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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叹:还真是赏心悦目啊。
果然是真金更懂他,低低开口,道破他的心思:“用那种姿势催马,即便赢了,也不见得有多光彩。我知道你只是不肯……”
安童轻轻一笑:“月赤察儿心高气盛,若是挫了他的锐气,伤了和气,便不美了……要不,即便不像他那般催马,我也未必……”话没说完,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自信。我和别速真同时惊在原地,互相望着愣了半晌,同时恍悟过来:莫非安童是故意的?
而后,快走几步追上他们,继续偷听悄悄话。
真金笑着捶了他一把,语气颇有些无奈:“我就知道,你心思最是周全,倒是遂了我父汗的意了……”
安童停住脚,笑意收敛起来:“月赤察儿幼年丧父,大汗怜惜他,也有意重用他,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再者,以后入了怯薛,都是同僚,非得争个一二,反倒伤感情。”
“所以你就屈居第四,连第二、第三名也一并送人情了?”真金笑着审视自己的小表弟。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哥哥啊。”安童偏过头一笑,不期然看见我俩,立刻收回笑意:“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我身上沸腾奔涌的腐女血液霎时凝固,咬咬牙,无赖地回嘴:“你们又没说不许我们跟着?”
别速真也委屈道:“哥哥明明能赢,为何非要让着月赤察儿?”
安童不由得皱了皱眉,敷衍了一句:“你还小,不懂呢。”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年龄多大似的!又不禁插嘴:“不是别速真不懂事,而是你太懂事了!哥哥你这样用心,难道不累吗?
安童脸色蓦地一白,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眼里的神色浮浮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金见状,忙岔开话题:“好了,别多说了!咱们快走罢。一会儿大宴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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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过后,侍从清场。接下来就是射箭比赛。怯薛担任大汗的防卫工作,轻骑和射箭是最重要的两门技艺。这次比赛忽必烈也出手阔绰,豢养多时飞禽都被带至场中,只等一会用来考校各人的箭术。
比赛难度还是相当大,没有固定靶项目,直接考察马上控弦的本事。侍从们已圈起围场,让选手们一个个入场。
五六只飞禽一并被放开,呼啦啦地飞上天去,待飞到一定距离,才允许选手去射杀。安童骑着马轻身入场,挽着一张复合弓,手里捏着三支箭,瞄着天空里的飞影一放。
角度选的很好,力度也足够精准,三支箭奔着不同方向离弦而去,如流星般锚在飞禽身上,两声哀嚎过耳,果有两只扑棱棱掉了下来。他看也不看,手向箭筒里迅速地又摸出三支箭,腰身一拧,胯下枣红马立时心领神会,拐了一个圈,又对着天空张弓一放,天上余下的四只飞鸟又掉下来两只。还有两只仓皇疾飞,拼命地振翅,虽没被射中,却也成了惊弓之鸟,翅膀虽奋力扑扇,力气却越来越弱,眼看着一点点下坠。
安童眼里寒光闪现,双腿一夹马腹,一边拈弓搭箭,一边催着马疾跑了几步,身体灵活自如地控马,手上却不含糊,嗖的一声,长箭离弦而去,正中惊鸟。
箭筒已空,安童拍拍马,洒然退场,莫日根却从他肩上振翅而起,忙不迭地替主人寻找胜利品。数一数,六只鸟射中了五只,唔,不错的成绩。
众人都欢呼着为他叫好,月赤察儿也走过来笑着和他击掌,面上藏着几分落寞,这一轮两人打个平手,他不免有些失落。
这倒是个说得过去的结局。箭术上,月赤察儿和安童并列第一,硕德,巴林,不忽木等成绩也很可观,名次虽有先后,但作为怯薛来说,个人专业技术都过关了,再有大领导审批,就可以领证上岗了。
安童不免被人灌了几碗酒,脸上也浮出红晕,别速真亲热地挽着哥哥的胳膊,一路说笑着走来。我见这二人都是满脸笑意,心里也跟着欢喜,捏了捏别速真的脸蛋笑道:“这回你可满意了吧?这么高兴,好像得第一的是自己似的。”
别速真笑弯了眼睛,歪着头看哥哥:“这样做才对嘛,有本事为何藏着掖着?”
安童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笑而不语。虽然克制着,眉间眼底都还透着喜色。显然,众人刚才的欢呼喝彩让他很受用。他再有城府再沉得住气,事关荣誉的事,心里还是在乎的。而且,经此一事,也可以看出他目前的人望如何了。
一场比赛用来交好未来的同僚,另一场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和人望,这么一算,他也不亏。啧,这小子,还真是心思深沉,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我越发不敢小觑他了。
这样的结果也是忽必烈喜闻乐见的,毕竟安童是他外甥,到时任用怯薛官,他也不想被人说是任人唯亲,如今安童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并不是个“高衙内”。
选拔大会后的第三天,忽必烈公布了怯薛官的任命结果:月赤察儿、巴林、硕德、安童、不忽木等人都被充入怯薛。安童以木华黎后裔的身份领任第三怯薛,为怯薛长,位居百僚之上。其他怯薛长也都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