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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见闻,我的病情,还有阔阔、窦先生等人。但关于蒙哥汗诸事,却没有提及,其实我倒更关心此事。若是他们兄弟关系缓和,我也就不用落到做人质的险恶境地了。
“此次察苏能平安到达和林,阔阔和窦汉卿出力不少。我正想着该如何犒赏他们呢。”忽必烈问道。
“王爷觉得怎么赏赐更为妥当?”察必并没有急于说出自己的意见。
“窦汉卿是读书人,似乎于金钱布帛并无兴趣。不如,就像以前对待王锷那样,由你给他作件儿长袄吧,以尽心意,也好在这寒冬用得上。阔阔也一样。”
“就按王爷说的做吧。”
我只是安静地靠在察必怀里,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再没有主动说一句话。如今看来,他们并没有对我产生怀疑。我也得谨慎一点,以免多说多错。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忽必烈正要派人去催那木罕,却只听帐外一个冲冲的声音闯入帐幕:“察苏在里面吗?”
“还是那么急愣愣的性子!”忽必烈无奈地摇摇头,笑道。
他话音刚落,却见帐幕猛地被人撩起,一个八.九岁左右的男孩儿三步一跳地越过前帐,跑至忽必烈夫妇面前。而后以手抚胸,喘着气问候道:“儿子那木罕请阿爸额吉金安!”说完,还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又去跑马了?”察必问道。
“刚刚拉着不忽木在马场上溜了两圈,就听塔娜传话说察苏回来了,我就赶紧跑过来,汗还没来得及擦……”
这小套马汉抬起红扑扑的脸蛋笑道,他身上穿着紧身皮袄,脚踏乌靴,一副小王子的骄傲神气。
不等我开口向他问好,他已一步跃上前来,一手抓住我的肩膀:“妹妹,你身体可好啦?”他语气急促,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我细细打量了他一下:他的脸像父亲一样黝黑,浓眉大眼,脸蛋还带着点婴儿肥,虎头虎脑的,眼神里又隐隐带着点跋扈嚣张。他是忽必烈的嫡幼子,蒙古人向来看重幼子,想必也是被宠爱惯了(1)。
“我很好。四哥,你也好吗?”我眨眨眼,笑问道。
他愣了愣,盯了我片刻,似乎感觉有些奇怪。我被他这么一盯,心里又紧张起来,生怕他看出什么异样——小孩的直觉通常是很敏锐的。
我心里正七上八下地打鼓,憋着气不出声。这时,他紧绷的小脸反而松开了,笑着挤进察必怀里,往我身上蹭了蹭,仰头对父母道:“阿爸额吉,察苏现在病好了,你们可别再教训我啦!”说着还吐吐舌头,一脸委屈相。
忽必烈看他这副模样,假意虎着脸,用力揉了揉他的头:“以后不许你教察苏骑马!她学骑射的事我自会安排。”
我想起来了,豁阿曾跟我说过,当初那木罕执意教我骑马,偏偏还找了匹性子烈的。我正是被那匹马甩下来,受伤的同时又受到了惊吓,以致引发那场大病。
我跟这小子上辈子是仇家吧,以后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阿爸我知道啦!”那木罕仰头看着父亲,还学作大人口吻,“以后察苏骑马的事我不再插手,好不好?其实我也是看她学得太慢着急呀!蒙古小孩哪个不是还没学会走路就能骑马了?”说着还用爪子在我头上胡乱揉了揉,而后又在我脸上掐了掐。
我对他的动作好不反感,条件反射般一把打开他的手,而且力道很重,导致他的手一下拍回自己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然后他就彻底呆住了……
我心下后悔不迭,却也没办法补救,干脆理直气壮地瞪着他以示威吓,也好叫他以后不要随意胡闹。
忽必烈和察必也是一愣,继而笑道:“那木罕,你看,现在你妹妹可不会再让你随便欺负了!”
他见状,惊愕地张着嘴,讪讪地收回手,反复摸着自己的脸,又指着我,慢慢开口:“你、你不是察苏!察苏就像温驯的小梅花鹿一样。我以前欺负她都不会还手的!你今天却敢打我!还有你刚才说话的口气,分明是个大人。就算生病忘了事,性情总不会变的。你不是我妹妹!”
他的语气越来越严肃,甚至带着一种逼人的冷意。闻言,忽必烈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转而望向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我只觉一桶冰水浇在身上,寒意慢慢渗入四肢百骸。忽必烈此刻不再是刚才的那个慈父,本来柔和的眼神变得像刀锋一样锐利,似乎能看透我的五脏六腑,任何谎言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哪里想到会被一个小孩突然问住,偏偏他的质疑我还无法反驳:以前察苏什么样的性情,我居然忽略了。想扮演好一个萝莉,无奈言谈间还是流露出大人的口气。
气氛一下子僵冷下来,在那木罕的逼视下,我只觉口干舌燥,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那木罕说你不是察苏,你想说些什么?丫头,你是察苏吗”忽必烈微微一笑,眼神颇有深意。
第5章 试探
忽必烈为何会这么问?他是存心逗弄,还是真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