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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眼,红粉也上前来。
馒头也是跟刚喝的水一样,热得半冷不冷的,还不透。绿衣咬一口,红粉看她的表情顿时千斤重。绿衣怕红粉惹事,扭过头把馒头咽下去,红粉似心眼多了,问丫头:有菜吗?
丫头说有,二人心中皆一喜,有菜就着比干啃馒头强。等菜端来,又齐齐傻眼:一碟腌得黑不溜秋的咸菜。没等绿衣伸手,丫头打了个哈欠说,别吃完了,还都没吃呢。
红粉已经要哭出来了。半蹲这一会,她的腿都要麻了。她捏着馒头站起来,绿衣赶紧用纤指夹了两块萝卜条,一条给自己,一条让红粉夹在馒头里。她看见丫头又往锅里加了几瓢水,不禁问:早饭都做什么呀?
丫头无精打采地又将头埋进膝盖里,将睡不睡地说:菜粥……
红粉扯了扯绿衣的袖子,二人各拿各的馒头夹咸菜,两眼皆失掉了光彩:这日子……
胳膊上的红肿离了水又开始胀痒,绿衣也知道再问这丫头反而不好,看见檐下挂着几串辣椒大蒜,她揪了两头大蒜用帕子掩在袖子里。红粉出厨房时,硬是把搁在水缸旁的水桶舀满了水,两手费力地提了出来。早就不是干重活的身子了,才提了几步,红粉已经气喘吁吁。
绿衣把她嫌弃的馒头咸菜递过去,红粉闭上眼填进嘴里。
二人合力,把一桶水往回抬。走了半路,水已经洒了一半。
不行了,不行了,红粉累倒在地起不来了。绿衣说,一会天大亮了,你想洗也洗不成了。
洗不成就不洗了,这水本来也凉。红粉自我放弃了。
有水就不错了,又开始嫌东嫌西了。绿衣擦擦嘴角的馒头沫,脸往水桶里照照。
红粉扶着腰站起来,咬牙把水桶又提起。好不容易将那可怜的半小桶水提回她们的居处,发现屋门大敞,绿衣先一惊,然后看见赵言正领了两个人抬了一盆硕大的花往里走。
空荡荡地屋里被这一花占据,瞬间感觉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赵言说,二位姑娘好早!
粉绿勉强笑笑。
赵言又说:七少爷特嘱咐把这花儿送来,这是他最最最喜爱的一盆花了,跟了他几年了,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谁知二位姑娘一来,爷就割爱了。这不,我把养花的条例也带来了,姑娘若闲来无事,可研究一二。
绿衣问,这花长得真是茂盛,想必来自不凡吧?
赵言说,是南边一个小国送的,叫什么什么什么来着。
红粉白了一眼,这人鬼得跟鬼似的,听着说了一大通,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那这花,难养吧?
不难养,不难养,就是隔三岔五喂点鸡蛋清,铁观音什么的,十天半月用上好的老黄酒养养枝叶,再洒点清水,阳光别太曝,这儿都写着呢,容易得很……赵言磨着嘴皮道。
粉绿二人有苦说不出:这么娇贵的花儿,七少爷怎么舍得给我们呢?
这不是娇花配美人嘛!赵言哈哈大笑。
红粉的脸已经不用上粉了,涨得通红。绿衣忍着气,想到程大的吩咐,款款施礼说,谢七少爷抬爱。我们初来乍到,凡事都不晓得,多亏了赵爷帮衬我们,许是我们姐妹太愚笨了,今儿早上连个洗脸水都打不到,不如还请赵爷带我们四处转转,先熟悉熟悉?
好啊,赵言竟答得无比爽快。绿衣脚步轻盈,红粉落后,先把水提进屋时关上了屋门,才小碎步跟上。
赵言走得虎虎生风,二位姑娘跟得香汗淋淋。这哪是熟悉院子啊,这简直就是赛跑。可又不能说停下,一说,她们还得蒙圈。
再忍忍,绿衣安抚红粉说。
七少爷住在何处?红粉终忍不住问,一会我二人还要去请安,怕迷了路。
喏,赵言往右前方一指,那儿。
粉绿踮脚:怎么连个匾额没有,这怎么记?
赵言开始解释:七爷生性淡泊,不重名利,所以他住的地方就叫“无名居”,那一片呢,就叫“无名堂”,那处湖呢,就叫“未名湖”,看见那个阁了吗?“无名阁” ……
整个七少爷的院落,一派全无名。
粉绿彻底傻眼……。
这地方不大,一两个时辰就熟了,赵言不忘初充。
红粉想立刻昏倒。绿衣不依,她倒了,剩她一人受罪?所以她死死掐着红粉胳膊。红粉又气又疼,还只能干捱着。
走了半圈,赵言也觉得这一清早的散步差不多了,别累着二位姑娘。于是抱了抱拳,看了看朝阳说,姑娘一会可到厨房用饭,早上的粥还是不错的。这几日兴许也要托二位姑娘的福,改善些伙食呢。七少爷该起了,我先去听着了,姑娘们一会见。
绿衣拖着红粉回了屋。红粉不说不顾一头扎进了那小半桶水里,绿衣把她拖出来时,脸上的水珠扑簌扑簌往桶里掉。
大爷是知道的吧?他肯定是知道的!红粉咬破了嘴唇。
绿衣说,既来之则安之,慢慢想办法。掀开衣袖开始用大蒜涂抹,这还是小时的