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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付一默,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们俩,这辈子,就完了。你想清楚,你不要后悔!”
从认识他到现在,五年多快六年了吧?不,好像是七年了。他第一次用这样彪悍的语气说这么决绝的话。
在这场恋爱中,每一次追逐,都是他进她退;每一次付出,都是他给她取;每一吵架,都是他哄她闹;每一次情话,都是他说她听······付一默想,这个对她满满爱意和热情的男孩,终于被她累到殚精竭虑、掏到神思俱空、伤到体无完肤了吗?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放弃了。
是啊,这样糟糕的自己,又凭什么这么笃定:他的爱情和他的痴心,可以在她恣意的糟蹋与挥霍中,一生一世,永不过期?
“我们俩,这辈子,就完了”——九个字,他说的。
原来一辈子这么短哦!
原来一辈子的事,九个字,就可以说完。
她以前还以为一辈子很长、以为一辈子就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每往前踏一步,脚底都是刀山火海,心口都是油煎炮烙。付一默突然希望眼前是千年荆棘、万丈深渊——如果再往前走一步,她就能坠入其中永不超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华诤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天气特别闷热,他只觉得湿湿热热地透不过气来。她把他送的戒指扔了,扔哪了?华诤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执念:如果他去把戒指捡回来,那他心爱的女孩,说不定会看在老天垂怜的份上,能回心转意。
于是他打开手机,借着电筒的光,往她扔戒指的方向爬过去。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一块一块地翻开地上的碎石和垃圾、在路边草丛里一叶一叶地掰开草茎、甚至用指甲去扣开草根下的一坨一坨硬硬的泥土······地上任何一点点反光的东西,他都翻出来仔细的看白色的石子、丢弃的啤酒盖子、甚至是一些碎纸片···过了不知多久,他感到手上有湿意,以为是摸了水洼之类的东西,在一处路灯下,看到原来指头上不知哪里被划破了,弄得满手是血。可是,为什么,一点痛感都没有?是因为心太痛了吗?
深夜一点过,郭宇兴从其它宿舍串门回来,对室友们道:
“唉,你们看到华子了吗?”
坐在电脑桌前的安森,抬头: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今晚我都没看到他。”
安森站起身,走到阳台把门关了:
“糟糕,这么大的雨,他会不会被困在外面了?”
说着拿出手机拔出:
“手机关机的。可能没电了。怎么办?下面关门了,他打不通电话,进不来,我去找他。”
在准备上床睡觉的赵预笑道:
“我说你们就瞎操心!人家肯定和女朋女开车去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女朋友?他不是付一默分手了吗?华子和梁澄莹去开房了?
安森摇摇头:
“不会吧?不会。一定是他回来晚了,手机又没电了,叫不开门。我下去看看。”
赵预躺在床上,懒懒道:
“你还管他!他可是富二,天塌下来,有钱顶着。你顾定自己先吧!”
郭宇兴拿上两把伞,递了一把给安森:
“安子,我和你去。”
赵预忙道:
“你们出去,关灯关门啊!回来时候小声点,我可要睡觉了。”
兄弟俩把宿管大叔叫起来开了门,刚到宿舍大楼外、对着倾盆大雨撑开伞,郭宇兴就指着前面花坛沿上,横着黑越越的一大条影子道:
“安子,你瞧,那是一个人吗?”
安森举着伞凑近一看,惊呼道:
“华子,你怎么躺在这里?!”
郭宇兴忙撑过伞给华诤挡住雨,两人死拖活拽把华诤拉了起来。华诤的头发和脸被雨水打成一片,他对着室友,顶着雨声大声道:
“我手机没电了、叫不开门,我又没地方去。就在这儿睡会儿。”
“你···”
安森还要数落他两句,就被郭宇兴打着伞催道:
“快走快走,先进去再说!”
仨人回到宿舍,安森到隔壁宿舍去要了一桶烧好的热水给华诤提到洗手间:
“华子,你先去洗个澡。你在外面呆了多久?我说,你明天肯定要生病的。”
郭宇兴等华诤走进洗手间,才对安森冷笑道:
“不用说,肯定又是在付一默那里受了什么刺激!你说这——”
安森望着洗手间的门,对郭宇兴比了个禁声的手势。郭宇兴放低声音:
“你说这这付一默也真是,我也是真的服了她了!最毒妇人心。天哪,我终于懂什么叫‘红颜祸水’了!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唉,安子,你跟华子走得近,你劝劝他。”
安森冷笑道:
“我劝?我要能劝,华子就不疯成这样了。你也别这样说一默,小心华子听了,跟你急。付一默那个女孩子···我接触下来,人还是不错的。唉,其实人家也没什么错处,没感觉了,要分手,也不是罪有应得。是华子自己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