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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又请安,忽必烈倒嫌他多礼,不由得责备道:“你这孩子,怎像汉人一般拘礼?”他这是嫌真金对他不够亲热吧,怎么不向那木罕学学呢?
忽必烈嘴上虽说着,心里到底舍不得,亲自弯腰把真金扶起来。
真金一抬头,我就看他眼圈都红了,虽没有甜言蜜语,但心里话都写在了脸上,一开口,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听说你身体又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忽必烈皱着眉问道,责备也变成了担忧。
真金生来性情内敛,不善于表达感情,此番却不像平日那般持重了。被忽必烈这么一问,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孩子对父母的依恋之情,嘴角弯弯的,看着人心暖。
“已经好多了。”
忽必烈看他这般,才满意地笑了笑,搂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你平日稳重惯了,我却知道你心是最软的。刚才阿爸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唉,他们父子三人的亲情剧演了半天,才想起我这个被冷落在一边的小丫头。待忽必烈问起我时,我都怨念多时了,嘟着嘴说道:“阿爸偏心,我之前也病了,阿爸怎么不问我只问真金哥哥呢?”
“嗳呦呦!你这丫头,倒向你阿爸兴师问罪了!”他大笑起来,撇开真金二兄弟,把我捞起来抱在腿上,“这么说阿爸得向你赔罪了?”
我撇过脸,故意说着:“这我可不敢!是您自己说的。”
“哈哈!”他大笑着,用力在我脸蛋上亲了几口,胡子扎得我皮肤生疼,“你这丫头,越来越滑头了,怎么说都是你对呗?看你的眼睛明亮有神,就知道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再让窦汉卿看看罢!”又用双手托在我的肋下,把我举起来,“我的小公主可金贵着呐!”
“那是那是!”我厚脸皮地附和道,又引来忽必烈的一串大笑和那木罕深深的鄙夷。
察必把我从他怀里抱过来,又问:“霸突鲁呢?没一道回来吗?安童一直在打听他父亲的情况。”
说到这里,忽必烈脸上的笑意才敛了起来:“他受了箭伤,不便疾行,我就让他和兀良合台留守江北。一面是养伤,二是同宋国和谈,也要有个心腹在。”
我这才想起,忽必烈北返之前,已与宋国达成和解。南宋的丞相贾似道也算“救急”成功了。只是不知我这姨夫伤势如何,安童知道了,怕是更会担心。
察必眉头一蹙:“可还要紧?”
“没伤到要害,但江北一带冬天湿冷,新伤旧伤一并发作,怕是要好好养一阵儿。”忽必烈抬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嘱咐察必,“别告诉安童他阿爸受伤的事,这孩子心事重。”又仔细叮嘱我们三个,“你们也别多嘴!”
我们忙点头应了。真金的眼里却多了份忧愁,应该是又替小表弟担心了。
第28章 局势
忽必烈归来前夕,就已派人遣散脱里赤等人括取的汉地民兵,并诘问脱里赤括兵缘由,脱里赤愧不能言,事后免不了向汗庭悄悄递了消息。所以,腊月时,忽必烈回到开平没过多久,阿里不哥就派遣一名万夫长带着五只名贵的海东青和大量财宝来向忽必烈表示慰问。同时,阔阔护送我的庶母和姐妹们从和林归来,竟也得到阿里不哥的默许。我们一家人终于真正团聚了。
忽必烈高坐在洪禧殿里,底下大摆筵席,特地款待前来慰问的万夫长巴图一行人。察必及忽必烈的其他妻子,如塔剌海,伯鲁兀真,八八罕等王妃,还有我们几个子女,再就是一些勋贵等等,都出席了宴会。
在开平待了数日,休整过后,忽必烈已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他除了有脚疾之外,身体一向硬朗,很少生病,此刻更是神采焕发,眼神精亮,笑呵呵地对万夫长巴图说道:“七弟阿里不哥坐镇汗庭,为帝国效力,着实辛苦了!”说着还举起酒碗对巴图示意,“这碗酒是敬七弟的,你就代他喝了罢!”
忽必烈的目光虽带着笑意,但时时透出一股锐意,巴图低下眼睛,避开他的眼神,神情似有些不安,单膝跪着把酒喝了,才道:四大王远征宋国,劳苦功高,七大王在和林时时念想着,所以一听大王回来,就急命我前来慰问。至于先前括兵一事,原是大军在外,音讯阻隔,七大王误以为前线兵力吃紧,特意增兵支援的。事情紧急,竟未跟大王解释,还望大王体谅!”
军国大事还能弄错?就算弄错,要想括兵也要跟留守的真金通信核实一下啊。阿里不哥给出的理由简直是侮辱忽必烈的智商。
忽必烈抿了口酒,一时没有说话,脸上笑意渐渐敛起,眼神沉沉的,让人猜不透心思。万夫长巴图看着他这副神情,脸上又慌了神,原本递到嘴边的手把肉也“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四大王……”巴图声音发虚,似乎想要解释,顿了顿,又把话咽了回去。
“诺颜吃肉啊,怎么不自在了?莫不是我招待不周?”忽必烈这才微露点儿笑意。
巴图把肉递到嘴里,慢慢嚼着,看那表情就像在嚼石头一般。
“七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