有些微醺,看着别速真喝干了酒,一时有些出神,望着她的眼神也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阔阔真悄悄推他,他才回过神来,笑着喝下马奶酒:“别速真,多谢你了!你送的织金绣毯,我和阔阔真都很喜欢。”
这话说的让别速真有些伤感,不过带着醉意,别人也看不出来,她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地劝了声:“真金哥哥,少喝点酒,保重身体。”言罢,就转身离去。真金望着她的背影,只端着空酒杯立在原地,一时默然,好在有诸王那颜又围了上来,才让他无暇多想。
诸王似乎忘了这宴席是婚宴,大家喝高了后,也不分.身份贵贱,胡乱拉个人就来灌酒。我见别速真不见了身影,又有一团小伙子挤了过来,慌忙闪身,偷偷溜出大帐。
别速真翻身骑上自己的小花马,正要跃出去,被我拉住辔头:“你好像有点醉了,别骑马了,若是跌下去,可怎么办?”
她紧紧攥着缰绳,一动不动。
“若是不开心,就和我说会儿话。我们好久不见了,你不想我吗?”
劝了一小会儿,她终于从马上下来。我俩并肩走在雪原上,展眼一望,入目之处除了泛着金光的白雪,就是喜气夺目的婚车和嫁妆,两相对比,一时觉得有些刺眼。
别速真背过身去,不想再看那些,也不说话,我只好默默在她身边陪着。我们绕过大帐,远离了帐殿里的欢声笑语,才觉得心情宁静了些。有小火者不放心要跟上来,我只示意他们远远守在一旁。
脚踩在地上,积雪咯吱咯吱作响,冬日的冷风迎面吹来,刮在脸上有些钝痛。我心头的喜悦也渐渐暗淡下去。
转头看看身边的别速真,我立刻慌了,小丫头咬着嘴唇,眼泪却如珠子一般簌簌滚落,哽咽道:“我……我为什么是木华黎国王的后裔啊?若不是这样,也许我阿爸就不会得到器重,也就不会……因出征受伤病故,今天我也不用……”
她的想法幼稚而单纯,却让我一阵阵心酸,我拉起她的手,紧紧握着,放在嘴边呵了呵气,道:“别速真,你很好!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归宿。天下的好男儿多得是!把眼界放开点。女孩的世界也很宽广,并不只有结婚生子一件事……”
“可是真金哥哥只有一个啊……”她的眼泪在脸上冻结成冰,赌气哭道。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即便没有“亲连天家世不婚姻 ”那条,真金喜不喜欢她也未必呢。小孩子的想法单纯而执拗,青葱岁月的每一寸时光,都已被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占满,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掏出手帕为她擦擦脸颊的眼泪,我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哭泣,一时也没有办法。她痛苦难过,不只为真金一事,父亲的离去也是她一直无法接受的事实。这一点,我更无可奈何。
冷风入骨,寒意辗转,我颇觉难熬,担心别速真被冻坏,又不忍心催她,正纠结着,却见一个少年策马而来,来到我们身边时“吁——”了一声,在边上转了一个圈,回身才稳住马,而后跳下马大步走来。
“别速真,你怎么跑出来了!?我刚才到处找不到你!”安童喘息未定,神色惊惶,眉头皱着,语气也很冲。
“哥哥……”别速真含泪喊了一声,一下子扑到安童怀里,安童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愣了片刻,慢慢地搂紧妹妹的身子,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怎么哭了?”他柔声问道,又看看我,面上带着疑问。
被他这么一瞅,我有些尴尬:并不是我弄哭的呀。我无奈地一笑:“她心情不好……你还不明白么?”
安童闻言,旋即了然,眼里闪过一丝痛意,抿了抿唇,更加用力地抱紧妹妹,在她耳边安慰道:“现在想哭就哭出来,一会儿回去,可不能再哭了。”语气有点像哄小孩子的味道。
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对兄妹,心绪辗转,一时无言。
“察苏,你先回去罢,外面很冷。”安童又想起我,有些担忧地嘱咐道。
“你们不冷吗?”我微微笑道,“我带别速真去那边毡房里歇一歇,你先回去,那边怕是少不了你。”
“……也好。”安童又哄了哄妹妹,才不大放心地把她转交给我。
“真金哥哥今天喝的多了,你有余力的话,帮他挡挡酒。”安童上马前,我又嘱咐道。
“放心。”他回道,又招呼过小火者,看我俩进了毡房,才放心回去。
第50章 引导
二月中旬,还在蜜月中的真金又恢复了例行功课,窦默年事已高,燕王殿下的教学任务就落到了王恂头上。此前王恂已被升为太子赞善,专司教习读书、调护起居之事。眼下汗国还未有皇太子,但忽必烈诸子中,真金既嫡且长,又是第一个进封王爵的,还是一字王,爵号中的“燕”又代表京畿一带的幽燕之地,其中暗含的政治意味非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