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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阵脚,以免宋人反扑。父王他顶在前线,是急国之难为国效力,这是大义;他不回返,七叔又无军功,怎好先自立呢?说出去既不好听也难让人信服。眼下蒙宋两军僵持,父王也出了力,回来也是时候了!”
察必点点头,脸上有了笑意,那使臣也松了口气:“王妃,快修书劝王爷北返,却也不晚。他不回来,七大王一时也不敢擅动,但时间拖久了,便不好说了……”
“不能再拖了!”察必冷声道,原本柔美的脸上此时透着几分坚毅果决,又问:“你这次进城,汗庭的断事官可知道?”
“脱里赤到漠南一带括兵,我也有所风闻。来往诸地时,守将也盘查甚紧,我只得托词是东路军需要开平这里再增加粮草,特来送信。眼下再用这个理由,怕是不成……”
“派人劝王爷北返的事,绝不能让汗庭得知。只是脱里赤、阿兰答儿等人盯得很紧,用什么借口出城才好?”察必一时又陷入了忧虑,我原本已放松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看看几个哥哥,也都面皮紧绷,一时无话。
此时,连一向没心没肺的那木罕也跟着焦虑起来,看他认真犯愁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还真有意思,不过我却笑不出来。我对忽必烈的未来虽有信心,但眼下是关键节点,可不能出差错啊。
这货忧愁着,无处发泄,一把把爪子拍在我头上,嘟囔道:“你也是父王的女儿,倒是出个点子啊!平时和我犟嘴都振振有词,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喂!你到现在不也没提出啥建设性意见吗?干嘛拿我说事啊!
不满地打掉了他的爪子,我撇撇嘴:“我不也正想着呢吗?父王的事我当然也操心呀!”
察必本欲斥责那木罕,听我这话,却笑了出来,凝重的气氛一时有所缓和,真金、安童也齐齐看向我,笑而不语。
“真是除了吃睡,除了生病,一无所长!”那木罕拍着大腿发牢骚。
喂,过分了啊!这是质疑我存在的价值!我正欲作色,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现,这货倒是提醒了我。
我瞅瞅诸人,犹豫片刻,弱弱开口:“额吉,不如就说我又病了罢,跟上次一样。窦先生还在父王身边,他的医术独步江北,除了他没人能治好我。就是不找窦先生,出开平城寻个汉地名医也好……”
借口虽拙劣,却也正大光明。上次确实是窦先生治好我的病。公主有病传窦先生北上,脱里赤总不能阻拦了罢?
诸人闻言,先是一笑,觉得我的话有些幼稚,认真琢磨一番,却不再笑了。
真金向察必点点头:“额吉,察苏的话似是可行。”
察必这才露出笑意,向着使臣和心腹脱欢等道:“去寻窦先生未免太过招摇。还是向真定、东平等地求访汉地名医罢,就说开平城里的医官都治不好公主……总之,我们的人出了开平城就好。”
言罢,又嘱咐脱欢和爱莫干:“我即刻给王爷修书一封,有劳二位了,务必劝他即刻北返!”
第26章 养病
近侍脱欢、爱莫干二人带着察必写给忽必烈的密信,以去真定、东平二地求访汉人名医之名,出了开平城一路南下,脱里赤果然曾对他们进行盘问,不过二人理由正当,他也只好放行。然而不久,脱里赤还派僚属到王邸探问我的病情,以示慰问。当然,探病是假,摸底才是真。
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我这个生病的借口,还真把自己折腾病了。阴历十月份,漠南天气已冷得逼人,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待在王邸,基本不外出,户外锻炼一停,身体免疫力就下降了,又加担忧着忽必烈一事,还不小心着了凉,可不有病了。这倒好,这回也不用装病了。
内城王邸面积虽大,但也多是殿阁,现在别说是出城,就是城北苑囿我也不能过去走动了——谁知道脱里赤有没有在开平城里埋下耳目呢?谁想这一两年来在草原上疏狂惯了,即使有病不舒坦,我也想到开阔地带走一走散散心,奈何一出了寝殿门,就只看到重重殿宇,与故宫差不多,闷得人心发慌。
庶母姐姐们还未回来,我身边的同龄玩伴基本都是男孩。真金代理庶务,总不得闲,那木罕那货一刻消停不了,就不要指望他能安静在屋子里陪我待一会儿了。好在安童还没回去,真金无暇照顾我,就委托他常来我这里坐坐。
宅居久了,身体不舒服是一方面,心情也不大好。虽然吃着药,却也不见起色。额吉和哥哥们都忧愁起来,我也郁闷,别还没等忽必烈称汗我就先挂掉了。但除了吃药,却也没别的办法,也许等忽必烈回来,我才会好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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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近十月末,天气愈加寒冷,今晨刚起,隔着窗子就见外面阴沉沉的,不见光亮。秋冬之交,层云密布,怕是有雪。
外面天气沉闷,我更不愿出去。早上婢女们服侍我洗漱,穿好衣物后,我又歪在了榻上,只觉浑身无力,早饭也只喝了一点稀米粥。不忽木已经把煮好的汤药端过来了,搁在榻边小案几上,他本想教我趁热喝了,奈何已服了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